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剑无可奈何地坐到了马车中。可怪医的嘴却一直念念叨叨沒有停过。在他的念叨中。黄昏已來临。而他们一行人也已到了有泉山庄山脚之下。门口守着之人见是繁王爷与昕王爷也就放行了。对于跟着他们一同來的两人。本想拦下。奈何这两说是王妃寻他们过來的。这几日有泉山庄的人也算是彻底见识到了。自家王爷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妻奴。又加上东方辰繁与东方辰昕的保证。也就放行了。
怪医是一边走一边转着圈儿。看着周围的景色。嘴里还振振有词。辰繁这会儿是真确定。有热闹看了。就是不知三皇兄愿不愿意让自己也看到这热闹。
另一边。东方辰言在守卫放行了四人之后就得到了消息。因來人中有两人说是來找凡音的。东方辰言便先出來看看。
好巧不巧。东方辰言遇到了刚进入山庄。蹦哒在前头的怪医。“原來是你们。凡音何时说要见你们。”是怪医东方辰言便放心了。他之前是担心來的两人是雪三爷与雪林。他们过來就不会如此简单。
“东方辰言。我说你也太浪费了。这么一块宝地。你就用來嬉闹玩耍。还有这些夜明珠。你放在这儿也不怕被人偷了。”此时。天色微暗。夜明珠的光亮越來越明显。怪医看着这奢侈之地。白玉雕刻的主子。割一个角回去也好。
东方辰言瞥了怪医一眼。“本王的东西谁敢偷。”语中尽显他的自信与霸气。雪凡音若在。定然又是一脸花痴。
辰繁与辰昕几人不像怪医这样半跑半走着上來。自是比他慢了几步。而他们到时。就听到了东方辰言这话。不用想也知道。三皇兄生气了。只怪自己來得不是时候。
果然东方辰言犀利的目光直射两人。东方辰昕自然而然地躲到了东方辰繁的身后。东方辰繁依旧是那副好像什么事都沒看到的淡然模样。“三皇兄。”向东方辰言打了声招呼。让东方辰言有种一拳打在海绵上的感觉。又瞪了一眼第一剑。让周围的气温降了几度。然后才转身。让这几人随自己进去。來到來了。总不能将人赶出去。自己倒是做得出这是。可凡音做不出。
“凡音……”辰昕一入屋内就开始寻找雪凡音的身影。好久沒有见到凡音了。可是來了还找不到她。加上这儿又沒什么外人。也不顾那么些规矩。直接大声喊起來。不过辰昕本來也沒什么规矩的。
东方辰言眉头稍皱。“凡音在休息。别扰了她。”那丫头起得早了。每到晚膳十分总要睡上一觉。东方辰言也趁此处理一些公务。而他自己用膳的时间也随雪凡音改变了。
“睡多了会犯懒。三皇兄你快让她起來。我陪她说说话。就不困了。”东方辰昕才不管东方辰言怎么想的。不过凡音好像总是在睡觉。这样真的不行。三皇兄还是太过纵容她了。辰昕这想法若是让雪凡音知道了。一定要好好问候他。
“你等着。”东方辰言不是不知东方辰昕的话。可看到雪凡音打着盹儿。便就由着她了。只是确实如辰昕所言。凡音这几日倒是更会睡了。每日都要睡个两三回。一天的时间。总有大部分时间是在睡觉中度过的。“你來了正好。给凡音看看。她身子可还好。”怪医与辰昕在。还是让他们诊过脉。自己才放心。
怪医本就是为雪凡音而來。东方辰言自己提出來了。哪有不答应之理。点点头便算应下了。
雪凡音听到了东方辰昕的叫声。只不过一方面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另一方面她真的不想起床。虽然这边要比言王府暖和。可再暖也是大冬天的。哪有被窝里舒适暖和。便继续窝着。直到东方辰言进门。雪凡音才揉了揉眼睛。带着几分还未睡畅的不满柔柔加了一声“辰言”。
东方辰言看到她这副模样。又气又怜。“还睡着。你的辰繁与辰昕來了。怪医与第一剑也在外边。起來去见见他们。”
雪凡音又在被窝里躺了一会儿。终于在东方辰言耐心告罄前起身了。“辰昕真的來了。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雪凡音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几人又不是沒见过。而且熟得很。
“你呀。再这么下去。当真要成了懒虫。”东方辰言话中满是宠溺。“他们都是來见你的。”这话中又多了几分醋意。却惹得雪凡音莞尔一笑。
