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关据守阻挡秦军脚步,也有这种可能。
“真如此我们该怎么办?”
听了关亭的话,晋阳侯转头问周葛,他现在六神无主,头脑发昏,拿周葛当主心骨了。
“我总觉得联军不该出此下策,池水城虽然坚固,但相较于那些大城,还是差的太多,我们攻城器具虽然损失不少,可要攻取这样的小城还是够用的,侯爷,我认为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阳谋,什么对策,我们没有退路,必须一鼓作气拿下池水关。”
从昨晚酗酒一醉后,晋阳侯到现在也没缓解过了宿酒的后遗症,头痛欲裂,昏昏沉沉,神志不清,原本就失去了主见,现在更是心无定数了。
周葛一番话,其实也没什么新意,只是说出了他们现在的处境,他们没有退路了,也用不着疑神疑鬼的了,唯有挥戈前进了。
晋阳侯一拍脑袋。
“是啊!”
晋阳侯醒悟,随即传令快速杀奔池水关。
既然下了决心,不在瞻前顾后,所以将斥候收拢回来,全速杀向池水关,势要一鼓作气拿下此关已做存身,夺得补给稳定军心,再做图谋,看形势选周葛的三策之一。
他们现在所处位置是下虞关到池水关中间,时间是辰时三刻。
此时风以停息,身后山区上空被浓烟笼罩,而前面却朗朗乾坤,虽然太阳被山区浓烟遮挡,可也不显得阴沉,晋阳侯心情好了不少,只是脑袋还是昏沉沉不清醒。
“这酒莫非有问题?怎么这么难受?”
晋阳侯揉了揉太阳穴,对紧随左右的周葛道。
“呵呵,是侯爷心情不佳,借酒消愁,伤身三神。”
周葛干笑一声解释道。
“恩,应该是。”
晋阳侯没留意周葛脸色有一丝异样。
秦军斥候做的中规中矩,他们将下虞关到池水关之间方圆五十多里搜查了个遍,因为地势开阔,一目了然,根本就找不到可以藏兵的地方,所以没有发现联军的影子。
然而,他们却因为这,却漏掉了很多重要的地方,那就是一些杂草丛生的地方,那是田间地头,低洼聚水无法种田的空荒之地,这样的地方还真不少,不过想要藏人不被发现,看上去是不可能的。
所以秦国斥候只是骑在马上看看没有异状,就呼啸而过。
然而,就在这样的空荒之地,低洼草甸的地方,隐藏着一万凶猛彪悍的‘天启军’。
不过他们没有朝夕相伴的坐骑,只是玩了个坑躲在里面,将荒草盖在身上,就这样静静的潜伏了两天。
而在南河的一大片苇塘柳林中,夏国水军中型运兵船数百艘隐藏其中,立此不远有个军营,两万匹凉州战马就圈养在这里,这是‘天启军’的坐骑。
‘天启军’不止是彪悍的配双马骑兵,其步战也非常娴熟,这次针对晋阳侯的伏击战,他们准备了两个方案,一是步战,二是骑战。
步战的条件是;晋阳侯所剩残军不足三万人,可突袭分割歼灭,超过这个数值,他们潜伏不动,由夏国水军将战马运过南河,让‘天启军’以最擅长的骑战,消磨秦军有生力量,最后所伏联军齐出解决战斗。
怎么知道秦军所剩兵马有多少,采取哪种战术?
这早有定计,秦军内部的情报由秦军中的赤邪暗谍传出来,赤邪情报人员接力传送,能快速到达负责指挥这次围猎行动的指挥长龙辛坊手中,他会根据情报分析判断,做出决策,快速传达到各军中。
因为赤邪参与其中,情报和信息,以及命令传达相当迅速,所以才有这三十万秦军悲惨下场,特别那二十万葬身火海的秦军。
这次引狼群入套,围猎擒拿晋阳侯计划,可谓是就将完美结束。
此刻龙辛坊、张宇和徐茂才,以及联军几位重量级人物都站在池水城关上。
他们眺望东方尘土飞扬,黑压压的人群蜂拥而来,却没有一人露出紧张神态。
“给程将军传信,采用第二套方案,他们可以上马出战了。”
龙辛坊手扶墙垛看着秦军渐近,对身边的一位文士道。
“喏。”
几息后一支信鹰飞向东南方。
“张将军,北河联军可曾渡过了河?”
