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湖湾集团的搬迁工作,从11月底开始,整整持续了一个月多的时间。
整个月半弯现在已经变得忙碌一片,除了进驻的企业和商家以外,特区政府的工作人员也开始纷纷大量进驻。
胡德平和于冰已经先后到月半弯调研了数次,现场工作会就开了不下十次。
整个特区政府的人心里都很清楚,白鹤未来能够达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月半弯这个地方的发展至关重要。
随着大量商户的入驻和白湖湾集团总部的正式进驻,月半弯已经正式被特区政府设立了“镇”一级的行政区划,而名字则正式更改为白湖镇。
月半弯的历史再次成为了过去,而白湖则将迎来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但是在这之前,张晨要面临一些问题。
不,应该说是一系列的问题。
连张晨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竟然很意外地就火了,当然,这是一件好事,很多人一辈子想火都火不了,而他仅仅只是带着白湖湾集团的人忙活了一个多月,顺便在教室里睡睡觉,然后就火了,火得不明不白的。
而且火得一塌糊涂,就差那么一丁点没有直接把他给烧死。
柳眉的第二篇论文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数不清的专业性评论和数不清的电话、信件,尽管张晨因为仅仅只留了一个名字而没有被骚扰,但是柳眉却很“负责”地将每一期的评论和信件都托郝明带给他看。
被骂娘?
这都只是小问题。
比这激烈数倍甚至数十倍的争论和批评都有,如果不是因为张晨知道这只是单纯的学术圈争论的话。恐怕连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学者骂娘可不是那些街头泼妇可比的,人家那叫一个文雅。骂你骂到吐血还不带半个脏字,别说是脏字了。就是一个骂人的字眼你都看不到,偏偏还能把你骂得狗血喷头,七魄升天。
对于这场争论,其实柳眉比张晨更清楚,除了给出一个令人信服,能够证明论文的结论确实可行的论证方案以外,基本上不会有其他的办法。
学术圈同样有竞争,甚至这种竞争更加残酷,不是成就权威就是被打落地狱。
不管外界的争论如何激烈。柳眉都没有加以理会,她明白现在不仅仅是她个人,更涉及到张晨的个人声誉问题,既然把这个小家伙拉下了水,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在尽快的时间内搜集到足够充分的数据和资料,证实论文结论的实用性。
每一项具有突破性的研究,都需要大量的数据和反复的验证,但是柳眉的研究却并非如此,她所需要提供的只是将白鹤特区建设的相关资料搜集到手。进行详细的整理和分析,汇聚成能够证实她的论文中提出的理论和成果。
这一切成功的源头都在白鹤,所以柳眉要做的,不仅仅是收集大量的资料。更需要获得有关白鹤城市规划和建设的第一手资料。
“柳阿姨,东西你什么时候要?”
“好,那我尽快从白湖湾集团找到那些东西然后给你备份。”
张晨放下手中的电话。心里总有些感叹,柳眉对所研究的这个课题投入了太多。甚至已经有些痴迷于此,但是他也不得不钦佩。正是因为她有这样的执着,才能够取得成功。
现在不仅仅是她,就连自己的名字,也已经在学术圈引起了极大的震动,但是张晨现在有一种感觉,那就是那一帮子人现在似乎失去了目标,所以只好把苗头都对准了柳眉。
因为有关于他的信息,仅仅只有“张晨”这个名字而已,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东西,全国叫做张晨的人千千万,而且他的身份信息尤其是年龄跟他们想象中的人又相差太过于悬殊了一些,所以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人能够找得到。
偏偏柳眉并非争强好胜之人,性子虽然不内向,但是却并不是那种沉不住气的。
所以当她把文章上留下的联系方式关联的电话掐掉,与同事断掉联系一头钻到实证研究分析的过程中去后,整个相关领域内的学术圈子里,评论和争执的攻势就像突然失去了目标一般。
真可谓是见人就咬,张晨并非这个领域之内的人,自然也乐得看热闹,现在除了管理白湖湾那一茬子的事情意外,张晨每个礼拜都多了一个节目,那就是关注一些相关领域的杂志和文章。
几乎每一期都有对署名柳眉和张晨的那两篇文章的讨论和批判,可以说这一群人现在真的已经是疯掉了,尤其是在长达一个月的时间里两人没有做任何回应之后。
