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塔乃是高阶灵宝,消耗何等之大?
龟丞相只是动用了两下,就已经将真元耗费的七七八八了。
而之前之所以装出一副豪横的样子,不过是在色厉内荏罢了。
希望能把这群海妖唬住。
甚至为了震住鳄栾等高手,龟丞相一开始就动用了杀招,将蓝环王一举解决。
可龟丞相怎么也没想到,鳄栾那些高手非但未被吓到,反而还见识到了海神塔的神威,愈发的疯狂,不顾死活。
“完蛋了,完蛋了!”
龟丞相回过头去,一张脸惨白无比。
“小徐子,这下在劫难逃了啊,凭我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挡住这些攻势,你快想想办法。”
“没关系,你尽全力催动海神塔就好了,剩下的交给我。”徐东淡淡开口道。
“好,只能看你的了!”
龟丞相没有时间多说,当即将真元一催,尽数灌注进海神塔之中。
海神塔顿时一震,震荡出恐怖的波纹,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那些攻势,与波纹相撞,就好似冬雪遭遇暖阳,无声无息的消融了。
但是,一道道攻势,实在太过炽盛。
数量足有千万道,所以波纹也有些独木难支。
不过片刻的功夫,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龟丞相见到这一幕,吓得脸色更惨白几分,随后就要再次催动真元,可身躯一晃,险些一头栽落下去。
因为他真元已经耗尽了!
“快看!龟豆不行了!”
“哈哈!这小王八真以为能唬住我们?”
“他果然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
“不错,这海神塔乃是高阶灵宝,催动之下,消耗何等剧烈,岂是他能随意掌控的?便是宇境后期的强者,都不能随意驱使!”
“这小王八之前不是很狂吗?现在狂一个试试看!”
诸多海妖见到龟丞相的表现后,不由双眼一亮。
鳄栾等人也笑了起来。
龟丞相明显是脱力了,无法再催动海神塔,看那海神塔,光芒也都敛去。
现在的龟丞相,就是砧板上的咸鱼,只要把他杀了,海神塔依旧是无主之物,能者居之。
而龙鳌族那边,也是察觉到情况不对劲。
龟沧等人皆是大惊。
本以为龟豆是早有预谋,胸有沟壑,准备了诸多后手,哪怕面对各族联手都丝毫不惧。
可谁能想到,龟豆竟只有这点手段……
“嗤!”
就在全场各异的眼神中,忽而传出了一道脆响。
这声音,几不可闻,很是微弱,若不注意的话,根本不可能听闻。
紧接着,在众人眼前,出现了一条黑线。
这条黑线,就仿佛针尖般粗细,凝实到了极致,也锋锐到了极致。
那裹挟着无边巨力的海水,在这黑线之下,被直接切开,如同刀切豆腐。
随后,黑线继续上前,裹挟着一股可怕的波动,朝着那些攻势而去。
“这是什么?”
燮觉愣住了,瞪大眼睛。
在这黑线之下,他感受到了一股生死危机,仿佛自己下一刻就要死了似的。
“好像是……一道剑光?我感觉到了澎湃的剑意。”燮盛犹豫了一下,沉声道。
“剑光?是谁发出来的?”燮觉下意识问道。
但他很快就注意到龟丞相旁边,有人手持一柄漆黑的长剑,那剑光明显就是从长剑中射出来的。
是徐鲨!
“那是什么剑?为什么给我的感觉,比海神塔还要可怕?”燮觉问道。
可惜,他的话,如泥牛入海,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燮觉下意识扭头望去,就发现旁边的燮盛,早已被那黑线擦过,身体上也出现了一条黑线。
“燮盛,你……”
话还没说完,燮觉也是一颤,下意识低头看去。
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感觉身体一凉。
如今看去,果不其然,胸口出现了一条黑线。
“怎么可能?”
燮觉感觉到一股荒谬。
他艰难的抬起头来,看向前方。
就见前方的碧波中,还有诸多海族强者射出的恐怖攻势,化为了一个五彩斑斓的能量团。
“这些攻势,还未破掉,这黑线是怎么过来的?”
燮觉刚说完,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因为在那五彩能量团中央,也有一条黑线。
快!
实在是太快了!
也就是说,那道剑光,无声无息的斩破了能量团。
而后又以无法想象的速度,将燮盛和自己贯穿。
“怎么会有这么快的剑光?快到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没有做出准备。”
燮觉说完,整个身子,忽而砰的一声炸裂开来。
无数肉块和血雨,散落到碧波中,将附近的海域都染成了红色。
不光是他,燮盛也是如此。
燮盛眼睁睁看着自己支离破碎,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嗤!嗤!嗤!”
但那道黑线,还有停下,依旧往前斩。
它就仿佛无上剑神斩出的一剑般,拥有着世间无法想象的锋锐,似天地在这一剑之下,都要被分开。
最终,那些海燮族的强者,以及海王族的强者们,个个身躯一颤。
他们纷纷低头看去,胸口赫然出现了一条黑线。
然后便轮到鳄栾了。
鳄栾见到这一幕,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但他不愧为族中高手,竟是凭借本能,硬生生将身一扭,肩膀处便出现了一条黑线。
而按照原本的轨迹,这条黑线,是要将他一分为二的。
“砰!砰!砰!”
接着,就是一场爆炸。
如同碧波中升起了血色烟花,一朵朵血花不断绽放,带着浓郁的血腥味,将海域都尽数染成了红色。
只此一剑,各大强族就陨落了将近七成的族人!
那些宇境后期的高手们,更是死的死,伤的伤。
其中海燮族的损失最大,燮觉、燮盛等,几乎死绝,再没有中期巅峰以上的强者。
“哗啦啦!”
等余波过后,身处一片滔天血海中,所有残存下来的海族,都怔住了。
包括鳄栾也是如此。
鳄栾立在场中,呆呆地望向四方。
族人都不见了。
只剩下了一片血红。
自己的一条胳膊,也不见了,切口处平滑如境。
“咕噜!”
鳄栾喉咙艰难的耸动了一下,第一次感觉到恐惧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