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它贪婪的吸吮着流淌在石块上的泉水,过了好半晌,才回到兽群里。
紧接着,一只又一只兔子跳了出来,挨个儿喝水。
“汪汪汪?”
黄狗目瞪狗呆,看到兽群们只是喝水,没有入侵的迹象,这才慢慢地趴下,但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盯着山头。
不时有兽群穿过这座山头,前往对面开凿出泉眼的枇杷林里。
深山边缘地带的动物们,仿佛大迁徙一般,一群群的前往刚建的蓄水池里喝水。
这种活动一直持续到凌晨鸡叫,才全部如退潮般消失不见。
当张晓天不情不愿的睁开双眼时,就闻到了空气里一种莫名其妙的酸臭味。
“鸭子跑到窗台底下拉屎了?”
他翻身坐起,推开窗往外探头。
窗台外枇杷树下除了落叶和干瘪的落果,没有什么粪便。
可打开窗户,那股臭味更加浓烈刺鼻了。
好像整座山都被粪便包围了似的。
他脑中灵光一现,想到什么,顿时苦了脸:“不会吧,最近的果园子离这里还有二百来米呢,而且最近刮的都是东南风,味道不能往屋里刮啊。”
“而且天刚蒙蒙亮,按照奇山哥的手速,樱桃没摘完,他应该不会挑粪上粪啊。”
张晓天满头雾水的穿上布鞋冲出屋门,站在院子里朝四周耸了耸鼻翼,视线落在了后山上。
气味是从后山山顶那边刮来的。
大概东北方向,正好在屋顶的上风口,风一吹,气味就飘过来了。
“这上头得堆了多少屎才会这么臭?”
要知道山后面的山可是新买的,昨天才钻了泉眼,上面除了种着杉树和几棵橘子树之外,没有别的。
哪怕奇山哥真的起得比鸡还早,也不至于大老远的先把粪堆到这边来。
尤其仔细闻闻,这屎臭味里,还夹带着一股腐肉的气息。
想到昨天白天万鸟朝山歌的景象,张晓天心神一震,意识到了不对劲。
“小黄……”
他压低声音喊了一嗓子。
平时听到他喊声就会像个猎豹扑食窜上来的黄狗,今天却没精打采的,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
“你……”张晓天看到黄狗这个模样,吐槽道:“春天来了,你不会是去鬼混了吧?”
“汪……”
“说起来,现在到了繁殖哺育的季节却没有水喝,深山里的动物的用水量更大。”
张晓天自言自语的说着,从门口抄起一把铁锹,紧紧握在右手,轻手轻脚的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
哪怕有了心理准备,可当他看到新挖的沟渠旁,堆着一只被啃烂脸的野猪,还有不少死掉的小动物时,胃里还是非常的不舒服。
刚抹了水泥的蓄水池表皮上,踩满了脚印。
水泥已经干透了,上面坑坑洼洼的,已经分辨不清到底是什么动物来过了。
可从上面的轮廓来看,最大的脚印有张晓天手掌般大小。
是体积庞大的野兽。
“说不定是狼,或者是熊。”
张晓天伸手比量着脚印,用铁锹抹了抹周遭的印痕。
“汪汪汪!”
黄狗冲着倒在地上的野猪一通狂吠。
濒死的野猪或者打猎杀死的,还能食用,像被野兽咬噬过的,是不能吃的。
可放在这里的话,说不定大白天的也会吸引到野兽过来觅食。
张晓天换了左手拿铁锹,右手抓住了野猪嘴里的獠牙,深吸一口气,把野猪拖向深山边缘地带。
几次打滑丢手,甚至力气太大拔掉一根獠牙,但张晓天也没有办法抓别的地方。
这头黑野猪浑身的毛跟坚刺似的,一看就是成年老野猪了,一把抓下去,手都能刺穿成筛子。
把野猪扔到了深山边缘地带,听到狼吠时,张晓天就返回了自家后山。
将剩下的那些小动物放进箩筐里,掩埋进了山脚下,回程采摘完羊肚菌后,他连早饭都没吃,骑车前往镇上,询问安装铁丝网的事。
山里不少人家都用过这种铁丝网来防止家里的小鸡小鸭被野猫野狗祸害,所以张晓天来到镇上,不用打听,直奔建材扎堆的街道。
只有一家卖防盗门的开了门,一个穿着休闲西服、带着口罩、与他年纪相仿的青年,正拿着防毒面具干焊活。
“躲远点儿,别打了你的眼。”
青年三下五除二,点了几个焊接点,一个铁门就焊接好了。
摘下防毒面具,青年抬头问:“你需要什么?防盗门还是防盗窗?楼房还是平房用?”
“我想要两米高的铁丝网,先来一万米。”
张晓天看到今早那一幕,觉得最好把全部的山围一下。
可实在是余额有限,只能先把东边那一片,包括南边的枇杷林那边先围起来。
“一万米?这可是大单子,我一会儿还得给人家当伴郎,上午没空,吃了午饭再给你送货,库存只有一千多米,我下午送去你看看用得上不,用得上我再和厂子里联系,给你抓紧生产。”
青年扶起了刚焊好的防盗窗靠在墙边上,手指着门市里的柜台。
“你先留个地址和电话,我要关门了。”
“好。”
张晓天留了电话和地址,又从柜台上抽了一张名片放到口袋里,道了声谢后,离开了卖建材的地方。
在米粉店吃了一大碗米粉,刚放下筷子,秦幼仪打来了电话。
“你没在家?”
不等他开口,那头传来了黄狗略带兴奋的叫声。
张晓天赶紧抹了一把嘴,不答反问:“有事找我?”
秦幼仪绝对不像上官若若一样,闲着没事,从市里开一个多小时的山路,找他蹭饭吃。
“是一件很重要的事,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忙完了吗,要不我去找你?”
秦幼仪的语气非常的严肃。
“不用,再等我十五分钟,我马上到家。”张晓天赶紧喝了一口汤,从口袋里掏出零钱结了账,骑上电瓶车往家里赶。
回去的路上,正好和白色卡车走了个擦身,还和许庆东问了个早。
当他走到樱桃林往和通往家里的岔道口时,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宝马。
秦幼仪手里正拿着一个半人高的“肉骨头”逗黄狗玩。
看她悠闲自得的模样,和打电话时严肃的语气,完全不能联系在一起。
“张老板。”
他的电瓶车刚停下,秦幼仪便把肉骨头扔到黄狗面前,拍了拍手,站起身来,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这才是说正事的模样。
“怎么了?”他不免好奇。
秦幼仪轻笑一声:“张老板你这事做得不地道,樱桃变味了,你居然没有告诉我,还是昨天有一位老顾客在店里吃蛋糕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个问题。”
“什么?你说樱桃变味了?”
张晓天大吃一惊。
不可能啊。
日灵肥还有剩余,樱桃里的灵力指数也是达标的,甚至因为灌溉了山泉水,还比以前超标了。
怎么会变了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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