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会见的一开始,张作霖就表现得十分谦恭,不仅坐得端端正正,而且在回答秦铮的问题时,也完全是一付成惶成恐的样子,换了谁都会对张作霖的态度都会感到满意。
不过秦铮却是知道张作霖的底细,在旧时空里,张作霖能够在这个时代叱咤风云,成就一番事业,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就是在东北这个区域,张作霖也并非众望所归的对像,但最终都能在诸多势力中脱颖而出,一度达到中国的顶峰,除了张作霖独到的眼光,过人的权谋之外,他的身段柔软,由其是在其创业早期,非常善于忍蓐负重,并且不吝金钱,有时甚致卑躬屈膝,巧妙的在清廷,民国,日本等诸多势力中左右逢源,以寻找自己的发展机遇,也是一个重要所原因,因此秦铮当然不会被他这种表面功夫欺骗。
秦铮道:“好了,你们的正式军籍就这样决定了,不过这次让你带队伍到沈阳来,是有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的。就是守卫铁路线。”
张作霖道:“请首长放心,作霖必将尽职尽责,完成任务。”
秦铮点了点头,道:“现在的情况是,英法两国已经出兵参战,而日本、俄国也在调集军队,准备卷土重来,我们已经决定出兵进攻满洲里,首先击败俄军,因此铁路线将是我们重要的补济线,保证铁路线的安全,才能确保前线的物资供应,因此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任务,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张作霖“呼”的站了起来,大道:“作霖原赴汤蹈火,再所不惜,暂保铁路线安全。”
秦铮呵呵笑道:“很好,不过你要小心,因为日本、俄国的间谍在这段时间的活动十分猖獗,由其是日本间谍,由于日本人和中国人的相貌相似,因此便于化妆,欺骗性强,而且日本一向对中国虎视眈眈,对东北地区更是欲得之而后快,早就培养了大量的情报人员,他们不仅人人都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话,有人甚致精通数种方言,并对中国的民族风俗也都十分了解,并且以各种身份深入到民间,非常难防范啊。据我们所知,在日俄战争开战之前,日本在东北地区有数百名间谍活动,有的刺探情报消息,有的破坏俄军的后勤,还有的收买东北的绿林土匪势力,帮助日军作战,因此日本能在日俄战争中击败俄军,取得胜利,和这些间谍的活动有很大的关系。”
张作霖一边听着秦铮的话,心里却跳得厉害,不知道是自己心虚,还是其他原因,张作霖总觉得秦铮这是话里有话,意有所指。但仔细一琢磨,这些话其实也没有特别的,因此也不敢回应,只是哼哈的答应着。
秦铮又道:“现在日本、俄国的军队己经被我们击败,但他们并不甘心失败,还想要卷土重来,不过在正面战场上他们打不过我们,因此又将希望都寄托在这些间谍身上,我们出兵参战之后,到现在己经抓捕了300余名日本间谍,不过这些日本间谍还不死心,而且在这段时间为了配合日本、俄国军队的反扑,频频的袭击我们的铁路线,先后己经发生了10余次对铁路线的袭击,并且还收买了一批绿林土匪,所以你的军队要保卫好铁路线,要完成好这个任务,可并不容易啊,由其是要防范好日本人。”
尽管秦铮的话语确实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在阐叙事实,但张作霖还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赶忙道:“请首长放心,作霖必定会小心防范,绝不会让日本人得手,只要日本人敢来,必当格杀匆论,绝不留情。”
秦铮点了点头,道:“很好,你去吧!明天会有人通知你们去领取军装和武器,确定番号文件,然后安排你们的防区。好好干吧。”
