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家里的两只超大电灯泡,憋了一个月的沐御尘就彻底爆发了,各种姿势,各种地方,。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沐御尘就到了公司,开始处理后续事宜,经过这一次,沐氏的一些蛀虫,着实应该清理了,不然以后指不定给沐氏带来什么样的损失,一系列的命令和政策下去,沐氏大换血,裁掉了相当一部分人。
忙了一上午,沐御尘中午下班给秦梓慕打电话的时候,她还在睡梦中,压根没有醒来的趋势,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沐御尘想着她昨晚太累,又过了一会儿才打。
秦梓慕这次接到了电话,却是迷迷糊糊的,好像刚睡醒的样子,沐御尘心情极好,嘴巴恨不得咧到耳根子去。
简单的聊了几句,秦梓慕挂了电话去卫生间洗漱,看着镜子里疲惫的自己,非常友好亲切的问候了沐御尘。
最近总是迟到早退的秦梓慕,到公司的时候碰见了阿黛尔,她在会客室里,貌似等了挺久的暗样子,看见秦梓慕姗姗来迟,脸色变了变。
秦梓慕坐到椅子上,冷冷的看着她,“你来干什么?”
“你说呢?”阿黛尔弯了弯唇角,仔细的观察着秦梓慕的眼睛,“你们下了这么漂亮的一盘棋,我当然是来恭喜你的。”
“用不着,有时间不如好好享受你的生活,免得出点什么事才后悔莫及。”秦梓慕相信,沐御尘不会放过阿黛尔。
“真巧,这句话也是我要送给你的。”阿黛尔佯装惊讶的笑了笑,问了一个问题,“秦梓慕,你有没有那么一段时间,老犯困,总觉着睡不醒?”
“想说什么?”秦梓慕想起自己动不动犯困的那段时间,心底浮上一丝疑惑,太累了犯困很正常,有什么特别的吗?
“没什么,就是问问。”阿黛尔话只说一半,因为这样才能引起人的好奇心,也才能膈应人。
“阿黛尔,你什么意思?”秦梓慕看着她嚣张的气焰,突然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难道还有什么是沐御尘和她都不知道的吗?
“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了,再见!”阿黛尔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扭着小.蛮.腰离开。
秦梓慕陷入了短暂的困惑中,她犯困只是那几天,医生都说了可能是因为太累了,阿黛尔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会知道她犯困?
心理战?想要搅乱她的心思?犯不着啊,她身上可没什么值得她图谋的东西,除了沐御尘。
对,就是沐御尘,阿黛尔是高语晨,她对沐御尘的爱曾经那么炽烈又极端,做了那么多不可理喻的事,最后却什么也没落着,一定是看着她和沐御尘甜蜜,嫉妒心作祟,故意跑来这儿膈应她。
反正那几天沐御尘故意放松了警惕,有冥蝎在,她会知道也没什么奇怪。秦梓慕这么安慰着自己,抛却乱七八糟的想法,投入到工作中。
晚上下班,沐御尘被沐老召回了沐宅,一头扎进书房,沐老的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沐御尘也收起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
“御尘,你说这次对付沐氏的人是你三叔,确定吗?”沐老想起过往的一些事,神色有些沧桑,洞察世事的眼睛里,划过一丝留恋。
“我花了半个月查他的资料,在股东大会上也见到了他本人,虽然和印象中的不太一样,但绝对错不了。”沐御尘刚查到资料的时候也不不相信的,但见到冥蝎本人,事实就摆在眼前,那个人就是他的三叔沐家明无疑。
“他还活着。”沐老自言自语,像庆幸,又像感慨。
“爸,三叔和我们家发生过什么?还有佩杉……”沐御尘只有在说到严肃的正事的时候才会一本正经的叫沐老爸,他说到一半没说下去,但沐老明白他的意思。
“陈年往事,不提也罢。”沐老叹口气,欲言又止,“他现在在哪儿?”
