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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锋易被柔情断,几度泪眼何曾安
午后暖暖的斜阳洒在他身上,融化他眉间的压抑,他们最终只会化为青灯中的火焰,与自己相伴。最终,在他遥远孤寂的岁月里,他会遗忘他们的故事,名字,还有现在的一丝丝触动。
夏旬阳,安陵心念着这三个字。然后抬首望向城中最高处。那里是,洛阳塔。
在夙世帝朝中,共有七十二主城。在主城中天子会派遣城主及军队管理此城。当然这是在普通人眼中。在一些能人异士眼里。天子还会派一位高手镇守此城。或修道,或修佛。专门涤荡城中邪晦,如修魔者,或鬼修,妖修,幽魂厉魄等。当然以上所的这些,都甚少出现在凡人眼中。毕竟帝朝威严,不容亵渎。
洛阳塔前,一抹修长高挑的身影信步而至。青衣散开如惊鸿彷若曾迷津渡口的烟雾中打捞起的一片剪影,笔墨难绘其半分风流。
安陵静静的站立在洛阳塔前,那九层高塔已染上岁月的风霜,残缺点点,不知已在风雨中站立了几度年月。
“来人止步,此乃禁地,不可踏入!”塔前有两名军装守卫,其中一名肃色着警告安陵。
安陵并没有对士兵发怒,只是平静望着洛阳塔,目光放空,声音飘渺。“去见夏旬阳,只故人来访,取回四十年前遗失之物。”
士兵闻言猛然变色,此人竟知道里面住的是何人,立马收起心头轻视之心。恭恭敬敬的赔笑道:“公子稍等,的马上进去通报。”
从前也有人来求见过夏大人,那些人,可都是非富即贵的。像他们这种人物可是得罪不起的,估计捏死他们,就跟捏死一直蚂蚁一样。这位公子肯定也是此类人。
一盏茶的功夫,侍卫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黝黑的脸上的带着不可抑制的怒气,墨黑的发丝上带着些许水迹,那是夏大人刚甩过来的茶水淋湿的。
那侍卫恶声恶气冲着安陵道:“公子,夏大人不见客,还跟本不知道什么四十年前遗失之物。快走,快走。再不走,我便将你压去牢房。”刚才在里面被夏大人训斥了一顿,没想到这子张的这么俊俏,竟是个骗子。也对,夏大人怎么会随便拿别人东西,他想要什么,别人还不是巴结的送上去。自己么会这么笨,这样也会被骗到。
安陵对侍卫的反差现象微蹙眉宇,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之色。足下轻移,在两个侍卫只的见幻影的状态中已封住二人的穴道。直接推开塔门,迈步进去。
塔底一层甚是空旷,并无任何装饰物品。安陵随着长长的旋转楼梯上去,他知道,夏旬阳一定住在最顶层。一步一个台阶,但安陵似乎走得极快,转瞬之间便已停在顶楼最后一个阶梯上。
入目便见一名华服男子盘坐于案桌前,男子相貌三十如许,面目苍白,身材消瘦。惨白的面容上,挂着一双异常阴骘的双眸。此时他正男的着面前的不速之客,眼神冷的就像那永远捂不暖的,化不开的陡峭寒冰。
他放开手中的狼毫,注视着画中的滴墨,眼神又冷又毒。“竟敢私闯洛阳塔,今日,你便留在这里吧!”
