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张路,他摇身一变,珠宝亚太地区的部门主管,三年时间没见,秦梓慕至今才知道他原来也是一名设计师。
平静的会面,不夹杂任何仇恨和愤懑,相对而坐,同样的位置,不一样的关系,从前或许是敌人,现在,应该算是彼此认识的淡水之交,再说得多一点,那就是上司和下属。
“亚洲市场去年才完全打开,莫非你是这其中的功臣?”经历了那么多的磨炼和痛楚,如今的张路不像之前那样棱角尖锐,浑身散发着一股沉稳的气息,给人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我哪有这么大能耐?”和第一次在咖啡厅见面一样,秦梓慕搅拌着玻璃桌上的卡布奇诺,浓浓的泡沫伴随着香味散开,“我才回来不久,戴维斯心大,把这儿暂时交给我。”
张路点点头,没表现出过多的情绪,他也才到A市半年,一直做着部门主管,听说有负责人来接手这儿,他也没想到会是秦梓慕。
“对了,你怎么会回来A市?”秦梓慕记得很清楚,他回美国的时候说过不会再回来,他托她办的事,她出国之后也有让沐御尘接着帮她完成。
张路的表情掠过忧伤和缅怀,淡淡的垂下勾人的狐媚眼,轻声道:“想回来就回来了,这里才有值得牵挂的东西。”
秦梓慕在国外这几年,学得最好的就是察言观色,看张路的样子,知道他不想多说,不想气氛太过尴尬,她聪明的转移了话题。
“没想到你居然是学珠宝设计的,同行啊!”她由衷的感慨着,这的确是出乎她意料的事。
张路也勾起一抹笑意:“算是个意吧,当初学的时候也没想把它当成职业,后来才发现,这份工作蛮不错的。”
“无心插柳柳成荫,你这不想学的学得这么好,我这个一心想在这一行闯出一番事业的却焦头烂额,太打击人了,老天真不公平。”秦梓慕捧着卡布奇诺,啧啧着嘴喝了一口。
张路笑笑不说话,他就听着秦梓慕说而已,她如今的成就,在珠宝界,可没几个人能赶得上。
“当初偶然听见琪琪跟我哥说想学珠宝设计,我也去凑热闹了。”张路突然回忆起往事,眉宇间竟带着留恋。
秦梓慕心里微微震动,他是真的爱叶琪,她抿抿唇,斟酌着问道:“她怎么样?”
“挺好的!”祥和宁静,虽不是他当初认识的那个样子,但如今的模样,已让他感到知足。
秦梓慕笑笑,偏头看了看窗外,的广告牌,她端起桌上的咖啡,对着张路的方向:“来,不管你为什么回来A市,为我们以后即将成为工作伙伴,干一杯!”
张路顿了顿,端起咖啡和她碰了碰,说实话,他没想到秦梓慕变得这么豁达。
在咖啡厅坐了不到一小时,秦梓慕便在张路的带领下,的运作。
她设计珠宝是一把好手,对于管理,她显得很吃力,虽然在法国也学过这方面的知识,但理论付诸实践的过程,总是伴随着一段漫长的过程,好在是她熟悉的珠宝企业,不然她真的是把脑袋劈开都转不过来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下班回到滨海小区时,已经是晚上九点,沐御尘在楼下等了至少两个小时,同居的提议被她坚定否决,下班第一时间来这儿逗留,已成为他的习惯。
秦梓慕停下车子,抱着一大堆文件匆匆忙忙的往家走,撞到电梯旁边的沐御尘,文件都散落了一地。
“以前也没这么莽撞啊,怎么位置坐高了反应变得这么迟钝?”沐御尘一边帮他捡文件,一边调侃着。
“哪有?”秦梓慕理所当然的把文件都放到他怀里,站在一旁活动发酸的胳膊,她第一天上班,快累成狗了,要不是手机关机怕沐御尘着急,她都想在公司睡了,明天起来接着工作。
“慕慕,不然咱不做这什么珠宝总监了?”沐御尘看着她疲惫的小脸,泛起一丝心疼。
珠宝总监,听起来不是什么太大的职位,但要知道,在A市的分部一直没设立总经理,董事长什么的,况且,又是走珠宝的企业,秦梓慕这个珠宝总监,管着公司上上下下的大小事务,相当于一个小企业的总裁。
“说什么傻话呢?我今天第一天上班,累点不是很正常吗?”秦梓慕优雅的翻了个小白眼,为了今天的一切,她忍着和他分离的想念,在法国奋斗了三年,这其中,她付出的努力和汗水,绝不会因为这一点点的劳累就轻言放弃。
“我不想看你这么辛苦。”电梯缓缓到达秦梓慕住的楼层,沐御尘将文件往柜子上一放,心疼的揉着秦梓慕的肩膀。
“再辛苦也是值得的。”秦梓慕动了动脖子,躺在沙发上挺尸,“阿尘,你不知道,我现在特别享受这种忙碌的感觉,它让我觉得我还有用,还像个人一样活着,从前那个碌碌无为的我,我这辈子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你就算闲着在家也不算碌碌无为。”沐御尘将她的头移动到他腿上,顺着她的发丝玩。
