“你们会寒了将士们的心啊!!”
“寒心?”
贾昌朝冷然暗道,老夫不是要寒心,而是要让你们“死心”!
大宋朝是文人的大宋朝,武人?老老实实尽到你的本份也就行了,朝堂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王德用一生征战,再困顿的局势都没这般无助过。
老将军近乎哀求:“曹家老二抛弃一切宁愿刺字配军,也要为国效力。不说广南之事真相未明,单这份赤子之心就非常人所及,你们......你们何必非要至其于死地!?”
贾昌朝嘴角一扬,“国公不说,我等倒是忘了,曹觉有爵位在身,又是名门将后,却要自辱面涅金印,却是要加上一条有辱国体的罪名了!”
“你!......”
......
“好了!”赵祯终于出声了。
“老国公,保重身体!”赵祯软言道。“如今不还没有最后定案吗?国公要相信,朕定给狄青和景渝一个公道。”
“陛下,这是什么话?”贾相公不干了。
大宋宰相发起飙来,可是皇帝的面子都不给的。
“好像我们群臣百官有意构陷一般,这让我们这些直臣如何自处?”
“朕.....不是这个意。”
贾昌朝依然咄咄逼人,“那是何思?”
赵祯被话,却闻贾昌朝指着曹觉叫道:“你你!谁让你进来的?”
广南的罪将还没问话,曹觉就进来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曹觉不语,唐奕抢着一扁嘴,“陛下传邓州营见驾,曹觉也是邓州营的人,当然就进来喽!”
贾昌朝一阵气结,曹觉是罪身,能一样儿吗?
可是,唐奕根本不给他继续矫情的机会。
“草民在殿外也站了有一阵子了,诸位的争论当真是精彩啊!”
“子浩!”韩琦一声喝斥。“这里是朝议重地,由不得你撒野!”
再怎么说,他与范仲淹关系匪浅,唐奕算是他的晚辈,出声喝斥也是压一压他的气势。
唐奕一扬嘴角,“草民可还没开始撒野呢!”
“而且......”
唐奕冷眼看着韩琦,“韩相公好像站错队了。”
噗.....
一众大臣惊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知道唐奕什么秉性的心说,这小子进来,果然没安什么好心。
当然,不知道的,现在也知道了。
唐疯子果然是什么炮都敢放,竟当着官家的面,说韩琦站错队了。
韩琦慌张地偷瞄了眼赵祯,急辨道:“你胡说!”
唐奕抿然一笑,也不和他争辨,向高位郑重一揖。
“陛下,可否暂且回避?”
噗......
“草民怕一会儿说出什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让陛下难堪!”
噗...噗....
这已经不能用惊来形容了!
让官家回避一下?这是忤逆大罪,你竟然敢支使当今皇帝!?
还什么怕陛下难堪!?
疯了!?
可是,更疯的,还在后头。
赵祯闻言,不禁没怒,反而就那么起身了。
“朕感口喝,下去喝杯水,众卿稍候吧!”
“......”
“!!!!”
所有人都蒙了。
等反应过来之后,也终于明白,唐子浩怎么会平白的就请见?
这就是赵祯打出的一张牌!
只不过,大伙不明白的是,官家为什么敢冒天下之大不违,让唐疯子来朝堂上搅局?
能有什么用吗?
这可不是他一个白衣秀士犯点浑,就能解决的问题。
......
赵祯真的就这么走了,而唐奕面对群臣,凝望良久......
“我唐奕是个讲理的人。”
张尧佐一翻白眼,你特么讲理?
“所以,在不讲理之前,先把话和大伙儿说明白了。”
“......”
“曹觉的事情,还有狄帅战报的事情,你们不信,又不愿去找证据,其中龌龊,你们和我都心知肚明。”
“现在不明说,是想在我还讲理的时候,给大伙儿保留一点体面。”
“没关系。”
“不愿去征南大营找证据也没事儿,我今天把证据给你们带来了!”
“......”
“带来了?”贾昌朝一惊,“什么证据!?”
就闻唐奕猛然暴喝,“都有了!”
啌!!
邓州营一十九人本能的一个立正。
啌的一声,鞋跟碰撞的声响暮然在大殿之中回荡。
王德用眼前一亮,只这一个动作,就能看出这是一支百炼精兵,根本不是什么厢勇所能比的。
众朝臣们吓的不由倒退一步,因为随着一个立正的口令,一十九人登时杀气凛凛,一双双凌厉的眼睛瞪得人直发慌。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挨过揍的张尧佐差点没吓尿了,唐子浩应该不会在大殿行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