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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樱移开落在老人身上的视线,仔细地环视自己所处的院子。
不算大的小院里,建筑的风格迥异,前边带着四柱的两层主楼是陈旧的蓝瓦白墙,似乎不曾修葺,白墙上被雨水日久浸染的黑色痕迹格外清晰,这应该是上百年前的建筑了,而主楼两边的两间楼,都是现如今的钢筋水泥楼房,与附近的大部分房子并无不同。
只不过,再仔细地看一看这主楼,她的心就莫名地慌了起来,感觉像是自己曾经在这里受过惊吓一般。
她望向二楼上的暗灰色门扇深呼一口气。这栋小楼看起来这么阴森,应该是因为她可以看到那些玩意儿,所以突然间就自觉地紧张起来了吧,嗯,一定是这样。
洛樱望着宁檬扶老人走进主楼的厅堂里,就放缓脚步。走到房檐前,她自觉停下了脚步,想迈开步子进入房檐之下,但就是怎么也迈不开。而没过一会儿,宁檬就将老人扶出了主楼。
“这边。”宁檬走出旧楼后向洛樱招了招手,示意她走向旁边的新楼。她扶着老人沿房檐下的走廊走向新楼的门口,推开门。
洛樱迈向另一边,急忙走离,跟上他们的脚步,进入新楼里。
“铠甲?”她望着厅堂里一套立在架子上十分抢眼的戎装,惊讶了一番。
“嗯,身经百战的铠甲,先人留下来的。”老人拄着拐杖走到铠甲前,抚了抚铠甲上凹陷的刀痕,向洛樱投去一抹抱憾的淡笑。谁能想到,她还能再次见到这一身她曾经迎烛补过的戎衣呢。只不过,她早已不是她了,两世轮回,曾经的所有已经面目全非。
“这铠甲看起来还真是有些年头,是古董。戏服看多了,以前都没怎么在意它呢。”宁檬摸了摸铠甲的内衬衣感叹。布料很好,但还是感觉有那么一些些糙。
洛樱望着宁檬抚过的衣袖,移步走到铠甲前,抬头仔细地看了看铠甲胸前的凹痕。
“这身衣服,好眼熟。”
“眼熟?你可别吓我噢!”宁檬望向微拧眉对着她身边的铠甲道出的洛樱,急忙走到她的旁边位置,仔细地上下看了看挂在架子上的一整身铠甲。木爷爷经常给她讲鬼故事,虽然也不算恐怖,但是听起来也感觉后背怪凉的。以前他就和她说过,如果一个人莫名地对某个陌生人或是物品感到熟悉的话,那就说明,他们前世有过很紧密的联系,所以生存着的一方才会对其念念不忘。最主要的是,木爷爷说过……这并不是什么好预兆,凡是不能完全忘记前世的人,今世一定会因为前世的遗事而不能终老。也就是,会早亡。
“大概是前一段时间看古装剧看的太多了吧。”洛樱望着面容突然苍冷的宁檬,急忙微笑解释。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吓成这样。
“嚯……那就好。”宁檬望向她拍了拍胸膛呼气。不是莫名地就好。嘿,木爷爷平时就喜欢念叨些有的没的,她平时还老笑他的思维飘忽,这回她怎么还较起真来了?真是无聊。
“你这次来看我,是想要木牌吧?”老人望着铠甲前的洛樱背影轻摇了摇头,笑而转向宁檬。
“您怎么知道?”宁檬回头惊讶地看了看身后的木爷爷。刚刚才说服自己不要相信他的鬼话,现在就给他猜到了她这次来的目的,真是让她很不乐意很不高兴。
“因为就快要到十五了呀,你不是很好奇你们学校里的那件事情,所以一直想要验证一下吗?”老人慢慢道出,缓步走到木柜之前拉开柜门拿出两块带着吊绳的小木牌。
“什么事情?听起来好像很神秘。”洛樱望着神情诡异的两人,趁空笑问。
“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到时候我再告诉你。”宁檬灿灿地笑了笑,大步挪到老人的身边接过老人递给她的两块木牌。