龙辛坊对这位秦国通缉的屠夫还是很忌讳的,他回头看了眼永远都是阴沉着脸的张宇,征询的语气问道。
“一刻钟前接到汇报,一万巴陵国地方军,八千联军已经安全度过北河,他们正展开攻击阵型,准备稳步推进。”
张宇没接话,徐茂才冲龙辛坊点点头道。
“我的五千人要参战。”
张宇忽然冷冷的对龙辛坊道。
“张将军,那五千人可是保护陛下的,不能动。”
龙辛坊急了。
“我不管,那五千人必须参战。”
龙辛坊直咧嘴,水军陆续调过了大小战船上千艘,而水军原定计划只是负责运送联军渡江河协助作战,张宇有七千精锐常年带在身边,留下两千驻防武陵城,剩下五千,但龙辛坊得知国主过来了,就建议张宇将他们派去迎接保护国主,张宇当时也答应了,估计他们可能已经同国主汇合了,可现在张宇突然要让他们出战,龙辛坊气急,咬着牙怒瞪着张宇。
张宇也不理他,徐茂才苦笑摇头。
“龙先生,陛下那里有四千黑旗军和侍卫营,多五千水军也不多,少五千水军也不少,现在参战主力按人数还是少于秦军,就依国大将军吧,多出五千生力军,胜率更大些。”
“你、、你们、、”
龙辛坊气的用手点指徐茂才和张宇,徐茂才唯有苦笑,张宇不为所动。
龙辛坊无奈最后只有妥协。
“谢谢。”
见龙辛坊答应了,张宇嘴角挑了挑,算是笑了,道声谢谢,转身下了城墙。
“哎,你干什么去?”
“杀人。”
带着血腥气,张宇头也不回冷冰冰扔下一句话走了。
“老徐,你你、、你也不管管他。”
徐茂才摊摊手耸耸肩,他也无奈。
张宇下了城,坐上船,走南河顺流而下。
联军那些大佬们看着张宇走远,似乎松了一口气,同这位屠夫站在一起,就他么的不舒服。
这些大佬不问军事,只是来助战的,都是在各国身份尊贵之人,不到危急时刻,或者敌军出现修为高的人行使刺杀行为,他们一般是不出手的。
张宇修为有多高,这些大佬却有些看不出来,不过他那股令人心寒的杀气却非常浓烈,接近他的人,都感觉特别难受,就好像面对一把凶煞的利刃一般。
“这位张将军是什么修为?”
巴蜀国一位侯爷终于忍不住小声问徐茂才。
“侯爷,你是知道的,我可是不懂修为地。”
徐茂才狡黠的回答道。
侯爷讪讪,不是嗔怪徐茂才,而是有些不好意思,一时好奇冲动犯了忌。
“这家伙不会又要大开杀戒吧?”
龙辛坊有些担心,这次计划最后阶段制定的可是多抓俘虏,可别让这位屠夫都给杀了。
“也说不准。”
徐茂才嘟囔一句,让龙辛坊心提了起来。
“不过陛下在那边,也不必太过担心他做过头了。”
他又补充道。
张显已进了南河,不过到了中段,却只见到,排列在北岸边长达二十几里的一排大小战船和运兵船。
目及所见,万马奔腾向西北而去,卷起漫天灰尘,在他们后面不远处,还有一支军队紧随其后。
留守的大都是水手,有少部分军兵。
“前面是哪部分人马?”
肖飞站在船头指着向西而去的兵马,向一位留守的将领询问道。
张显所在战船除了插着水军旌旗外,就是首次展现的黑旗军黑色战旗,这位将领虽然搞不明白这是那支队伍,但是自己的军旗还是认识的,于是行礼回答道。
“步行的是咱们的军团长带领下的部分精锐,一部‘天启军’骑兵。”
张显听到了,他走出船舱,看向远方。
“赵将军,你现在出击,能不能追上张宇和他的水军?”
赵贲皋目测了一下距离,大概有十几里,摇摇头道。
“恐怕追不上了,我们整军下船还需要时间,这一耽搁,想要追上他们,怕是要追到池水关下了。
”
“那算了吧,由他去吧。”
张显无奈的摇摇头,他这位堂兄又神经了,但愿他别把晋阳侯给咔嚓了。
船靠岸黑旗军和侍卫营下船,随即快速向池水关前进,等跑了十几里后,已经听到前面传来激烈的厮杀声了。
“张惠,你留下带领侍卫营收容秦军的散兵游勇,尽量少杀多擒。”
“喏。”
张惠有些憋屈,他的侍卫营这次同黑旗军一同作战,顿时显现出巨大的差距,损折了一半的战力不说,现在急行军又被人家黑旗军甩掉几里地,看是跟不上了,国主才将他们留下来,说好听的是在外围做俘虏,实际上是拖了后腿,被迫退出战场了。
黑旗军的脚步的确够快,虽比不上那些骑兵,可也慢不了多少,三十几里路,不到一个时辰就扔在身后,虽然都有些气喘,可将前面厮杀正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