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安娜的目光很快被床的那个顶着猪头的女人吸引,眼睛霍的睁大,嘴角也翘起来,但她远没有阿尔娜那么放肆,生生地把笑憋了回去,并没真正笑出来——
“咳咳,”她轻咳了一声,“阿里蒙托,找我来,是因为这位小姐吗?”
原谅她吧,虽然沃尔夫早公然介绍过琼,可是,琼现在这副模样,她真的没认出来是谁。
阿里蒙托道“琼小姐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安娜,麻烦你帮她看一看,是吃东西过敏了,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安娜微讶,没想到这个猪头竟然是那个惊艳不可一世的琼?斯诺,真是完全看不出来了。
她赶紧走到床边,伸出手来轻轻抚摸了一下琼的猪头,问道“琼小姐,你的脸是不是受过什么伤?”
“我不知道,呜呜,你什么都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睡一觉醒来变成这样了,呜呜……”琼当然不可能承认是她自己给了自己一耳光,然后又涂了魔法药剂,令脸本来很轻微的伤痕加重。
而且,她当初以为来唤她的是女奴艾丽,所以想着冤枉艾丽在唤她起床时给了她几个耳光,这才令她的脸红肿起来。可是,现在唤她去看烟花的人变成了阿尔娜,这个女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冤枉的,搞不好阿尔娜还会把她给整了。
所以,现在她只能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把责任推到女奴艾丽先前给她煮的那杯咖啡。
不过,是吃东西过敏,还是外伤所致。安娜这样精通医疗的魔法师,一眼能看得出来。
“这里似乎有些指痕,不过肿成这样,变得非常不明显了。”安娜仔细检查过后说道,“依我看,她的脸很可能是被人打过。”
“被人打过?”沃尔夫惊道,遂转向琼。惊问“你这丫头。睡觉睡得这么沉,被人打成这样也不知道?”
“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呜呜……”琼说着又再梨花带雨。
阿尔娜道“她睡觉才不沉呢,我进屋来唤她。根本没来得及出声她已经醒了,还大叫了一声‘艾丽,你竟然敢打我!’
结果,她看到的却是我。当时还愣了一下呢。”
阿里蒙托顿时冷笑一声,道“琼小姐。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在你醒来的时候,居然会那么喊,好象我的女奴艾丽打了你一样?”
琼道“阿里蒙托公爵,详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睡得迷迷糊糊,醒来时的第一个念头,是艾丽刚才在打我。所以本能地叫了出来。
现在想想,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女奴在我的咖啡里下了什么迷药。然后趁我意识不清醒时出手打了我。可是,我虽然迷糊,但隐约还有印象,记得她打我的事,所以才本能地喊叫出来。”
林听雨站在一边角落里低声抽泣,哭得眼睛都有些红肿,听了琼的话,也不言不语。
阿里蒙托道“艾丽,你怎么说?”
林听雨忙道“主人,我安排琼小姐在这里睡下去后离开了,此间一直在客厅里和玛丽阿姨一起招呼其他的客人,直到放烟花之前。
因为琼小姐说想看烟花,让我在放烟花之前来叫醒她。我当时按照琼小姐的吩咐,在放烟花之前离开了客厅,打算来客房唤她起来。
途偶然碰到阿尔娜小姐……”
阿尔娜适时地接口说道“是啊,我让她帮我去煮杯切尔妮咖啡,可是她说琼让她唤她去看烟花,我自告奋勇,答应艾丽去唤琼,而艾丽则替我去煮咖啡,谁知道我到了这里,看到琼变成这个样子。”
“这样说来,这个房间,除了琼之外,只有阿尔娜小姐和艾丽这个女奴进来过……”沃尔夫说道,紧紧盯着林听雨,目光透出的含意很明显。
阿尔娜既然进屋来时琼很快醒了,而琼也没发现阿尔娜动手打过她,那么造成他女儿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多半是这个小女奴了。
而且,琼虽然睡得迷迷糊糊,但也说,隐约曾经看到过艾丽动手打她。
“阿里蒙托,这件事,你怎么说?”沃尔夫质问阿里蒙托。
阿里蒙托道“此事,必须要查明真相,然后还琼小姐一个公道。”作为宴会的主人,客人受到这样的伤害,虽然他很怀疑琼的话,但,在真相大白之前,他必须站到受害的客人一方。
忽听安娜说道“咦,你们看这是什么?”她一边说一边弯腰,在床头柜和床的边缘夹缝里拾起了一个棕色的小瓶子。
“这个,应该是用来装魔法药剂的瓶子。”阿尔娜深谙魔法,自然认识这个瓶子的用途。
事实,这间屋子里,除了艾丽这个小女奴之外,应该都认识此物。
琼眸有些许的意外一闪即过。她动用魔法药剂,原本是想让自己的伤势在别人眼里呈现出特别严重的感觉,好让人们多几分对她的同情,同时也能令艾丽得到严重的惩罚。
所以,她本来是将魔法药剂的瓶子扔到床下靠近墙壁的深处。这大床长宽都超过两米,床下深处有这么一个小瓶子,人们根本不可能发现。
毕竟她用完了魔法药剂,身不能再戴着这瓶子,不然被人发现她身有此物,多半会被人怀疑她自己动用了魔法药剂令脸伤势加重。
谁知道这瓶子竟然会滚到床与床头柜的夹缝处,还被安娜发现了。她明明记得她扔瓶子的时候特意检查过,这瓶子是在床下很深的地方的。
她绝想不到,那个小女奴“艾丽”早将她的一举一动探得清楚,并且在她将瓶子扔到床下之后,利用精神力化成线,将这个小瓶子给拽了出来,故意留在床与床头柜之间。
琼扔完瓶子之后,启动了那种可以抹去各种痕迹的魔法卷轴。
这下可好,不但抹去了她自己的各项小动作,甚至令她脸涂了药剂也无法让人看出来,连林听雨的各种小动作也一并抹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