安陵负手而立,一袭青衣飘然。着眼前薄凉狠厉的男子,神色依旧从容,云淡风轻。“你是不记得我了,果然,抢了别人的东西,一转眼变忘记了那东西的主人。”
男子目光阴沉的着安陵,眼中划过一丝疑惑。忽然目光瞥过桌前的凤首桐木琴,目光一震。
“是你,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当年侥幸自我手下逃生 ,如今竟敢来送死,那么,今日我便成全你。”夏旬阳目光阴沉的望向安陵,一下便认出正是当年侥幸从自己手底逃脱的人,现如今竟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只是这人竟四十年一点变化也无,真是诡异。
听到这话,安陵轻笑了声,俊逸的容颜似乎柔和了许,只是周身的空气更冷了。“此次前来可不是叙旧,夏旬阳,曾来没有人自我手中抢夺走宝物,你可是第一个。”他静静站在那里,面容俊美,沁了水的肤色白皙凉润,宛若冰晶雕琢一般。
当年夏旬阳初至洛阳城,正是涤荡成中邪晦之时,他偶然发现了那间酒肆。酒肆的主人,非妖非魔,非鬼非神,虽不透那人真身。可是当时年轻气盛,绝对不允许洛阳城中有不可掌握的事物。或许也有磨砺自己的打算。因此,在一个深夜,他出手了。
出手之后却发现,此人法力于自己伯仲之间,而且法力甚是诡异。本以为此次必将失手,没想那人竟舍弃自己手中法宝转身而逃。那果断离去不带一丝风声的飘逸身影,夏旬阳知道,此人必将是他的喉中一根刺,没想到,这一等竟是四十年。
想到这里,夏旬阳的目光突然柔和的放在琴身上。没有任何人能从我身边带走你,除非他踏过我的尸体。
夏旬阳阴骘的目光注视的这安陵,“你是为报当年仇怨,还是要带走绿绮。若最后一种,绝无可能。”
“可笑,可怜,你以为现在的你,还有在我面前逞能的权利,况且,绿绮也是想回到主人这里的,你是与不是?”最后一句不是问夏旬阳,而是不知何时出现在桌案前的绿衣少女。
“是的,主人。”绿衣女子低垂眉眼,轻轻回应安陵,那温和清浅的声音却如利剑一般划过夏旬阳心间。
“啊!”一声怒吼,夏旬阳拔出随身宝剑飞跃而起,剑尖在空中绽放出凌寒的剑花袭向安陵。
刹那之间,安陵指尖燃起一抹白色火焰,火焰又在突然间爆炸开来,四射而去。在四射的火焰融化剑光的时候,安陵的食指与中指夹住了剑尖。在夏旬阳暴怒的目光中,指尖微微运用法力,转瞬之间寒铁所著的法器便已寸寸折断。
‘这是什么火焰,怎会如此’夏旬阳虽惊怒,却并没有认输的打算。丢弃手中的剑柄,并指为剑。三寸剑芒在指尖闪耀,直戳安陵双目。
哼,安陵目光闪过冷然之色,不自量力。安陵足下轻点,纵身后退。指尖却曲起一弹。白色的火焰消融剑气安然的落在夏旬阳的指尖。
“啊~,啊啊啊~”一声接连一声的凄厉惨叫字夏旬阳空中溢出。白色火焰接触人体时,不伤皮肤,不伤衣裳,却独独伤人法力灵魂。那夏旬阳已是修剑数十年,心至自是坚毅,可也在这火焰的灼烧下痛叫出声,可见此火焰之毒。
安陵起身抱起绿绮琴,一步步向楼下走去。绿绮步跟在安陵身后,虽未回头,可步履甚是缓慢。
“绿绮。绿绮。你莫要走,莫要走,啊~”夏旬阳唇角滴落血水,苍白的面容狼狈不堪。可他还是不停的喊着,他颤抖的向绿绮爬去,灵魂的疼痛让他想要撞破自己的脑袋,可是他的目光中只有那一抹绿衣,抓住她,莫要离开我。
在他颤抖的指尖即将握住衣角时,一个清冷的声音让他停住了手。“莫要脏了我的衣服。”
夏旬阳低头了自己沾满血污的指尖,那是刚才疼痛难忍却拼命爬行时,锋利的指甲刺破的。他颤颤的收回手指,“绿绮,绿绮,莫要走,虽然你只是器灵,可是我,我一直不曾将你当过器灵。”
绿绮着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男子,一点都不像陪她度过四十年的阴沉暴虐的人。虽然他对自己一直很温和。“你虽未将绿绮当成器灵,而事实,绿绮就是器灵,就像你在绿绮心中,你也是一个将主人打伤,将我抢走的恶人而已。”
清冷的话语还飘荡在空中,而洛阳塔塔顶也只余夏旬阳一人。他就那么木然的趴在地面,似乎灵魂已不再疼痛,可是,他的心口却疼了,犹如被人深深掏出了心脏。一连串的泪珠自眼角滑落,隐于地面灰尘之中。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若是泪水能换回你,我愿流彻一池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