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may1218:52:36cst2015
夏季的金陵夜晚,缠绵而又情。
夜色的黑暗打在那秦淮两岸,映那华灯初上。奢靡而又虚幻。
那自明月长桥上远远走来的修长身影,发如泼墨,青衫落拓。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安陵无意识的在安陵城中游荡,一时不查,便寻至了这秦淮两岸。
“安陵,容。”一声低沉的惊诧。安陵不由注目此人。
来往的人群中,她着一袭白衫襦裙,绫罗直缀。如那高山流水,大方明艳。一双似忧非忧,似愁非愁的含情双眸中,映射出自己的倒影。
“大罗玄女,姬五月。”一字字在心房回荡。
当他以为再相见时,自己会忍不杀了她。但此时,他除了惊讶之后,已无在感情给予此人。浅淡的双眸移开,注视着这明月,这碧水,却映不了那白色身影。
那人之于他,或许曾经铭心刻骨,或许痴缠爱怨尽付。如今,在时光的沙漏的中已尽数磨灭。从此形同路人。
姬五月莲步轻移,寻至安陵身前。浅淡的眉眼中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激动。柔嫩的嗓音中带着缕缕深情。
“安陵,没想到竟在这凡尘巧遇。当时师兄你为求突破,特来了这红尘历练。没想到这一走便是数百年,你什么时候回云阙仙宗?”
“姑娘,你我素未谋面,是否是认错人了?”浅淡的眸中,透着一股疏离,一点迷惑。
姬五月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自己认错人了,明明如此相同容颜。
她不由细细观察起来。没有背负绿绮琴,没有身着白衣,没有悬挂云阙仙宗的信物。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法力,普通的就像凡间的文弱书生一般。
“公子见笑了,观公子容颜,甚像是我一位朋友,因此认错,还请公子见谅。不如,请公子至这秦淮画舫游玩一番,聊表歉意。”她的嗓音清浅温婉,却透着一股傲气,那是来自顶级修仙宗门的气度。
虽是疑惑,但姬五月的决心显然不可能就此打消。难道这是安陵在俗世留下的后人。想到这里,一双水眸流转,不可能,安陵他只能喜欢我一个人。纤细的指甲陷入肉里,留下点点月牙痕迹。
安陵眸中带着一丝清高冷傲,“姑娘是这秦淮画舫的花魁,是识的我,是为了拉客吧。不过姑娘长得如此绝色,你请我喝杯水酒,本公子自是不会拒绝。”完如此凉薄的话语,便挥袖向水边最大的画舫走去。
姬五月脸上眉间微蹙,薄红转怒,这人怎么如此话,他肯定不是安陵容。想了一会,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一掷千金,包了这金陵最大花楼,明月楼的精致画舫。当然,出钱的是姬五月。
安陵坐在画舫内,着姿色绝艳歌舞,心头有一丝丝微妙感。
把指尖的酒杯,他回想。似乎从前他曾未对姬五月如此冷漠过。那是他一直护在手心中的明月,含着怕化了,放着怕丢了,又怕一不心被别人欺负去了。没想到,到头来,自己竟跌在这上面。
大罗仙宗及云阙仙宗同为仙道九门之一。而姬五月是大罗仙宗的玄女传人。此门派玄女只设一名,地位崇高。
她父亲是大罗仙宗一峰之主,法力高强。娶妻为云阙仙宗宗主之女,云想容。姬五月幼时便张于云阙仙宗,与安陵年纪相仿,可谓是青梅竹马。
云阙仙宗宗主此生有十数名嫡传弟子,而安陵便是最的关门弟子。因此对他颇宠爱。
温润如玉,绝代风华,的便是云阙仙宗安陵公子。只可惜这朵芝兰玉树已打上了姬五月的名字,让其他人渴望而不可及。
从前或许是一段佳话,现在,估计只是一段笑话。因为姬五月已和他的大师兄上方雅臣结为道侣了。
“公子,相逢即是缘,五月以此薄酒敬你一杯。”
那刻意交的神态,那里是他一直捧在手中的冰雪娃娃。或许自己曾未了解过她吧。忽然感觉索然无味。
独自将手中酒水饮尽,似笑非笑的着她。
姬五月面色尴尬,眼中闪过一丝羞恼。“请问公子贵姓?”
安陵二字在舌尖环绕,“安陵长青,谢姑娘今日水酒,告辞。”足下轻点,跳出画舫,踏浪分水,衣袂蹁跹,便已至陆地。转瞬消失在人群中。
“哼”指尖酒盏落地,目上燃起一丝薄怒,从未有人这样对待过她,安陵长青,你给我等着。一直粉色蝴蝶自她指尖飘出,缓缓飞向画舫之外。
巷转角处,安陵截下衣袖上的青袍,那处一点艳红砂迹落于其上。呵呵~千里砂,自己赠她的礼物,原来还会用到自己身上。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的画。”一个落魄的青衣书生撞在安陵身上,手中的画卷跌落在地。
安陵感受胸口的疼痛,这个书生,大的力气。
“素娘,你没是吧。”书生捡起画轴,仔细用青袍擦去上面的灰尘。
后面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吵闹声。“那书生就在前面,快追。”
显然那书生也听闻此话,面色陡变,抱着画卷就要狂奔。
白净的指尖暮然抓住青袍,低低的嗓音响起,“你撞了人,还想逃?”
那书生慌张的回头,白皙木讷的容颜,眼角一点淤青,单薄的身材,着也就是那凡尘寻常可见的贫苦书生。
他紧蹙的眉,一脸忧愁的道:“公子伤的重吗,后面还有人在追我,要不公子先去医馆,等下我在去找你。”
眸光流转,安陵一声轻笑“到时候谁知道你会不会来,你往人群中一躲,我哪里识的出来。”
书生有些急切,却又挣脱不了,此时,后面追赶的人群已经跟了上来。
“李大郎,赶紧把画交出来,否则今天秦淮里又了一具尸体。”数十个中年汉子,穿着统一的家丁式样衣服,为首者面目奸猾,嚣张跋扈。他阴阴的笑着这李大郎,一步向他走去。
“我是不会交给你的,除非你打死我,否则休想。”他抱着画像向墙角缩去,却争开不了那似柔弱的指尖。
“嘿嘿,李大郎,你本就是一个穷酸书生,我家主人上了你这画。给你银子你不要,那就休怪我们抢了,动手。”罢,便同众人一起涌了上来。
“不要抢我的画。”书生尖叫道,面目因急切而扭曲,耳际汗水洇湿了墨发。绝对不能让他们抢走素娘。
青色衣袖挥动,数十个中年汉子全向地面摔去。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李大郎身侧的安陵。
“妖法。”一个汉子嗫嚅的着。
“滚过去,哪里是什么妖法。”为首者打断此人的话语,心翼翼的瞥着安陵,难道是英雄侠士,不过穿的倒是很嘛,跟着个落魄书生也不像熟识的样子。
随即赔笑上前道:“这位公子,我们老爷是这金陵城的大官,要请李大,李公子去府上叙旧,您。”
“滚…”安陵松开指尖的青衣,淡瞥了一眼落魄的书生。“跟上。”随即向医馆方向走去。
为首的仆人着那逐渐远去的青色身影,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揉了揉发疼的屁股。“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