“谢谢木爷爷,您今天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待会儿贤中就回来了,你要是有空呢,就多坐一会儿,要是急着去忙别的事情,那就可以先走了。”老人望着她手上的两块木牌摇头。本来他只算只给她一块,但是还是给了她两块。他仔细端详才知道,站在宁檬身旁现在的这个她已经半属于冥界,木牌对她来说,是毫无用处的。
只是,为了让她去见见主人。
也许,他见到她之后,就不会再孤独守候,可以释怀离去,也便能重新开始,脱离苦海。
“那好,那我就先走了,下次放了假我就带好酒来孝敬您。”宁檬向他鞠了个大躬,拉上正在神游的洛樱走离。
她们走出小巷,她就将手上的一块木牌递给洛樱。
“这个,有什么用处呢?”洛樱望着手中平滑的小木片,不解地望向她。宁檬和她带她去看的老人都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这小小的木片里暗藏着什么玄机。
“用处太大了,走吧,我们去找刻刀。”
宁檬将木牌从她的右手上拿下,放进她的校服口袋里,拉起她往学校的方向赶回。
洛樱加快脚步跟上她的步伐。找刻刀?莫非宁檬要在那块小木牌上刻画?算是一种闲情逸致……
半路上,宁檬在路边的文具店里买了两把小刻刀,顺带买了把新的水果刀后,带着洛樱去到她最常去的一家餐馆吃了晚饭,才匆匆赶回学校。
走到校门口,洛樱发现门口有两个男生被门卫叔叔拦下查看了通行证,值班的已经不是原来她们出校门时的那个叔叔了,她以为她们也会被拦下,可是,她们进入校门时,还是和出校门时一样顺利。
他们对宁檬似乎很关照,不仅让她随意进出校门,提醒她注意安全,就连跟在宁檬身旁出入的她,也跟着免检了。
看来宁檬和他们很熟。
已经是晚饭时间,宁檬回了自己的公寓,洛樱也回了宿舍。
舍友询问她缠着药带的左手,她笑了笑说没事儿,也刚好给自己的逃课找到一个好的理由。
小心翼翼地洗了个澡,换下校服清洗,她坐到床边回信息。
她刚准备给周励回他刚发过来的新信息,谢雅就给她打来了电话。
“谢雅姐。”她将手机放到被子上,拿起另一台手机登陆到社交软件上,低下头边接电话边给周励回信息。
“今天你上楼的时候没有出什么大事吧,那个女孩有没有找过你?”
“没事儿,就是被绊了一下脚,多亏你事先提醒,所以我没有摔倒,只不过……她也没有找过我了,别担心。”她本来想和她说周励今天为了她痛扁那个绊她脚的男生的事情,但是想想,周励似乎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还是决定不向她提起他了。
“只不过什么?”谢雅轻叹询问。
“没什么,总之,我现在还好。”她望着手上的药带平静回答。
“还好?还好就是不好了。出什么事了?”
“谢雅姐,你的职业感也太强了一些吧,好了,我告诉你,我的手掌受伤了,我已经去医院包扎过,你也别问我是为什么受的伤,别担心就好。”她对着手机匆匆道出。
“好吧。我就不问了,你自己多注意自己的伤口。还有,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要特别注意。”
“什么事情?”
“那个女生叫做陈晓艺,她现在在校外,刚才她去小巷里找人,我也问了人,那座院落里,住的是一个女邪巫。你要小心。”
“邪巫?谢雅姐,你怎么也担心起这方面的事情了。鬼我都不怕,还会怕什么邪巫吗,你别去想太多,我一定会注意的。”她呵呵笑向电话那头的人儿回话。邪巫,是什么?管她是什么,只要谢雅姐不要为她担心就好。
“好。”
“那先这样了,我准备换衣服上教室。”
“嗯。”
她挂了谢雅的电话,默默地拉下帘帐换上另一身校服。
宁檬晕了一趟起来后就不记得她中午和她一起去食堂吃饭的事情,中午她说下午要带她去魏曦的班上看一下魏曦的,她肯定也不记得这件事情了。
一整个下午,宁檬就没有向她提过魏曦,她不会就连魏曦是谁也给忘了吧?待会儿上到教室要不要问问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