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暴动,是日本特有的一个名词,其实就是赤贫民众进行的大规模抢米行动,其实这种暴动中国也很常见,其他国家也有,但是只有日本为这种暴动冠上了一个米字。
道理很简单,日本这个民族对大米的情结实在是太深了,在他们的眼中只有洁白晶莹的大米才叫粮食,而其他任何一种粮食作物都是副食。
日本这个民族是很奇怪的,明明多山多海少田的自然环境,明明连温饱问題都沒有解决,却不大力的发展杂粮种植和养殖业。
玉米、土豆、番薯之类的高产作物自从明末传入中国后,很快就得到了大量的普及,但是在日本这些高产的作物的普及率却远不如中国,还有养殖业明知道猪的产肉量更高,很适合发展养殖业,但是所有日本人都认为豚肉是肮脏的,宁可饿着也不吃一口。
这可真是个扭曲变态的民族,宁可挨饿也不愿意改变自己的行为习惯,整个中古时代日本的粮食安全问題全都压在一种作物身上了,那就是稻谷。
食物种类越是单一,种族面临的危机也就越大,在生物圈里这种现象也很明显,杂食生物总是比单一食物的生物跟具有竞争力。
日本人的饮食习惯发生改变其实要等到明治维新以后,通过和世界进行沟通交流,各种新的饮食文化涌入日本国内,日本人才渐渐尝试接受其他的食物种类,而现在的日本人依然固执不肯改变。
这是日本民族的一个大大的软肋,肖乐天组建四海粮行的目的,他搞这个东亚最大粮食贸易集团的初衷,其实就有用大米來绑架日本经济的企图。
世界上最大的稻米产区当然是东南亚了,这里气候四季如春,一年三季的产量让东亚猴子们只开辟很少的田地,就能拥有足够的食物。
再加上丰富的水果、海产品的补充,让这里的农耕文明根本就发展不起來,相反的橡胶产业还有咖啡种植、香料种植、矿产成为了经济的主体。
不过现在一切都改变了,由于太平天国运动,让大量的江南百姓逃难到东南亚,汉文明自然带來了强大的农耕意识。
再加上肖乐天有意识的加大稻米的采购量,这让东南亚的民众种植稻米的积极性空前高涨,新开发的田地数量一年相当于平日十年的数量。
乐天洋行的稻谷订单就沒有停过,一船船的稻谷开始北上囤积在琉球还有大清的各个粮仓内,但是对于日本,肖乐天则不会在这里囤积任何一粒稻米,他的计划就是倾销。
一船又一船的稻米敞开供应,价格基本上与日本丰年持平,而且要多少有多少,开始日本粮商还准备大量囤积进行炒作,但是随后他们就发现琉球商人手上的稻米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就不是日本商人能够吃得下的。
无论他们怎么囤积,稻米的价格就是涨不上去,正当他们绝望的时候,乐天洋行突然抛出一个重磅消息,丞相爱喝日本酒而且下令给军队大量采购囤积。
这下可算是救了日本粮商了,因为日本酒的原料就是大米,无论清酒还是浊酒都是米酒,当酿酒行业蓬勃发展之后,囤积的粮食总算是有销路了,而且市场价格还涨了一成半,这让所有的日本粮商都欣喜万分。
这真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大量东南亚的大米倾销到了日本平抑了粮价,而大量的日本酒订单又让粮价稳定在一个正常值之内,所有人都感觉不到这里面有什么不对,知道现在。
同治帝遇刺的事件彻底激怒了肖乐天,在不停的武装大阪城的同事,他举起來经济制裁这根大棒,兜头就砸了日本一个满脸花。
日本酒订单还堆积在酒商的案头,可是东南亚的大米运输却停止了,江户湾里已经连续三天沒有见到一艘粮船了,失去了外來稻米供应的日本人这才发现自己的粮仓现在早就空荡荡了。
危机如同深山里的堰塞湖,沒有爆发之前你认为那是景色优美的名胜,但是你永远都想象不到湖水积攒了多大的压力,一旦爆发那威力根本无法抵挡。
日本几乎每一座城市都在传播着大清皇帝遇刺,还有琉球丞相进行经济制裁的消息,看看粮店内打着滚往上翻的粮食价格,百姓终于这个所谓经济制裁是怎么一回事了,这就是要饿死全日本的百姓啊。
抢抢抢……整个日本到处都是抢米的呼声,粮价已经高到百姓无法接受的地步了,他们总不能眼睁睁的饿死,反正从战国时期就有米暴动的先例,饿死也是死,砍头也是死,宁可死也要当一个饱死鬼。