但是今天,当张晨翻开手中的这一期学术评论时,心里微微生出了一丝火气。
不是因为评论太过于激烈,而是在经过了长期的炮轰没有人回复之后,终于有人开始进行人身攻击了。
“———他们既然敢于发表这样没有任何实证、不负责任的言论,为何不敢站出来接受学术拷问,而是畏畏缩缩,躲在为自己构建的谎言的世界里?是因为另有隐情,还是因为无地自容?——”
张晨甚至不想继续往下看了。
这个名为“夏志中”的学者张晨并不想知道他为何会发出这样的言论,或者说有什么必要,不管是出于学术争论,还是处于名利之心,总之这些言论已经触及到人身攻击甚至他的底线了。
学术讨论终究要遵守一套既定的规则,此人敢于率先打破这样的规则不是针对文章的观点和研究本身,而是试图对研究者本人进行攻击,很难令人原谅。
果然,张晨并没有猜错。
在接下来的两期特别增刊之中。对此人进行批判的文章陡然增加了很多,即使是一些学术名宿都站出来为柳眉摇旗呐喊。
但是张晨知道。这件事情,只有他或者柳眉主动站出来。面对学术界的挑战,才能够摘去这些添加在两人头上的“黑冠”。
省农大。
在生物研究所的实验中心。
已经年届六旬的柳亚楼套着一副白大褂,银白色的大框眼镜几乎遮住了他半张脸,刘亚楼长得不高,甚至有些单薄,但是正是这个貌不惊人的小老头,一人支撑起了整个领域的脊梁。
在刘亚楼研究的领域里,他绝对是泰斗级别的人物,醉心于此超过四十余年。刘亚楼著述二十余部,发表的高质量学术论文不下数百篇,具备国家级的技术专利数十项,甚至在本专业内拥有世界级别的创新技术和理论成果。
这样一位泰斗级别的人物,即使在省农大,也不过柳亚楼这么一个,但是此刻,却与一个普通的研究人员无异。
“老柳啊!你放手放手,等会再来。先把手头的工作停一下。”
一个同样身穿大白褂,头发已经微微发白的老者神情有些急促地跑进实验室,二话不说就拉着柳亚楼出去了。
“老黄你这是怎么了,火急火燎的。我那个还没有——”
“哎呦,你就别管那个那个了,我知道你现在做的是什么实验。停一会不打紧,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呢。”
柳亚楼闻言也不好拒绝。只得脱下手上的胶手套,洗了洗手。而后才问道。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我去开会就算了,你们找所里的其他人就行了。”
“开会我就懒得来叫你了,是关于你家柳丫头的事情,前一次她在我们校刊上发表的那篇论文看过了吧?后来又发了一篇你看过没有?现在外面已经闹翻了。”
令人奇怪的是,说话的老者脸上不仅仅没有什么焦虑之色,反倒很兴奋,似乎巴不得看热闹。
事实上的确如此,对于他们来讲,每一次激烈的学术争论,如果不是有很大的坑,就是有重大的学术突破,具备争议性的东西往往都是很吸引人的,在科学的道路上,有无数天骄人物提出了一个又一个争议的话题,又有无数的后来者征服一个又一个的争议,继而再次提出新的争议。
对于他们来讲,他们的使命就是去挑战这些具备争议性的话题,摘取科学的王冠上最璀璨的那颗明珠。
“怎么,现在就有人忍不住跳出来了?年轻人还是沉不住气嘛?我看我家那小丫头肯定有了充足的准备,否则也不会这么大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出两篇具有争议性的文章,而且一篇比一篇争议性大。
我一直在想啊,当年她没有跟我家里那位学习,反而走上了这一条路,到底是错还是对,不过现在看来,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呀!”
“哈哈哈!”
“生子当如孙仲谋,生女当如柳家眉是吧?”
“哈哈哈!就是这么个理儿!”
12月底。
离新世纪还有不到两天的时候,南江省农业大学发布了一则极为重要的消息。
当然对于非业内的人士来说,这一则消息几乎上已经自动过滤,但是对于业内人士来讲,这无疑是一则宣战书。
因为柳眉终于出来了。
“著名学者,南江省农业大学客座教授柳眉博士将于2000年1月1日,在南江省大礼堂正式发布其最新学术成果,盛邀相关领域的专家和学者届时莅临指导。”
在看到这一侧消息的时候,张晨知道,柳眉终于要出手了,一直以来,他所惊讶的是,在那张有着东方女性特别柔美的面容下面,竟然有着如此强烈的研究精神。
这的确不多见。
但是他知道,柳眉这是在为自己代言,为荣誉代言,为她一生的追求和信仰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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