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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有道离开之后,我洗漱一番,回到卧室休息了。
半夜时分,一群身着鱼鳞甲兵士来到我的宅子所在的这条街,闹出的动静不小,这条街上的几十家住户都被吵醒了。
院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小红小绿去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那些鱼鳞铠甲将士的时候吓得不轻。
“奉令,请副使大人走一趟内城!”门外的一名领头的军官冷冰冰的看着我。
奉令?
奉谁的令?
大半夜的去内城干什么?为何找上了我?
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说道:“本座身为司天监副使,只听司天监之令,若是皇室下令,请出示皇诏!”
那军官冷声说道:“军方之令,大人要违令不遵吗?”
我冷哼道:“军方什么时候接手司天监了?我怎么不知道?只要司天监还在,军方就不能插手司天监的事务,不懂规矩吗?”
不等他回应,我冷喝一声:“黑甲卫何在?”
“在!”
十余道身影闪烁间出现在了宅院的阁楼顶和围墙处,这些黑甲卫是暗中守护在我家附近的,此时皆是手持长弓,锋利的箭矢瞄准院门口的那位军官等人。
“谁敢迈进我家门一步,杀无赦!”
我不理会那军官难看的脸色,直接让小红小绿关门,转头回屋睡大觉去了。
他娘的,不敢去找大司主的麻烦,找我这个副使算什么?觉得我好欺负,还是说军方已经怀疑青丘湖下镇压的那位恐怖存在是我放出来的?
没想那么多,继续睡觉。
翌日清晨,当我醒来的时候,外面街道上的那些鱼鳞甲士已经尽数退走了。莫五乾一大早就跑过来了,看到我刚起床之后,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从他的口中得知,昨晚内城之中的金鳞卫出动了近万人,抓走了司天监地字部不少人,几位脾气暴躁的副使直接跟金鳞卫干了起来,被抓住之后送进了内城。
结果,天还没亮的时候,那些被带走的司天监中人,大部分都被放了出来。至于被留下的那些人,表面上是说和勾结外族的案子有关之类的。
莫五乾低声说道:“有人说,没有被金鳞卫放出来的,基本上都是军方和皇室安排在司天监之中的暗桩。昨晚的行动,主要是为了保护这些暗桩,司天监的高层已经掌握了一些名单,已经开始准备清除了,所以军方和皇室昨晚大肆派兵进入司天监……”
我微皱眉头,说道:“这些都是谁说的?”
“很多人都在说,正使副使,还有天字部的一些老前辈都是这样说!这消息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肯定是有一定依据的。”
莫五乾很担忧的说道:“这是要彻底的撕破脸的节奏啊!老弟,你说咱们司天监……”
他的话未说完,就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的模样,看向我身旁不远的位置。
大司主的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那边,正在平静的看着我们。
“大……大司主!?”
莫五乾的声音有点变样了,正讨论着司天监的事情,司天监的大佬就出现在这里了,怎么能不让莫五乾惊慌意乱。
“属下拜见大司主!”
莫五乾回过神来之后,急忙的大礼参拜。
大司主没有理会莫五乾,对我淡声说道:“走吧!”
我点点头,对有些失神的莫五乾低声说道:“这段时间老实的在家里待着,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没事的!”
这样的安慰方式没大有说服力,我自己都不信这次司天监会没事,只能稍微让莫五乾心安而已。
跟着大司主出了院门,走出我的宅子所在的街道后,一辆豪华的马车已经等候在那里了,随着大司主一起前往内城那边。
马车内,大司主闭目假寐,我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发现一路上有不少的血迹,一些司天监黄字部的人正在冲洗着地面,很显然昨晚这些地方发生了很激烈的厮杀。
“昨晚……”
“小事,不用在意,你只要关心到了祖地之后的事情就行了!”
大司主闭目淡声说道:“进入祖地之后,直接拿出聚妖幡,亮出你身上的灭世妖莲印记,若有人敢阻拦,直接斩杀即可!”
我眼角抽搐的看着大司主,说道:“您老带着我进祖地,真有人找麻烦的话,您老不准备出手?”
大司主淡声说道:“该我出手的时候,我自然会出手。一些小辈不值得我亲自出手对付,你倒是可以不用顾虑太多,一旦等你的血脉和妖魂彻底的融合之后,在祖地之中就有很大的话语权了。当然,具体会有多大的话语权,还得看你的血脉和妖魂融合之后的潜力……”
说到这,大司主睁开眼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复杂的说道:“莫氏一族在上古时期,曾经也有过族人前往华夏与人族结合诞生子嗣,但是皆没有活过成年的,并且血脉之力会逐渐的消失……你是唯一的例外,我也想知道,你到了祖地之后,能够唤醒多少祖魂!”
“嗯?”
我有点茫然的看着大司主,对于他所说的祖魂毫无了解。
大司主幽幽说道:“妖魂和血脉融合,会得到祖地的认可,认可的先祖残念数量越多,潜力越大!你父亲当年血脉和妖魂融合的时候,震动祖地墓碑十八道,定魂钟鸣九道,堪比上古妖族天骄。不过,也是在那时候,为他埋下了祸根!”
“祖地认可了他的潜力,给了他莫大的权力之后,他当着祖地诸多先祖残念放出豪言,说就算没有先祖之力加持,他也能带领族群重现曾经的辉煌,甚至比上古时期更加强大……”
说到这,大司主顿了一下,看着我说道:“你父亲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南征北战,兵锋所指,血海尸山,莫敢不从,证明了自己。祖地之中的某些老不死的害怕了,这也是你父亲当年被迫离开族地的主要原因!”
我沉默了一会,盯着大司主,说道:“您老之前说,我父亲不相信您,什么原因?”
大司主没有回应,重新闭上眼睛。
很显然,父亲当年远离族地,并不像他说的那样简单,大司主必然做过对不起我父亲的事情。
大司主既然已经从莫琴那边知道了我们进入族地的事情,一直没有询问我父亲如今在何处,很有可能他已经知晓我父亲此刻在内城福王府中了。
“去祖地之前,我能不能去见见我老爹?”我问道。
大司主沉默片刻,淡声说道:“去祖地要紧,等从祖地出来之后,再见你父亲不迟!”
有点不太妙啊!
大司主带我去祖地,绝对不是想要引出祖地中的某些老家伙那么简单,他肯定有别的计划,这让我心中的警惕又增加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