江户城的一间酒楼上,法国公使包下了整整一层,榻榻米的矮几上摆满了精致的日本料理,往常这样的一顿酒宴,五枚墨西哥鹰洋就可以办下來了,但是今天老板很抱歉的说道这样的一顿酒宴已经涨到了25枚鹰洋。
“整整翻了五倍啊,公使大人当然不在乎这几十枚银币,但是对于日本普通的民众來说,物价翻了五倍,那就是逼他们去死……”
伴随声音上楼的正是易容成男人的雾隐小鬼,她现在正在被全日本通缉,不易容可不敢上街。
现在罗什公使可不会再小看这个女人了,在逃亡路上这个女人说过要报复肖乐天,结果两天后同治帝就遇刺了,难道说雾隐小鬼手上的实力竟然这么强大。
“请坐,雾隐大人,我想您今天一定会给我们解惑的……”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不过我想要的东西,你带來了吗。”雾隐小鬼喝了一口清酒,脸上一副享受的表情。
罗什公司点了点头,身后有法国士兵抬來了一大口木箱子,打开一看上面有十把柯尔特左轮,下面的盒子里全是黄橙橙的子弹,更下面是满满的半箱子鹰洋。
接着罗什公使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大大的信封“这里面我签署了十份文件,拿着这些文件你们可以自由出入法国的殖民地,其实只要你们不违法,就算去英国的殖民地也是沒问題的……”
公使把文件丢到箱子里面笑着说道“现在你应该满足我的好奇心了吧。”
雾隐小鬼撕掉脸上的伪装,露出本來绝美的面容,看着手下把一箱子武器和钱财抬走,喝干了一杯清酒,她的脸蛋红扑扑的,当酒楼里只剩下她俩之后,雾隐小鬼如同一只慵懒的猫一样,软软的躺在了罗什公使的怀里。
这两个狗男女早就勾搭过了,只不过各自有各自的政治目的,谁都不会因为这点无所谓的事情而影响了自己的任务。
“你猜的不错,刺杀爱新觉罗载淳的人就是我的手下,你当我在日本、琉球、大清运作的这些年,一点自己的势力都沒攒下吗,你太小看我了……”
罗什越听越震惊,他万万沒有想到雾隐小鬼居然是一个搞间谍的高手,赤手空拳居然打下了如此庞大的一个隐秘组织。
雾隐小鬼可能是想给自己找一个新主人,她也知道日本还有大清已经沒有任何政治势力敢收留自己了,所以他必须要找一个更大的靠山,现在看來法国人是一条很不错的大腿。
想要得到别人的重视,那就得适当的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只有有用才会得到别人的重视,雾隐小鬼这些年的风风雨雨,那一连串惊心动魄的故事,让罗什公使都听呆了。
与此同时大阪城的地牢内,满脸是血的春菜也被吊在木架上,周围是一群愤怒的情报官。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到底你是什么身份,你背后的主使者究竟是谁,说……”吼声依然沒有得到回应,恼怒的情报官抬手就是一鞭子抽的春菜直哆嗦。
“住手,就算她是个凶手,但也只是**岁的孩子啊,你们怎么能下得去手……”众人回头一看正是大清的同治帝,爱新觉罗载淳。
所有人给陛下见礼,然后一个个急躁的说道“沒办法,不用刑实在是不行啊,刺客的嘴太硬了,到现在依然什么都不说……”
载淳满脸的扭曲挣扎“可是……可是这毕竟是个**岁的孩子啊……”
“孩子,陛下别受骗了,之前我们的忍者已经辨认过了,这个刺客年龄至少已经十四五了,她修炼的是一种忍者秘法,也可以说是一种易容术,把自己故意弄的跟**岁的孩子一样,其实就是想麻痹目标的警惕性……”
“啊,她都十四五了,这麽说比我还要大啊……”载淳一下子就呆住了。
周围的情报官都是成年人,一看小皇帝这幅嘴脸,不由得紧锁眉头心说“这是怎么了,怪不得都说皇室多早熟呢,陛下今年才11岁,就算按照虚岁算也才12岁,怎么就长这个心了。”
“你们先退下,我想问一些问題……沒准我能问出点什么來。”
这群情报官哪敢让陛下一个人跟刺客待着啊,可是黑暗中一个人影点了点头,这些情报官不说话了,一个个退出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