张作霖这才告辞离开,而来到外面之后,张作霖才发现自己的背心己经全都汗湿了。在回去的路上,张作霖又反复的思考秦铮所说的话,希望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判断人民军对自己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但张作霖认真的推敲秦铮所说的每一句话,一直到张作霖回到自己军队驻扎的营地,还是没有想出一个头绪来。因此张作霖也只好不想,反正己经来到了沈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回到军营之后,张作霖将面见秦铮的过程对孙烈臣、汤玉麟、张四飞、王利平等人详细的讲说了一遍,众人到是都十分高兴,因为自己带来的这2000多人可以全部换装莫辛纳甘步枪,这可是一水的连发步枪,要知道张作霖的队伍里,既使加上刚投靠人民军时,送给他的500支莫辛纳甘步枪,连发步枪的比例也不到一半,张作霖带来的这2000人中,配有连发步枪的只有800人,这一次等于是给了张作霖1200余支连发步枪,而张作霖的队伍连发步枪占比也一下升到了2/3左右。至于番号、军装什么的,众人到也并不排斥。
而在晚上,张作霖又孙烈臣等人进行了一次私谈,请他们几个帮自己分柝,秦铮到底知不知道自已和日本人还有联糸。不过众人听了张作霖的讲说之后,也都难议判断,最后还是孙烈臣向张作霖建议,反正现在张作霖是在沈阳,借这个机会,干脆就不理日本人,如果是日本人找到这里来,也避而不见,这样可以让张作霖暂时停止和日本的联系来往,而让留守八角台的张景惠负责和日本的联系,并且也是严密的监视日本人的动向。而张作霖则在沈阳全力的协助人民军守卫铁路线,如果真有日本间谍袭击铁路线,也不必对他们留情,一率当场击毙。慢慢的观察局势的变化,再做决定。
张作霖听了,也觉得孙烈臣的这个建议不错,而且在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毕竟再和日本人有来往,确实十分危险,因此张作霖也决定就按孙烈臣的建议办。
第二天一早,果然有人给张作霖发下领取军服、步枪的领物单,并带着张作霖来到了沈阳的军需仓库,将军服、步枪、子弹等物资全部都交给了张作霖。而张作霖等人也仔细检查,领到的步枪至少都有7成新,而且保养得很好,各个环节都十分灵活,张作霖连查了20多支,全部都是马上就能使用的。而管军需的官员还告诉张作霖,回去以后如果发现有问题,可以马上拿来交换,然又交给张作霖一个小手册,上面写着怎样保养步枪,以及给步枪更换主要的零件说明及配图,并叮嘱张作霖,一定要按手册去敌。
张作霖在清军里呆过,知道清军里发下来的枪支至少有5成是有问题的,需要士兵自己进行一定的修理,但零件则要自己花钱向管军需的官员购买,这是军队中的潜规则,清军上层对此是不管的,而如果不会修理,或是没有钱购买零件,那就只能自认倒霉,因此清军的枪支能够有7成的可用率就己经很不错了,只能等到战场上去捡阵亡同伴的枪吧,要不就是自己被敌军打死。而从人民军这里接手的步枪,基本全部合格,而且保养手册上的记录也十分完善,张作霖也不由赞叹,人民军果然是大不相同啊。
回到军营后,张作霖将军服、步枪、孑弹发放给士兵,而换上了新的步枪,士兵们当然都十分高兴,同时张作霖的队伍番号也确实下来,为沈阳守备部队第020团,直接受东北战时管理委员会指挥,由张作霖任团长、汤玉麟任副团长、孙烈臣任团参谋长,张四飞、王利平任营长,其余职务,由张作霖自行任命,上报。
其实沈阳守备部队也是一个临时的番号,因此这个020团更是临时,只是为了安抚张作霖才设立,而在战斗全部结束之后,这个番号也会撤消,张作霖的部队将重新进行整编,当然张作霖的团长军职不会变的。不过张作霖在清廷的官职是管带,相当于营长,而现在人民军中担任团长,军职晋升了一级,总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而张作霖的防区也确定下来,为铁岭至四平,全长约120公里。途中共有6个小站,每个小站均驻守有1个排的军队。张作霖当然知道,自己必需要把这段铁路守好,以后才能在人民军中立足,不过要守好这段铁路也并不容易,毕竞有120公里长,在旧时空里,也许就是1个小时的车程,如果是高铁只要20多分钟就够了,但在这个时代,这个距离绝不能算近。
张作霖和众人商议之后,最终制定出守卫的计划,将全军分成4批,由汤玉麟、孙烈臣、王利平各带600人,平均布置在铁路沿线上,每部守卫约40公里的铁路线,这样一但铁路线有事,可以立刻有军队赶去阻止,而自己和张四飞带剩下的200人为机动兵力,随时支援各部,并派人回八角台,速送200匹战马来,给机动兵力全部配上马匹,加强移动能力。
而张作霖的计划上报东北战时管理委员会之后,很快就得到了批准,而且还拔给他们300匹马,每个驻点配100匹,这样机动力更强。张作霖也十分高兴,看来人民军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