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放下了对所谓录音的忌惮,楚天齐心情非常舒畅,日子过的很快,转眼一周多的时间就过去了。
在这一段时间里,党校果然没有找楚天齐,那就说明没有收到所谓的录音,看来冯俊飞当时的说辞就是一种讹诈。只是自己身在其中,关心则乱,害怕对自己和他人不利,所以才惶惶不可终日。
怪不得好多人在仕途刚开始的时候,能够勇往直前、义无反顾。而在权利、地位不断提升后,反而变得畏手畏脚,真正为国为民的实事也乏陈可数,只能通过“人造实事”堆砌自己的政绩。好多官会把自己的作为归为成熟,这固然有一定道理,但实际上是当事人从骨子里害怕失去,而为自己的圆滑、不作为所找的借口而已。
由彼及此,楚天齐也在自问:自己难道也要变成那样的庸官吗?
他马上给出了答案:自己可以变得成熟,甚至可以有一点点圆滑,但绝不会去做一个庸官,一个为了政绩而政绩的庸官,而要做一个为民办实事的清官、能吏。
这几天真是风平浪静,就连董设计也是规规矩矩,除了上课见了几面外,平时再没有任何接触,对方也没有再干出指桑骂槐的事,更没有直接找茬,就连用三角眼瞪自己的事也没有生。
楚天齐不太明白董设计为什么偃旗息鼓,但似乎也猜出了一点原因。董设计变得如此老实、本分,是从上次党校门口斗法之后开始的,当时他明显是想拉偏架、借于晓光之手收拾自己,也不排除向姓段的买好、谄媚。但偏偏李部长及时赶到现场,不但没有让董设计的阴谋得逞,反而促使警察直接抓走了行凶者,而后通过指责保安而对董设计进行了敲打。这应该对董设计有所震动,会不自觉的把李部长和自己联系起来,认为李部长是自己的后台,所以才对自己投鼠忌器。否则,光凭自己,董设计应该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不管自己分析的对不对,事实上是董设计没找自己的麻烦,这就够了。
自从肖婉婷和楚天齐讲了“私了”的事,并且得到他的理解和谅解后,她不再故意躲避楚天齐,而是有了一些正常的交往。这种交往显然有别于以前她对他的腻腻歪歪、言语暗示,而是一种同学、朋友间的正常往来,同时她也注意分寸,尽量避免和他长时间单独相处。
可能岳佳妮也受到肖婉婷情绪的感染,从不适应中走了出来,又正常的和这个曾经心中的男神、两次做师兄的“天齐哥”接触了。
肖婉婷和岳佳妮也挺有意思,在和楚天齐相处的时候,往往会把周仝也拉上,有时还会拽上田馨,反正她俩也知道那天“杯酒释兵权”的事。
为此,周仝开玩笑说:“你们这就是欲盖弥彰,故意让我来做电灯泡,给零零七造成你们之间正常交往的假象。”
而这时肖婉婷反而得了便宜还卖乖:“周姐,不光要你做电灯泡,还让你和佳妮、楚天齐做我的保镖,谁让你们的武力值爆表呢。”
如果田馨在场的话,一般会提出抗议:“那我呢?我就不在被保护范围吗?”
肖婉婷往往会风清云淡的予以答复:“你是零零七,擅做潜伏工作,还用专人保护吗?”
面对肖婉婷的伶牙俐齿,田馨往往只是大度的一笑了之,而大家却是不会放过这个“调理班主任”的机会,自会一阵哄堂大笑。
在这种轻松的气氛、愉悦的心情中,日子已经来到了五月底,满打满算,离毕业只剩下两周时间了。
离开党校的日子越来越近,楚天齐的心情多少也有一些矛盾。他既想要尽快回去,帮助宁俊琦做好青牛峪工作、替她分忧,而且能够照看上父母。但他又对党校的生活很是不舍,不舍这难得的培训机会。
因此,楚天齐利用这本已不多的时间,抓紧了学习。除了上的知识,他也会到阅览室查阅相关资料,还会找任课教授请教。
对于像楚天齐这样主动学习的学员,教授们很是高兴,有了被尊重和认同的感觉,自是不吝赐教,还把一些个人资料借给他,有时也和他进行一些课内或课外内容的交流。尤其艾钟强不但对于他的问题进行答疑,而且有几次还主动找他进行探讨和辩论。
虽然楚天齐的好多观点、见识,在这些资深教授的眼里还有些稚嫩,甚至很不成熟。但教授们却从他这里获得了讲授的素材,这些素材可是鲜活的、来自基层一线的一手资料,是平时坐在办公室里想象、分析出的东西所不能比拟的。因此,教授们对于他提供的素材很重视,有的教授甚至也像艾钟强一样,有时会利用课下时间主动找他探讨。
当然了,在和教授们的这种频繁接触中,受益最多的还是楚天齐。这些教授平时都很忙,有时到县里或市里上一、两节课,听课的人都会感觉受益菲浅。楚天齐现在有了这么优先的接触条件,他怎会不珍惜,怎会不在知识的海洋里畅游?
