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驽道:“不管怎样,我认定的人是你。”说完抿紧了嘴唇。
“是我?”李菁哭着反问,用手强撑着刀,重新站起身,“你何必说如此违心的话,从此往后,你我二人恩断义绝!”
她嚎啕大哭,转身往院外冲去,见一名仆役挡在道中间,抬手便是一刀。
刘驽正在怔怔地发呆,哪里来得及出手阻拦,眼睁睁地看着仆役惨叫一声,倒在了她的刀光之下。
李菁的马匹系在院外的栓马桩上,她翻身上马,一边哭,一边消失在了夜色中。
众人见此女离开,一涌出了屋,朝地上被砍倒的仆役围了过去,只见鲜血流了一大滩,人已是气绝。众人心中极其愤慨,但碍于刘大人的面子,却又不好发作出来。
刘驽深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两锭纹银、一叠银票,这几乎是他的大部分积蓄。他将这些财物交给在旁的两名仆役和一名隐卫,“这些钱财你三人收好,不得藏私,买副好棺材把人收殓起来,好生安葬,至于剩余的银两,都交给他的家人吧。”
他特意选了身份不同的三个人分管财务,以便互相挟制,确保所有财物应能尽数用到这死去仆役的身上。
三人接过这些财物后不禁一阵眼花,以他们的俸禄怕是一辈子都难赚得到这么多钱,是以这个仆役死得虽惨,但他的家人算是走大运了。
刘驽脸色伤感,转身进了屋。经李菁今晚这么一闹,时候已晚,那住在皇宫里的皇帝恐怕已经入梦,此时再去怕也是枉然。
他闭上房门,继续彻夜练功。他的身体逐渐适应了体内的万灵大蛇之力,浮现于他体表的鳞纹越来越浅,不再突兀显眼。反倒是他的双眼中,时而闪现出异样的光芒来。
翌日清晨,他照旧骑着飞龙上山,于山得很急,企盼引起圣上的重视。
诸位大臣禀报完后,偷偷瞄了眼斜靠在龙椅上的皇帝。皇帝并没有答话,代替的是一个长长的哈欠。他昨夜连御宫女数名,是以眼眶乌黑,精神有些不济。
“田公公,此事你认为如何?”皇帝笑着望向大太监田令孜,将球踢给了他。
田令孜微微一笑,并未从座上站起身,而是将背又往后面的椅背上靠了靠,挺了挺微凸的肚子,“陛下,老奴以为此事还是要问问新晋宰相孙大人。”
他刻意将“新晋”两个字说得很重,以突显自己在此人升迁过程中出过的大力。
孙钰是个聪明人,特别是在逢迎拍马方面,他很快会过意,清了清嗓子,冲着身后的百官大声道:“诸位同僚不必为城外贼军之事过于惊慌,只要夔王殿下尚在摄理朝政,那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凭王爷的武功,想要在万军之中取敌人上将首级,简直易如反掌,哪个贼首若是胆敢攻城,那他肯定活不过三天,王爷迟早会杀了他!”
以一人之武功对抗百万大军,自古以来皆是罕有!
百官听后神色各异,却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任谁都知道,当今朝中的皇帝不过是个虚架子,所有的权力尽皆握于那个神秘的夔王手中,便连这堂上权势熏天的大太监田令孜,也不过是此人掌握下的傀儡而已。
众臣皆是些官场老油子,深知其中道理,连忙齐声道:“孙大人所言甚是,夔王殿下威武,必能一举破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