“还在A市。”沐御尘不追问,因为老头不想说的东西,他从来就没问出来过,“不过我估计他应该这几天就会离开,毕竟中东才是他的大本营。”
“嗯。”沐老应了一声,不知道什么意思,转身走出书房,走到门口时,又多说了一句,“他安分的话,让他离开吧。”
“老头,他的人都渗透到沐氏的各部门了,要不是这一次,沐氏很可能就被蛀虫慢慢咬空了,你觉得他会安分吗?”沐御尘这次趁着被罢免的空闲时间,将沐氏各部门不太对劲的人都查了一遍。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冥蝎可谓是无孔不入,各部门几乎都有他的人,幸亏他最后没按捺住,让他察觉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老头,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事,三叔的那个名臣集团,名义上做着外贸,实际上是一个庞大的洗钱集团。”沐御尘顿了顿,“最重要的是,冥蝎是全球范围内最大的毒贩子,国际通缉榜上的头号通缉犯。”
国际通缉榜上挂着冥蝎的名号,照片却和他本人不一样,沐御尘起初也以为不是沐家明,后来查阿黛尔在包间里给她下的是什么药,然后顺着一查才知道是他,惊讶之余也不得不感慨沐家血脉的好本事,不管正路歪路,总能有一番建树。
沐老的身影顿了顿,没说什么,走出书房,背影好似一瞬间苍老了十岁,沐佩杉在门口叫了他一声,他也没反应,直接走到花园里,看着不知名的地方,愣愣的出神。
“尘哥,你跟爸爸说什么了?他看起来很伤心的样子。”沐佩杉捧着一碗切好的水果,一块还没咽下去,一块又往嘴里塞,说话都含糊不清。
“没什么,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你别管。”沐御尘看着她“豪爽”的吃法,微微皱了皱眉,“女孩子,注意点形象,当心嫁不出去。”明明是大家闺秀,非要吃得跟乡野村姑似的。
“我哪里不注意形象了?”沐佩杉把水果咽下去,嘟囔着,“上次嫂子不也这么吃吗?!”
沐御尘本来要下楼的,听到她的话,转身看着她,“佩杉,你在Miss锻炼也有一段时间了,沐氏正忙,我走不开,T市有个工程需要盯一盯,二期项目推进,全程跟进,你代表沐氏去看看吧。”
“啥?”沐佩杉愣神了,T市?工程项目?那不是得上工地?她别变相发配了?沐佩杉赶紧放下水果,追着沐御尘下楼,“尘哥,别这样嘛,咱们再商量商量啊。”
“印度也有一栋大厦要落成。”沐御尘斜斜的坐在沙发上看商业杂志,看都没看沐佩杉一眼。
“其实……我觉得T市的风景应该还不错。”沐佩杉干笑两声,去印度,还是放过她吧。
在沐宅吃过饭,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到十一点多,沐御尘开车回了水岸园,秦梓慕还没睡,在她的书房看报告,全神贯注,他进了书房都没发现。
“慕慕,该睡了。”沐御尘走过去瞅了一眼,顺便在脸上偷了个香。
“一会儿。”秦梓慕没搭理他,一边看一边在纸质文件上圈出几个错误的地方,秀气的眉头微微拧着,“你没工作要做吗?”
“有。”沐御尘的工作量不不知道比她多了多少倍,本来回家就想和她温存,但看她认真工作的样子,他也不好意思再推到明天。
把电脑和文件都搬到秦梓慕书房,两人一直忙到夜里一点多才结束。
临睡前,秦梓慕想着和沐御尘说阿黛尔今天去她办公室的事,结果一沾床就睡着了,什么也没来得及说。
连续一个星期的高强度工作,秦梓慕累得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议,差点罢工,沐御尘也好不到哪儿去。
有得必有失,这个偌大的局虽然是他一手布的,但总归付出了一些代价,这么大的沐氏要恢复,工作量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公司恢复元气,沐御尘得到德国出差,秦梓慕则要去T市,正好和沐佩杉作伴,沐御尘给他们配了好几个保镖,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登上飞机。
这一个周的时间里,沐老按照沐御尘给的地址见到了冥蝎,两兄弟见面的情景,并不是想象中的手足情深一类的温情戏码,而是蔓延着无边无际的冷漠和沉默。
冥蝎脸上那道几乎横亘整张脸的伤疤,让沐老的眼神闪了又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家明,这么多年你都在哪儿?过得好吗?”最终是沐老先开了口,眼神复杂的看着冥蝎,似乎有很多情感要表达,又似乎无话可说。
“我叫冥蝎。”冥蝎沉着声音纠正,眼睛看着远方,侧脸的轮廓和沐老有七分像,“如果你来是为了上演矫情的认亲戏码,那就不必了。”
“你还在介怀当年的事?”沐老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很明显的看到冥蝎的身体僵了僵。
“当年的事?”冥蝎品味着他的话,冷笑一声,“你指哪一件?太多的话,你不妨给个提醒,我可能不太记得了。”
沐老一时无言以对,冥蝎的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眼,“佩杉她……”
“她很好。”沐老的眼神从他脸上移开,沉默着,半晌,在沉默中起身离开。
冥蝎什么反应都没有,等沐老走远,他脸上才迸发出惊天的恨意,那道疤痕显得无比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