因此,这几天时间里,楚天齐的课上课下时间排的满满的。肖婉婷还因此调侃他“削尖脑袋和领导套近乎”。
……
对于楚天齐近一段的表现,李卫民都有掌握,他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虽然在党校开学那天,李卫民出席了典礼,并讲了话,但他根本就没看到楚天齐这么一个学员。做为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做为省委党校常务副校长,而且是现在这两个单位实际的主持工作者,他有大量的事情要做。哪有时间去关注学员的情况?出席开学典礼也不过是日常工作中的一项小内容,之所以出席,主要是表示对特训班重视的一个姿态而已。
虽然组织部长职位肯定是泡汤了,但做为临时主持组织部和党校工作的李卫民来说,他丝毫不敢懈怠,反而需要更加尽心尽力。现在自己主持这两个部门的工作,其实是对自己一种极大的锻炼,这种机会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如果不是赶上省委副书记、组织部长没有到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机会,也许永远都不会有这种机会。
官场是典型的金字塔结构,越往上走人越少,也竞争越激烈,有时就像过独木桥一样。为了顺利通过通过独木桥,最起码不至于掉下去,李卫民对于临时主持工作非常重视,尤其是安全工作更是重中之重。主持工作期间,业绩不突出还不太要紧,如果要是出了安全事故,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别说是继续主持工作,恐怕现有的位置都会坐不稳。
李卫民现在的级别是正厅级,但他所处的位置却有别于一些厅级位置,重要性是一般的厅长所不能比的。做为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下一步的位置一般会是大的地市市委书记,如果机会、运气俱佳,再有人提携的话,进级组织部长,直接跻身副部级省委常委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因此,他现在的位置,也是很多人正两眼通红紧紧盯着的,一旦有机会,好多人是不惜投出各种致使武器,奋力一搏的。
基于各种考虑,安全问题是李卫民现在工作中的重中之重。所以,当那天接到田馨电话,知道有人持刀攻击学员的事后,他立刻赶往现场,并把自己可依赖的人——雁云市公安局主持工作的常务副局长刘卫国,一并带去。还好去的还算及时,阻止了事态生变故,如果再去晚一些的话,可能就会被分局颠倒黑白,不但会放走了真正的凶手,还会把见义勇为者强行带走。那种情况下,什么极端事情都可能生。
到现场控制局势后,李卫民也了解到,因为有见义勇为者及时出手,才阻止了行凶者进一步的行动,才没有生强*奸女学员的恶劣事情。这可是在堂堂的省委党校门口,如果一旦生那样的事情,再在有心人的推动下,自己这个主持工作的人还能坐稳位置吗?
所以,李卫民在庆幸的同时,从心里感念见义勇为者,他对三位“义士”特意注意了一下。当他看到楚天齐的时候,忽然又有了不一样的感受,这个大男孩长的太像一个人了,因此李卫民特意问了楚天齐的名字。虽然对方的姓氏和自己认为的不一样,但他们长的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的一样,连走路的姿势都像。虽然他觉得不可能,但他却从此关注上了楚天齐。而且随着观察,他开始慢慢怀疑,怀疑以前的事情出了什么岔口。
尽管李卫民想弄清这个大男孩儿的身世,想知道这个人和那个人是不是有联系,但他明白这件事是否操作不应是自己决定,自己只能是等待机会负责反馈。
虽然李卫民不能有进一步的行动,但他却从那天起,特意让田馨关注楚天齐。田馨虽然不知道李卫民的真正目的,但还是把楚天齐在党校的表现做了汇报,当然这个汇报不包括感情方面的事。
从田馨的汇报中,李卫民得知楚天齐虚心学习、诚心讨教,而且观点新颖、见解独特,再联想到那天的强大武力值,他会心的笑了。他知道这是一个可造之材,如果适当加以引导,再多经过一些淬炼,这小子肯定会大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