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扫了几圈,也没发现什么线索,就在我心中越发疑惑之际,手机的灯光无意间照到了脚下踩着的天坑洞壁。一闪而过的灯光里似乎出现了一个东西的轮廓。
我心头一惊,但手电光只是无意间扫过的,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急忙回转光线,一照之下,就看到在我脚下三米左右的天坑洞壁上,一个黑色的背包挂在了洞壁上横生的一棵歪脖子树上。
看到那背包的刹那我心中突然一喜,刚才醒来的时候就不见了背包,倒不是那包里有多少值钱的东西,而是兰的尸骨还在包里,她为了救我变成了现在这样,她的尸骨我必然要带出耶岭,否则我的心里总是不安的。再有就是,这天坑的神秘已经勾起了我心中的好奇,我总有一种感觉,天坑下的那团蓝光对我非常重要,我必须得下去一趟,而这天坑洞壁虽然也有能够攀援的地方,但直上直下的危险总是不小的,所以要想安全的下去,必须拿到背包里的绳子。
说来也奇怪,这背包我是背在身上的,按理说我的手被大头怪物的舌头缠住,背包是不可能从我身上脱落的,除非背带断了。
不过这时候我也没心情去细想这些了,我迫切的需要拿回背包。然而,这天坑是垂直向下的,坑壁上虽然也有很多可供攀援的缝隙,但上面大多长满了湿滑的苔藓,这种苔藓一踩就会有很多水分冒出来,失去了水分后,苔藓会变得特别的滑,在这样的岩壁上垂直攀爬,无异于在深涧之间走钢丝,一不小心就有粉身碎骨的危险。
虽然背包只是在三四米深的地方,可我还是不敢冒这种风险。
观望了一会,我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回到我刚才晕倒的地方,一阵翻找后,我找到了那条被我扔出去的舌头,虽然心里还是很恶心,但现在这玩意有大用,我只能先忍着。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这大头怪物断掉的舌头足有两米多长,加上我身上的衣服,接起来刚好四米左右,只要在去搞一根树杈,做成钩子拴在做好的绳索上,就能将背包勾上来。
这是无奈之举,我原本是想用藤蔓的,可这耶岭诡异得紧,这一晚上我除了看到那些露在地面奇形怪状的树根外,根本看不见半点其它的东西。
我性子虽弱,做事却不是个犹豫的人,想好了就干。
将舌头和我的两件衣服绑好后,绳索的长度已经足够了。我试了试,韧性还不错,至少承受几十公斤的重量还是可以的,真不知道这大头怪物究竟是什么来历。
做好这些后,我举着手机四处寻找适合用来当成钩子的树枝枝杈。
我真是没想到,这无心之举竟然让我发现了这片山林让人不寒而栗的诡异一面,这些树,他娘的好像都有问题啊!
自从进入耶岭之后,月光便彻底被茂盛的树荫遮蔽了,一点光线都透不进来,起初虽然有手电,但我一直都是用来想寻找好走的路线,并没有太在意沿途的这些树木,直到现在,我准备寻找适合做钩子的树杈,这才仔细的观察了耶岭里这些奇形异状的树木。
只是看了几眼,我已经感觉不对了,眼前的这些树,每一棵的树干上竟然都有一张人脸,而且还都是露出极度不祥表情的脸。
我所指的人脸,自然不是指真正的人脸,这树上要是真的长了一个人的脸上去,我早就给吓死了,不可能到现在才发现。这些树上长的脸,是树皮上的纹路曲结而成的,轮廓和人的脸一模一样,甚至连五官等一些细节都极为清晰,我甚至怀疑树皮下面是不是真的嵌着一个人,如果真的嵌着一个人,那就真的太可怕了,耶岭里的树何止千万,一棵树嵌一个人,那这片耶岭到底吞噬了多少的活人啊!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猜测是不可能的,可眼前树皮上的人脸真的太逼真了,每一棵树上都有一个独特的表情,都不带重复的,但是这些表情全都无比狰狞,不是让人害怕的狰狞,而是这表情像极了人在遭遇绝境或者极大刺激时露出的绝望神态。
我无法形容这些人脸给我的感觉,如果真要用一个词来描述,我只能说是不祥,这些表情真的太让人感到不安了。
每棵树上独有的人脸是这些树最诡异的地方,除去这些外,我还发现了另一点让人不安的情况,那就是耶岭的地面。这么大的耶岭,这么多的树木,可偏偏这地面连一片落叶都看不到,干干净净,甚至比某些城市绿化带旁的林荫道还要干净。
这太不可思议了,耶岭绝对不可能有别人进来,就算进来,也不可能闲着没事去清扫落叶,要说这些树不会落叶,那就更不可能了,人尚且会脱发,更何况树了,什么树是永远不会掉树叶的?
这一定在刚进入耶岭时我便应该察觉到的,只是因为对耶岭的恐惧,我一直麻痹自己的精神,只顾着寻找道士了,这次啊没有马上意识到,现在想起来,这确实是最为诡异的一点。
我深吸一口气,耶岭的神秘与诡异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必须马上离开树林,哪怕是下到天坑里也比待在这满是人脸的山林里强,我真是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了。
想着,我没有再去观察这些树木的不对经了,随便找了个看上去还能用的枝杈,从腰间的皮带上掏出了一把只有食指那么长的小刀,这刀是三叔在我十八岁生日时送给我的,非常锋利,又容易携带,我喜欢得紧,所以一直带在身上,现在还真派上了用场。
刀锋刚刚切开枝丫的树皮,让我意想不到的诡异画面出现了,树枝被割开的地方,一道猩红的液体从树枝内部渗了出来,那样子,感觉就像小时候手指被划破时出血的情形。
我一下呆住了,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