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这几个字的颜色和形体都显得无比怪异,给人一种装神弄鬼,哗众取宠的感觉。
可当你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上面,忽然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从心底涌起。
这种恐惧感来得突兀,我拍了自己一个巴掌,顿时那几个红字又变得非常普通了。
怎么回事?我感觉有些诡异,连忙点开发帖人的头像,想查看其信息,然而这个人除了发布过这样一则帖子外,再无痕迹,而且帖子发布至今,下面空空如也,连一个回帖人也没有。
接下来的时间我又上网查了娑冥镇的信息,但所获不多,都是些广告性质的网页,而且与我所查的娑冥镇不是同一个,我便放弃了。
网上和地图上都找不到信息,看来应该是个相当偏僻的小镇了,真不知道洛依是如何知道这个古镇的路线的。
我对这些不怎么在意,反正有她带路,她总不至于把自己给搞丢了吧?
和洛依约定好碰面的时间是在第二天早上,让我意外的是她竟然来到了我所在的城市,我之前和她说过我工作的地方,难怪她会邀我见我面了。
网友见面这种事情我还是头一次,心里不免有些紧张,脑子里乱哄哄的,尽是些见网友遭遇仙人跳,又或是被拐卖贩卖器官的消息。
越想越觉得不靠谱,我竟然想到了上网搜索网友见面指南,这下更糟了,搜索出来的大都是一些见网友被骗的案例,钱财损失那都是小事,严重的甚至连命都搭了进去。
我头上开始冒汗了,虽然以我这三年来和洛依交往的感觉,我相信她不是坏人,可这事情就怕个万一。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带个人去,这样保险一些。当时自己确实是紧张过头了,于是乎,我干了一件非常蠢的事情,试问谁会在见美女的时候身边还带个灯泡的?
而且还是个千瓦大灯泡?不过等我明白过来这点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以后了,当时我脑子里充斥的念头,就是带个人去以防万一,可是带谁呢?
我脑海里首先想起的是道士,这也难怪,最近这段时日一直和道士厮混在一起,历经生死,我已经习惯了有事找他帮忙,但一想到这家伙没谱的性格,别到时候再让洛依把我当成死基佬,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于是乎,道士被我果断的放弃了。不带道士,那要带谁呢?突然间,我想到了一个人,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医生,是我大学的室友,死党兼铁哥们,医药专业高材生,博学多才且温文尔雅,是我们寝室乃至整栋宿舍楼的头号颜值担当。
当然了,这个头衔可不是自封的,而是冲到宿舍楼下表白的女生表出来的。
这话一点也不夸张,想当年,我们整个寝室的老光棍们都在愁脱单,他倒好,平均两三天就有一个女生到寝室楼下长情告白,把我们羡慕得都想掐死他了,而他倒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那些告白的女生,不管人家有多真情,任凭其在楼下梨花带雨,他自岿然不动,连面都懒得露一下。
四年的时间,向他表露真情的女生无数,偏偏这家伙一直都和我们这些单身汉厮混在一起,我们一度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基佬,为此还专门让他填了一份问卷。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性取向很正常,这结果让我们所有人大跌眼镜。之所以叫他医生,是因为他是医学院出了名的学霸,四年时间获奖无数,寝室里谁有个头疼脑热的,完全不用看医生,直接找他就行。
不知从何时起,我们便不再叫他的真名,而叫他医生,叫的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他也乐得接受这个外号。
医生是个狂热的药理学痴,尤其对中草药痴迷不已,寝室的阳台、墙角等凡是空闲出来的空间,全被他栽满了药草。
有一次,他从药店买了数十斤中药堆在宿舍,逐一分析每种药材的药理性质,甚至不惜以身试药……如此疯狂的行为最后导致的结果自然是被学校警告,不过念在他是为了学术而搞的这些东西,学校只是没收了所有的药材,没有对他处分。
但身为他室友的我们可就真是苦不堪言了,满宿舍的中药味一直持续了半个多月,直到药材被没收后,那股味道仍旧持续了好几天,差点把我们给熏死。
在药理研究方面,医生是个疯子,可在平时的生活中,他却是一个性格温和的完美主义者,不管做什么事都极尽苛责,不做到最好绝不罢休。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平时看上去非常的文静,如同一望看不清深浅的静谧湖水,可当底线被人触及时,他的狂暴足以让人惊掉一地下巴。
原本以我的性格和这样的家伙是无路如何也尿不到一个壶里去的,但正因为医生对药理的痴迷,我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借了他一本巫医药藏,那是一次回老家时不小心夹在背包里带到学校的,是奶奶收藏的一本古旧的线装书。
心想带都带来了,正好医生痴迷草药,便借给他观看,不料这家伙竟激动得非要和我拜把子,从此以后他对我的态度比寝室所有人都要好,我是个性格随和的人,于是两人就这样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医生的性格和道士差不多,都是那种极重义气的人,在我卷入学校那起恐怖的灵异事件时,只有这家伙一直跟在我身边帮我。
那一次的事件后,我和医生的关系已经上升到了生死之交的地步,不过比起道士,心思细腻且正经的医生无疑要更加靠得住,刚好医生工作的医院也在这个城市,找他无意识最好的选择,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
想着,我掏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打了过去。接通后,电话里传来一个非常细腻温和的声音:“喂,你好,请问你是?”我一愣,心说不是吧!
这才半年没见,连我的号码都不认识了?
“卧槽,不是吧,你大爷的连我的号码都不认识了?”
“哦,是记者啊!”我出声后,电话那头马上听出了我的声音,笑道:“你大概是换了号码吧?这不是以前的号码。”我呆了呆,随即想起自己毕业后为了工作方便,特地办了个新号,平时工作拨打电话都默认成了新号,难怪医生没有认出我来。
我尴尬的笑了笑,随即说道:“忘了,忘了,对了,你这几天有没有空,哥们这有点事……”电话那头医生略一思索,回道:“有,等我过来细说吧,对了,你还住在那位学姐那里么?”医生的话让我汗颜,忙解释:“什么叫住学姐那里,大爷的,我们那是出于工作需要合租,合租你知道吗?”
“呵呵,都一样,我过去找你,大概一点左右能到!”医生说话的语气还是那样轻飘飘的,不过听起来却总让我有一种想吐血的冲动。
电话里说事不方便,约好了时间地点后,我们便挂了。医生在我进报社之前就已经到医院工作了,在得知我也在这边上班后,他很高兴,来看过我几次,所以我和林巧儿合租的事情他也知道,之后的时间我一直在外面跑新闻,两人便没有再见面,算算时间,已经快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