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身材微胖的女子,皮肤白皙,体态婀娜,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獠人的韵味,她便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杨玉环,被年长他几十岁的李隆基独宠了十余年,可谓享尽了世间的荣华富贵。
她本是李隆基第十八子,寿王李瑁的妃子,但几年前被李隆基看上,并找个借口让其进入道观做女道士,道号‘太真’,想用足够的时间,让世人淡忘杨玉环是李瑁妃子的事实。
李隆基如此煞费苦心,为的就是要得到,这个让他‘御宇多年求不得’的儿媳妇,尽管这有违礼制,但他是大唐天子,为了能让自己舒心,也顾不了这些世俗的礼制了。
几年来,李隆基时常进出道观,名义上是祈福,实际却是为了私会‘杨太真’,寻找他想要的感觉,而这次,他更是大胆的将还是女道士的杨玉环,偷偷接到了温泉宫,并在华清池畔与其共浴。
在华清池的一侧,大唐皇帝李隆基坐在一块石阶上,一脸欣赏的看着缓缓进入池水的杨玉环,烟雾缭绕的水汽增加了一种特有的朦胧感,让李隆基的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惬意。
他感觉自己一下子年轻了三十岁,仿佛回到了刚刚登基时的英气勃发,而这种奇妙的感觉,只有从杨玉环身上才可以得到,这也是他不顾礼制,强行夺取儿媳妇的主要原因。
不过,在寒冷的冬季,泡在温暖的温泉水中,看着娇滴滴的美人一步步的走来,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
“贫道太真,参见陛下。”
杨玉环眼神脉脉含情,身体微微下蹲,向李隆基行礼。
李隆基笑的合不拢嘴,连忙将杨玉环拉到身旁,抚摸着年轻的肌肤,轻声道:“玉环,以后不许再叫陛下了,太生分了。”
杨玉环淡淡一笑:“不叫陛下,那该叫什么?”
“朕在兄弟中排行第三,直接叫三郎好了。”
“是,陛下,哦,是,三郎。”杨玉环掩面而笑,能称呼皇帝为三郎,整个大唐只怕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李隆基满意的点了点头:“玉环,你是南方人,南方多为蛮夷,若无外人在场,朕就叫你阿蛮好了。”
说完戏虐的笑了起来。
杨玉环一愣,随即笑着白了李隆基一眼:“三郎是大唐一国之君,玉环只是南方蛮夷,蛮夷女子,阿蛮是蛮夷女子。”
听着杨玉环酸溜溜的自嘲,李隆基大为得意,将其揽入怀中,柔声安慰:“阿蛮,让朕好好宠宠。”
“三郎。”
“阿蛮。”
二人在华清池中戏耍,尽情的放纵身心,感觉整个世界都是他们的。
几个时辰后,李隆基站在温泉宫的望京楼,看向京城方向,眼中略有失落,他是快六十岁的人了,精力已经大不如前,不可能每时每刻都保持充足的精力,尤其是放纵过后,总会感觉到疲惫。
邠王李守礼刚刚去世,宁王李宪也已经病入膏肓,没有几日可活了,这二人都是李隆基的同辈兄长,他们的过世和病重,让李隆基感到自己也老了,有一种日薄西山的感觉。
这一次带杨玉环来华清池共浴,便是要寻找年轻时的感觉,以证明自己还不是那么老,自己还很年轻,可一阵欢愉之后,他还是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还是老了,人不服老不行。
越是成功的帝王,越是害怕衰老,因为作为一名成功的帝王,可以拥有一切他想拥有的东西,但时间会带走一切,帝王的寿命也是有限的,在衰老面前,任何权势滔天的帝王都无能为力。
秦始皇遍寻长生不老药而不得,后世的众多帝王也都没有成功,李隆基不敢奢望自己能求得长生不老药,但他渴望年轻的感觉,与杨玉环在一起,便可以让他实现这一愿望。
“三郎,你要回宫了吗?”