她如今的身份,就算在家里躺着,也有人想方设法的找她设计,钱哗啦啦的流进来,碌碌无为这种事根本和她不沾边。
“那多无聊!”秦梓慕微扬着嘴角,忙碌而充实,她想要的生活不过如此,等她哪天累了,想休息了,她是不会亏待自己的。
“你呀,就是个劳碌命。”沐御尘也就是说说,心疼是一方面,如果真让秦梓慕闲在家像木偶一样活着,他更愿意她忙碌一些。
“我这不是想着你这么懒,万一哪天真把沐氏搞得支离破碎,咱也不至于流落街头啊。”秦梓慕最欣慰的是,他一直在身边,一直支持着她的梦想,无论是开始,还是现在。
“这么为我考虑,我是不是应该感动得以身相许?”沐御尘挑着眉毛,作势去亲吻她。
秦梓慕伸出手挡住他压下来的薄唇,正了正神色:“别闹,说正事。”
“什么正事比得上我们亲热?”沐御尘老不情愿的样子,抓住秦梓慕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压下身子就要啃她脖子。
秦梓慕无语的叹气,精.虫充脑的臭男人,正经不了三分钟,想起出去度假的那几天,每天被折腾得半死不活的,她气不打一处来,偏偏他的理由还充分得很,美其名曰什么三年不沾荤腥,男人容易憋坏,容易犯错一类的,秦梓慕气得差点没扇死他。
她这儿天马行空的想着那几天的荒唐,沐御尘那儿已经开始宽衣解带了,突如其来的冷空气刺激着秦梓慕的神经,她阻挡住沐御尘不安分的大手,起身和他平视着。
“阿尘,我很累!”她软了声音,嘟着嘴撒娇,殊不知这样更加激发了沐御尘心里那只躁动的小兽,一个缠绵的深喉之吻,缓解不了他的热火,秦梓慕那张疲惫不堪的脸却硬生生让他忍住继续下去的冲动。
秦梓慕身子被他吻得发软,靠在他怀里喘息着,清灵娇软的嗓音浸着被爱.抚过的妩媚:“阿尘,我一直想问你,三年前的那件事,你是怎么处理的?”
当年那场不算惨烈的战斗,走了一个秦爸爸,死了一个高语晨,默德非尔也不知所踪,除了她这边,高语晨那儿牵连着的高远百货和默德非尔都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对象,沐御尘到底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能让这些人都乖乖的不出来捣乱?
“许了高远一些利益,至于默德非尔,他这几年忙着逃命,不知道藏哪儿去了。”沐御尘的呼吸粗重着,不明白破丫头这个时候跟他讨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样啊……”秦梓慕若有所思的点头,默德非尔那边她一想就通,她知道道上有一种叫“黑.道通缉令”的东西,想必默德非尔就是在享受这种特权,至于高语晨,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什么样的利益能让高远舍弃亲生女儿而选择这个利益?
“别想了,凭你这秀逗的小脑袋,也想不明白。”沐御尘平复了呼吸,起身倒了杯冰水灌下去,一转头又看到秦梓慕绯红的小脸,邪火又有爆发的趋势,他赶紧再灌了两杯。
“你干嘛喝那么多水?”秦梓慕正绞尽脑汁的想呢,没注意到沐御尘说了什么,一抬头看他不停的灌水,下意识的就问。
沐御尘手里的杯子差点没拿稳,死丫头,还好意思问?还不是为了降火吗?他咬牙切齿的瞪着她,转而伸出舌尖,慢吞吞的滋润性感的薄唇,委屈又勾人的喊一声:“慕慕……”
秦梓慕反应过来,脸更红,一溜烟钻进房间,扑在床上,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暗骂自己没定力,两人都熟悉到这种程度了,还每次都轻易的就被他蛊惑,没出息!
“慕慕,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沐御尘跟在她身后也钻进房间里。
“嗯,开车小心!”秦梓慕叮嘱着,吻吻他的唇角。
“晚安!”沐御尘本想来一个缠绵悱恻的离别外加晚安吻,又怕自己忍不住,不顾她疲累的身体就禽兽了,只是吻吻她的额头,下楼开车走人,开着车窗在路上转了几圈。
本是为了降低身体的燥热,却不想这无心的行为,让他有了意外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