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哪个寨子的?”
正准备回家做饭的张奇山,听到路边有动静,走了出来。
由于他身材高大,半截身体被树枝挡住,一眼看不到头,气势上更加迫人。
“晓天兄弟回家了,我是守山的工人,你们有事吗?”
咕咚!
林如海仰头望头,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声口水。
好高。
好大。
不是说樱桃林里只有看门狗,怎么还有一个人?
扑嗵!
紧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小兄弟,手里的两桶柴油摔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林子哥,他、他是张家寨的霸王张奇山,一拳能把狼头砸碎。”
张奇山的威名,早就不止局限于张家寨,周围寨子里的村民也都如雷贯耳。
尤其这两米来高的身材,不看脸都能认得出来。
“一拳能把狼头砸碎?”
林如海不同于两个小弟,他是镇上的人,没听过张奇山的名号,但下意识的比较起一拳把钢刀砸碎的张晓天。
可不论怎么比,他们这三个人在张奇山的面前都没有胜算。
撤!
林如海背着手指了指面包车,他还没有动,两个小弟扔下三十斤装的油桶,拔腿就跑。
可怜他手脚受伤,转身调头都成了困难。
“他们两个怎么走了?”
张奇山再憨,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弯下腰来,铜铃般的大眼盯着林如海,看到草地上的两桶柴油,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这天这么干燥,你们还敢往山上带柴油?不怕着火吗?”
泥玛的!
我们就是来放火的!
林如海非常想说实话,可当他看到张奇山高大的身形,马上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大哥,你听我解释,我们是……哦,对了,我们是安监控的。”
他急中生智,伸手指着路边上的监控摄像头。
“今天店里搞抽奖活动,抽到了张晓天,奖品是两桶柴油,我不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只能送到樱桃林里来。”
“柴油送到了,我们就不打扰了,你忙,不用送了。”
林如海慢吞吞的转过身,出了樱桃林,上了车开出去老远,还感觉后面有人盯着自己。
那种土崩地裂的压迫感令他浑身汗毛都倒竖起来。
“林子哥,这树咱是烧不成了,这钱还要不要?”司机座上的老三,愁眉苦脸的抱怨着。“这两桶柴油花了我三百块钱呢。”
“滚滚滚,你他玛的不就是想找我报账嘛,等着,我要了钱就给你补上。”林如海掏出手机,给姓钱的打了个电话。
“姓钱的,你坑我是不是,谁说樱桃林里没有人守着,你差点害死我们!”
“呵呵,下次再让我们出手,你可把消息打听好了,不然的话姓张的欠的钱就由你来出。”
……
咚!
张晓天拿着铲子从厨房出来,看到把油桶放到门口的张奇山,一脸的问号。
现在送礼兴送柴油了?
不对,张奇山为什么要送他柴油?
“这是安监控的抽奖送你的。”张奇山解释了一句,转身要走。
张晓天想到他今天上午说的话,急忙喊住张奇山,回到厨房装了两大盆子饭菜,放进箅子里递到张奇山的面前。
“你这个时候回家再开火,大娘肚子都得饿扁了,我家饭菜都是现成的,以后你中午就来这里拿饭菜回家吃,这样中午还能在家休息一会儿,下午才好干活。”
饭就是自家种的稻谷产出的白米饭。
菜是张晓天催生的野菜和家常菜。
没什么值钱的。
但最贵重的就是这份心意。
“晓天兄弟,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以后有什么事,你打声招呼。”张奇山吸了吸鼻子,红了眼眶。
这年头,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
晓天兄弟不仅给了他工作,还这么照顾他,他以后一定好好工作,回报晓天兄弟。
“跟我客气什么,对了,我下午要移植菌种,你多吃点儿,到时候好跟我一起干活。”
给菌种催根的工作只有张晓天自己能做。
但剩下的活,山里人谁都会干。
有张奇山帮忙,六座山大概不到两天就能完活了。
“好,我这就回家吃饭。”
张奇山满口应着,匆匆回到家,到了家,先把朝着樱桃林方向的门窗全部打开,吃饭换了座位,坐北朝南,正对着樱桃林的方向。
午休过后,张晓天背上两个箩筐,叫上黄狗,向着深山边缘处进发。
找菌种、挖菌种、埋菌种……反复操作。
张晓天只负责挖菌种,埋菌种,张奇山力气大,耙地、挑水,浑身有使不完劲的。
不到两个小时,两人就种完了两座山,大概两亩地的范围。
“剩下洒水的事我自己来做就行了,奇山哥你先回家看看大娘。”
张晓天准备催生了。
他支走张奇山,倒不是因为担心张奇山发现他会法术的事。
启动法术的方法很简单,光明正大的就能在别人面前催生根系。
他就是单纯的担心张奇山家里的病人而已。
在张奇山走后,张晓天不紧不慢的用右手摸着土地,开始默念双重口诀。
当太阳西斜,两亩地差不多也快走到了尽头。
“这一块菌种好像是在杂草丛里挖的,还有许多刚冒头的野草苗芽。”
张晓天伸手拔掉一些,还有三五根似乎长到了菌种里,抠不出来。
“只能先催生再拔了。”
他把右手从土里抬起来,放到这些嫩绿的苗芽上。
十分钟过后,五株苗芽终于从两片豆粒大小的嫩叶,长高至三十公分左右。
“这是什么草,怎么耗时这么久才长这么大,而且居然还没成熟变枯萎?”
就凭他刚才注入日灵的时间,换算成植物生长的时间,少说也有五年左右。
再看植株中间茎叶处的突起部位,这‘野草’应该还要长花骨朵,再开花结籽……
“是我不小心把它们挖出来的,怎么也得让它们寿终再拔掉。”
张晓天再次对着五株‘野草’注入日灵。
直到精疲力尽,还没开花,只是多长了几个红色的花骨朵。
要不是手掌心热得发烫了,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法术出了问题。
“我去,这都差不多都够植物五十年的日灵需求了,可它都不开花?”
“说不定是什么不开花的铁树呢,耗不起耗不起,对不住你了,我得溜了。”
饿了饿了,拔完草回家吃饭。
就在张晓天把它拔起时,忽然感应到地下有股强烈的木灵力,似乎要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