杨玉环脸色潮红,像一朵娇艳的牡丹花,看向李隆基的眼神,充满了深情和忐忑,她一个人呆在道观寂寞空虚,好不容易与李三郎见一次,自然想多维持一段时间。
李隆基侧身看向杨玉环,嘴角露出欣赏的微笑:“阿蛮,朕能遇到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朕知足了。”
杨玉环心头一阵感动:“三郎,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
李隆基再次看向京城方向,轻轻点头:“邠王刚刚过世不久,宁王也没有几日可活了,他们都是朕的兄长,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朕而去了,前几年,岐王与薛王告诉朕,说邠王会法术,可以预知天气,朕觉得好奇就召见他,他告诉朕,他根本就不懂法术,武后时期,因为章怀太子的事件,他被关在宫中十多年,每年都要挨打,背上疤痕很厚,将要下雨时就觉得沉闷,天要放晴时就感到爽快,他就是这样预知天气的,如今,他再也不能预知天气了,宁王是朕的大兄,朕的皇位原本就应该是大兄的,而他却坚决让给了我。”
“三郎,宁王会好起来的。”
见李隆基伤感,杨玉环轻声安慰。
李隆基抚摸杨玉环的粉嫩脸蛋,柔声保证:“阿蛮,宁王的日子不多了,朕必须回宫见他最后一面,你放心,朕会尽快接你进宫的,等着朕。”
“三郎。”
杨玉环扑进了李隆基的怀中。
李隆基感受着年轻的身躯,良久,轻轻推开杨玉环:“阿蛮,朕真的要走了。”说完在高力士的陪伴下,离开了望京楼。
“三郎,保重。”
杨玉环满脸深情,眸子中似乎有液体在流动。
李隆基头回头看了一眼,大步离开。
“宁王的情况,究竟如何?”
高力士躬身道:“大家,尚药局张奉御说,最多还能坚持半个月。”
李隆基点了点头:“摆驾回京,直接去宁王府。”
“是,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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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仁坊灵州进奏院,管事与几个属下全都忙的不可开交,自从昨日下午李安等人住进来,他们就没有几刻是闲着的。
一百多人就有一百多张嘴,棉被和床铺也需要一百多,洗漱和吃喝拉撒都要负责,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多的工作量,他们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关键是花费也大大的增加了,而他们的经费却比较有限。
最让管事感到痛苦的,是这些人太粗鲁,饭菜不够吃就闹腾,甚至要动手打人,一副土匪的习气。
进奏院是地方的驻京办事处,由地方刺史一类的大官负责组建,经费也全部来自地方,主要负责接待地方上进京的官员,为他们提供食宿等基本服务。
为了严格控制进奏院的花费,各州进奏院都有详细的规则,而李安等人进入进奏院,完全是违反规则的,所产生的花费,很难按程序报销,管事平常精打细算贪的那点钱,都不够贴补李安一行人的。
管事很憋屈,但李安是王忠嗣的人,他不敢得罪,也害怕李安麾下的人会动粗,只能选择默默忍受,并期待这些人尽快离开进奏院。
李安可不管管事的怎么想,他已经住下来了,进奏院的管事必须一日三餐的伺候着,一顿都不能少。
“大兄,这些人真不痛快,昨日和今日一早做的饭,都不够弟兄们分的,这一顿,若是再不让弟兄们吃饱,一定揍他。”
李安淡然一笑:“千万不要,若是将他们揍趴下了,以后谁给我们做饭烧水呢?”
“哈哈!这倒也是,但每顿饭都得让我们吃饱才行。”
李安知道,自己这些弟兄强行住进这里,管事的非常不高兴,这违反了规矩,同时也大大的消耗了进奏院的财力,若是将他们逼急了,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所以,该投入的还是要投入一点。
放下碗筷,李安走向进奏院管事的身旁,若无其事的看向远处。
管事见李安主动靠了过来,忙一脸委屈道:“李少郎,你们这么多人住在这里,完全不符合规制,所吃的每一顿饭,用的都是在下的个人俸禄,若是住的时间长了,在下可真的养不起。”
李安轻轻一笑,管事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李安麾下的百余人早些滚蛋,毕竟这是高档的进奏院,住进这些白身的汉子算怎么回事。
“这是一挺金,先拿着,以后弟兄们吃喝都算我的。”
李安也不想废话,直接递给管事一挺金子,这是在潼关驿站的时候,刘骆谷赔给他的医药费。
管事眼睛一亮,忙接下了,并暗叹李安的精明,毕竟,李安麾下的百余人住在这里,住宿费可以省下不少。
“李少郎放心,在下会每日将饭菜支出记账,亲自交给少郎过目。”
管事嘴角狡黠一笑,他精通记账,随便挖一点,李安从账面上是绝对看不出来的,如此,他便可以增加一点点额外收入,以弥补内心的不满之感。
李安也不怕管事贪他的钱,毕竟,省下的住宿费是很大的一笔开支,能住在这里就不吃亏,双方都得利,何乐而不为。
“对了,永兴坊南门向东百余步,对着大街开门的是何人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