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峰见前军没遇到敌军,也不见敌军的影子,以为夏军或者联军想固守勘定城,没有出击。
“前面这些家伙跑得太快了,是不是叫他们停下来。”
随军参谋鲍奉对祁峰道。
“随他们去吧,我们到前面扎营休息一夜在前进。”
祁峰的中军同他的前军相距几十里,那些人为了争功撒欢的跑,结果这个距离越拉越远,现在天以将黑了,想要连夜赶奔勘定城肯定办不到了,而且他的士卒都很疲惫了,所以祁峰决定停下来休息。
为什么不把前军召唤住?
其实钱馥是拿前军那两万来人去探路了。
如果前面有联军或者夏军,看到前军这么散乱,不成阵型,定然不会放过他们。
祁峰不在乎这两万人生死,在乎的是用这两万人引出夏军或者联军。
只要找到了他们,这仗就好打了。
根据密司情报,勘定城有夏军一个军团驻扎,如果他们固守在勘定城中,他们这些轻装渡江的人是没办法攻进城去。
破不开勘定城,他们就得不到粮食,得不到武器装备和必要的物质,那么他们危险了,毕竟他们过来时只是带了少部分干粮,在泅渡时,有很多人怕是连干粮都被冲走了。
祁峰很善战,有机谋。
看似将队伍弄得松垮,其实是在引诱夏军或者联军上钩。
祁峰心里最期望的不是碰到夏军,因为密司情报显示,夏军百万大军中,其中最少六个兵团战力非凡,不输于秦军。
他希望是联军出现,毕竟联军是几个诸侯国拼凑在一起,在指挥上肯定不能协调一致,也就是说,一旦打起仗来,或许就出现各自为战的现象,那样一来,他们的战力就会下降一大半。
战斗中,一个团队讲究的是有默契的配合,同等人数的敌我双方对战,就是相互寻找对方配合上的漏洞,一个小小的漏洞,就会让一场大战霎间以一方溃败或者覆灭结束。
祁峰扔出诱饵,却没钓到鱼,所以·他觉得今天晚上·没戏了,先休息一下,实在不行就得想办法破开勘定城,找个立足点。
他的想法没错,他的策略也是从实战中积累下来的经验,但是他所遇到的却也是很强的对手。
柴铭没有贪小便宜去伏击那些散兵,而是默默的等待着大鱼上钩。
十月初三的月亮最细上峨眉月。
常言道;初一初二不见面,初三初四一条线,初五初六月牙儿,初七初八一半儿..
一轮弯月挂在西南天边,天完全黑下来,也不见得月光明亮,老河道内黑黝黝的,秦军因为没有带造饭用的炊具,只有部分人找了点干柴点起篝火烘烤衣服和干粮,大部分人因为没有干粮,有很疲惫就躺倒路边干草中沉沉睡去。
“祁将军,是不是派人四周查看一下?”
鲍奉总感觉心惊肉跳的,所以建议派人查探四周,别出现什么意外,这意外当然是指敌军埋伏。
“你听,四周静悄悄地、、恩?不对、、、”
说道这里祁峰脸色变了,虽然这里没听说有什么野兽出没,深秋季节鸟虫疏懒,可也不可能这么寂静,这说明四周有可能有很多人,将鸟惊走了,虫儿不敢鸣叫。
“快,击鼓吹响号角,快!!”
然而终归是反应慢了,夏军吹响了号角,顿时老江道两侧堤坝上出现了黑压压的人群,梆子声起,箭矢如黑云压顶,祁峰脑袋嗡的一声,暗道完了。
这次他大意了,没想到这里会有埋伏,而且并没有伏击他抛出的诱饵,等的却是他们。
眨眼间,如泼雨般的箭矢落了下来,这纯粹的箭阵仰射,但听得惨叫声混为一体,听不出来个数。
秦军轻装泅渡,没有盔甲盾牌,本想是遇到联军抢夺装备武装自己,却没能如愿,倒遭伏击,这下惨了。
根本就没有遮盖抵挡之物,箭箭咬肉。
夏军的装备是长槊配短刀加弓箭连弩,不是大兵团摆开对战,就不分什么枪盾弓弩兵,打伏击,占有这么好的有利地形,远程攻击为首选。
武威军十万人,除了辎重营炊事营,能参战的已经在很短的时间内连射三箭,近三十万支箭矢落到老江道内,箭程所及,哀鸿一片。
只一轮仰射,就让秦军死伤大半。
秦军战力非凡,但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伏击,一时间也难以有所反应。
祁峰所在有一杆大旗,暴露了他的身份和位置,遭到特殊照顾,不过他修为很高,是员久经沙场的老将,虽然一样没有盔甲盾牌,可是他将手中的一杆长槊舞动起来,到没有伤到他。
远程攻击结束后,祁峰已经累出一身汗,他周围散落了厚厚一层折断的箭矢,看来夏军对他确实很有待。
他长出一口气,四下一看,身边已没有站立的人,不过远处箭的射程不到的地方,还有很多士卒,他们看着浑身插满箭矢的袍泽倒在血泊中,惊愕的呆立着。
祁峰刚想有所行动,忽然一支铁箭出现在眼前,他惊怒一声,拼力躲闪,可是发现的太晚了。
“噗哧、、呀!”
这支箭从胸口穿入,斜着从右后背透出箭头。
祁峰痛呼一声,连退数步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他绝望的看着两边江堤上呐喊着冲下来的夏军,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场伏击战用时很短,主要是出其不意,在秦军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一战下来,打扫战场,最后清点,俘获秦军六万多人,伤者一万多,毙敌保守估计也得六七万。
埋葬死者,抢救伤员,忙活完了,天已经见亮。
伏击战只用了半个多时辰,打扫战场却用了近一夜。
江堤后柳林中多了数十个硕大的土丘,六七万秦军尸体被埋葬在这里。
“那个秦军主将怎么样了?”
柴铭看着柴仕昌写的战报,见没有不妥之处,签字盖印后交给旗牌官,并随口问道。
“伤很重,但能保住性命。”
这一箭是柴铭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