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怡点头道:"我现在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在安城更是一个人也不认识,以后恐怕还得多麻烦你了。”
"说麻烦就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陈大勇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随口问道:"你这次被国外的公司派遣回来待多久?”
"目前还不清楚,具体看工作进展吧,快则一两周,慢则三五月,都有可能。”
楚怡虽然喊着肚子饿,但似乎胃口不佳,也没吃多久便放下了筷子。
陈大勇将楚怡送回酒店之后,这才来到酒店16楼走廊尽头的清洁间,悄悄打开了清洁间的房门。
清洁间里放置着一些打扫卫生所用的情节工具,还有一些待换洗的酒店用品,房间里堆着几个大蓝桶。
现在并非酒店保洁的工作时间,所以这清洁间里也没人,门锁轻轻一扭便能打开。
陈大勇将那两个跟踪者打晕之后藏在了清洁间角落里的纸箱后面,一般人就算是进来了也难以发现那堆纸箱后面还躺着两个人。
可是当陈大勇将那些纸箱拿开之后却发现角落里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怎么回事?人呢?”陈大勇眉头一皱,心里泛起了嘀咕。
他之前明明将人藏在这里的,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难道是我下手太轻了,他们自己醒过来了?”
陈大勇皱了皱眉,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不可能啊,我下手挺重的,就凭那两个菜鸟的实力,没个五六个小时根本不可能自己醒过来的。难道是有人发现了他们?”
陈大勇又在情节间里其他角落翻找了一遍,依旧无果,只好悻悻离开。
这个清洁间的位置正好处于走廊监控的死角,所以就算是调取监控也不会有什么发现。
带着满心疑虑,陈大勇独自一人离开了酒店。
次日一早,陈大勇开车去买了两份早餐,一份自己吃了,另外一份给楚怡带去了酒店。
"没想到你来的这么早。”楚怡看了一眼门口的陈大勇,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陈大勇看得出来,楚怡昨天晚上肯定哭过,因为她的眼睛有些红肿,面容也有点憔悴。
"你……没事吧?”陈大勇心里叹了口气,看来楚怡这孩子只是表面上坚强淡定,其实内心深处和大多数女人一样,也是脆弱而痛苦的。
"没事。”楚怡接过陈大勇手里的早餐,一声不吭的走到桌前打开了早餐盒吃起了早餐。
陈大勇一眼便瞧见房间的地上摆放着一个果篮,一瓶好酒,还有一捧鲜花。
"其实你不用准备这些东西的,我都已经准备好了。”陈大勇淡淡说道。
"不用,还是用我自己准备的东西吧,我毕竟是他的妹妹,现在他人已经不在了,我能为他做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件事了。”
"行吧,都依你。”陈大勇倒也没再坚持,毕竟楚怡是楚鹏的亲妹妹,他能理解。
简单吃完早餐之后,楚怡便提着自己准备的祭品,跟着陈大勇一起离开了酒店。
陈大勇开车载着楚怡朝郊外驶去,一个小时后,来到了郊外的翠灵陵园。
停好车之后,陈大勇领着楚怡来到了楚鹏的墓碑前。
当看到墓碑上的姓名和那张灰色的照片时,楚怡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哗哗直流。
陈大勇张了张嘴,本想安慰几句,但话到了嘴边却发现自己根本开不了这个口。
或许,让楚怡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也不失为一种很好的宣泄。
"想哭就哭吧,这里没有外人,你不用一直绷着自己的情绪。”
陈大勇默默蹲下身子,将楚怡带来的那瓶好酒拧开,然后对着墓碑撒了一圈,沉声道:"兄弟,希望来世我们还是兄弟。你放心,你的仇,我会替你报的。”
楚怡抹了一把眼泪,转头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陈大勇,默默将手里的那捧鲜花放在了楚鹏的墓碑前。
"哥,我来看你了。是妹妹来晚了,你放心,你的仇,我一定会替你保的。我会让那些害死你的人全都付出血的代价!”
这一刻,楚怡眼底流露出一抹冰冷的恨意,双拳紧握,脸色阴沉的有些吓人,只是这一切陈大勇并没有看到。
"你为什么把我哥葬在了安城?既然他是在洛城去世的,你又何必舍近求远将他葬在这里?”楚怡突然开口问道。
陈大勇迟疑了一下,如实说道:"你哥生前曾和我说过,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在洛城闯出一番天地,然后进军安城,去安城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只可惜……你哥生前未能如愿,所以在他死后,我就将他葬在了安城,也算是帮他完成生前未能完成的心愿吧。”
楚怡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待在这里多陪我哥一会儿,跟他说说心里话。”
"这……”陈大勇犹豫了一下,"这恐怕有些不妥吧,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楚怡伸手抚摸着墓碑上楚鹏的照片,神色哀伤而痛苦。
"我现在只想和我哥说说心里话,聊聊小时候的一些往事,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
陈大勇点了点头,"行吧,既然如此,那我去下面车上等你。”
"不用等我,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陈大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因为他看得出来,楚怡的心情十分低落,他留在这里或许没有办法让楚怡将自己心里的痛苦全部宣泄出来。
等陈大勇离开后,楚怡再也忍不住了,瘫坐在楚鹏的墓碑前嚎啕大哭起来。
已经走出百米远的陈大勇听到这悲戚的哭声,心里轻叹一声,快步离开了陵园。
这个仇,他一定会报的!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必亡蒋家!
来到陵园山脚下的停车场,陈大勇发动汽车朝市区驶去。
一路上,陈大勇的情绪也很低落,脸色阴沉无比。
车子刚驶上马路,仪表盘上的胎压警报器便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