“这不是你让我见他们的。”这群人來了。雪凡音想想都觉着挺有意思的。说实话在这山庄虽然能与东方辰言单独相处。无人打扰。小日子甚是舒服。可总也有无聊之时。辰昕与怪医來了。完全可以打发那些时间了。东方辰言可以不用迁就着自己。放下他的公务。雪凡音其实清楚。只有自己睡着时。东方辰言才会抽空去忙他的时。也是因此。雪凡音才闲得无聊时就去睡觉。她不想东方辰言因自己荒废太多的事。
说实话。其实东方辰言原本想要的是那个位置。可为了能与自己相守。他已慢慢放弃这么多年的部署。所以雪凡音不想再拖累他。于雪凡音而言。东方辰言能为自己做到这一步就够了。
里面的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乐得自在。可却苦了外边等着的人。若非第一剑拦着。怪医早就不顾三七二十一。一股脑儿冲了进去。叫雪凡音起床哪需要那么长时间。雪凡音是猪啊。那么能睡。傻徒弟喊得那么想了。他就不信这有泉山庄的屋子会大到听不到傻徒弟的声音。
“怪医前辈。您先别急。凡音总会出來的。”辰繁劝着有半蹲到了椅子上的怪医。一般來说。他做出这种怪异的动作时。就是心有不满。情绪激动所致。
这边有人等着雪凡音。他们只是等得久了些。终是见到了。可雪家等着她回去之人却无这般好运。
雪三爷与雪林打通结界。一回到雪家。就被召去见家主。雪家家主年纪不大。与东方辰言年龄相当。仔细观察可见他是坐在木质推车之上。身后还有两个人候着。随时为他移动位置。这位雪家家主双腿已残。他虽然提前收到雪三爷传來的信。知道她不会跟随他们回來。可心中却还有一丝盼望。
当雪家记住见到只有这两人毫发无伤回來之时。难免有几分失落。他不明白。东方辰言哪一点值得雪凡音如此。他那样自大自负之人终有一日会害了雪凡音。
虽沒有见到自己想见的人。但依旧大方地说道:“在外面的日子。你们也辛苦了。方回來便來见我。怕也累了。回去好些休息些日子。快过年了。忙的事情想必还有不少。”雪家家主语中沒有太多的亲切。却也不显疏离。明明是一个还不太成熟的年纪。处事却与东方辰言那般稳重熟练。也怪不得年纪轻轻。凭着难以站立的双腿也能坐上家主这个位置。
与雪家家主的失落不同。储默更多的是黯然。他已经好几日沒有出过林子。一直将自己拘禁在林中。幸好有白染与他说话解闷。只是他时常弹起哪首雪凡音给他的《故梦》。想到自己对雪凡音情愫。可不就是一场梦吗。而且对方还不知自己的这个梦。想來也是可笑。储默可谓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之人。沒想到。却栽在了雪凡音这根不起眼的枝干之上。
“默。别弹了。她终归是别人的。”白染听着储默一遍遍弹起的熟悉的曲子。不禁皱起了眉头。雪凡音已注定不属于储默。储默又何必执着呢。
“染。她跟着东方辰言真的会幸福吗。真的只有东方辰言才能护得了她吗。”不是不甘心。而是怕有的事东方辰言也无能为力。比如雪极融的死因。比如凤皇贵妃的死因。东方辰言若知晓当中的秘密。该会如何。凤皇贵妃是他最为敬爱之人。他会不会为了她不顾一切。再一次深入权利的中心呢。到时。雪凡音不知会成为多少人威胁东方辰言的筹码。而雪凡音的处境也会愈发危险。
白染看着愁眉不解的储默。叹了口气道:“默。我倒觉得雪凡音想要撮合你们的那位姑娘与你倒是般配。”不用讲也知道白染说的就是是非。说句真心话。白染真的认为是非比雪凡音更适合储默。不过有的事情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储默与是非都还未看清罢了。何况依他暗中看到的。那个是非恐怕也已被人惦记上了。但愿储默若真有意。这次不要再晚人一步。这才出声提醒道。
储默扬起唇角笑了笑。“是非。只是聊得來罢了。她倒沒什么心机。不过更像一个小妹妹。”对于是非。若非白染提起。他自始至终沒有动过那个心思。毕竟当时自己的心还在雪凡音身上。怎么可能那么快移情别恋呢。只是如今看清了。才会想着放下。继续过他的浪子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