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只要搞内斗那就是天生的高手,但是只要涉及到西洋知识,就立刻蜕变成了无知的愚妇!
铁路早就成了欧洲人的军国重器,普鲁士连续击败奥地利、法兰西两大强国,其中最大的仰仗就是发达的铁路网!
而去德国的工业发展也是依靠铁路的支撑才让资源和商品流动起来!
此刻肖乐天和卑斯麦甚至在研究欧亚铁路桥的修建,十九世纪两大政治巨头一个在东方一个在西方,都准备用百年时间在中亚修成一条铁路大动脉,让欧亚的货物不通过海洋就可以流通起来!
这是何等气魄的投资,这是注定要改变全球地缘政治格局的大战略!
但是在这巨变的时代,清朝却还在考虑什么风水、祖先坟墓这些问题,满朝文武包括民间的士绅百姓,拒绝铁路的第一的理由居然是风水?
“风水,风水,还是风水……这风水那么好,怎么就没挡住洋鬼子?”
“额娘你不要说了,反正英国人的钱我已经拿了,如果以后反悔恐怕就是下一次兵临京师了!”
“您是要铁路还是要战争?自己去选吧!”
“儿臣不想当亡国之君!也不想当你们手里的牵线木偶……朕的大婚,皇后必须亲自选!”
“不论您推荐了谁,带来让我亲眼看看,我点头了才能立为皇后呢!”
“儿臣乏了,就先告辞了……”
载淳已经和慈禧浪费了快两个时辰的时间,半天什么都没干就听妇人的唠叨了,今天载淳还要去北城考察呢,原本计划上午半天的活儿,可是没想到计划只能放到下午了。
“走了,走了……”载淳给母后行了一个礼,扭头就跑也不顾慈禧在后面招收。
“这孩子,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慈禧坐在椅子上生闷气,不一会李莲英就走了进来,赶紧帮太后轻拍后背。、
“太后消消气……皇上年纪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这不是好事儿吗?”
“好个屁!他才多大点,懂什么叫治国?没有我撑着,他能做好这个江山?”慈禧愤愤不平的说道。
“这孩子脾气怎么这么倔?你说他怎么这么倔?”
“太后,奴才老家有一句乡下俗语,叫做……倔儿不败家啊!年轻人有闯劲儿这是好事儿,太后您得想开点……”
慈禧面色好了一些长叹了一口气“哎……真是拗不过他,看这样子他还必须得亲眼看看这些备选的女子了?”
“哪有这个规矩啊,儿女的婚事连亲娘都做不了主了?还要他亲自去看一看,传出去还不得让那些汉人儒臣们笑话死?”
“就这还没事儿嚼舌头,说咱们满人不知道礼法呢,这又上赶着给他们送口实去,哎……”
李莲英给太后倒了一杯茶“消消气……皇上如此其实还不是因为北苑有个仰仗吗?做生意就怕货出多门,万岁爷知道一个不成还有第二个,两个不行再找二十个,所以他不着急啊!”
“太后别生气了,今天伊思哈当值,我让他进来伺候伺候……”
李莲英轻飘飘的就给北苑那边下了点蛆,恶心恶心他们,随后不等慈禧反应过来,就把她心爱的面首给推了出来。
慈禧本来一肚子火气,可是一听到伊思哈这三个字顿时散了一多半!
“回吧,去储秀宫用膳……下午睡个午觉,真是操不够的心啊!你记得挑一个好日子,让凤秀把女儿送进宫来,回头我让陛下亲眼看看!”
“哀家挑的女子,怎么也是绝色,断不会让北苑压过去的……我儿子我还不了解?只要他看见了,就再也走不动道儿了!”
此刻已过午时,慈禧急匆匆的回到储秀宫用膳,至于午膳后怎么和伊思哈消遣消遣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一个紫禁城,一个北苑,一个慈禧,一个慈安!
嘴里都是礼义廉耻道德,全都是祖宗的规矩不可变,但是却同一时间一人一个相好的,把大清国的根本礼仪践踏到了粪坑里!
真是莫大的嘲讽!
上梁不正下梁歪!载淳的性格塑造跟他爹妈有直接的关系,急匆匆逃出养心殿的载淳带着二毛、大四喜还有等候多时的马铭、柏敏等人,一路从东华门出宫,然后沿着皇城根一路向北准备出城。
就冲这一点就能看出之前夺门宫变的好处了,眼下御林新军已经控制了京师三座重要的城门,东华门极其附属的东安门。
然后就是安定门和德胜门,有了这三座城门的控制权,载淳就不会被活活的困在紫禁城里!
走到东华门载淳换了一身便装,纯黑的湖绸大褂里面衬着柔软温暖的熊皮!
清朝高层酷爱裘皮,也就是俗称的穿貂!这是他们从关外带进来的习俗!
不过入关二百多年,他们穿貂皮的习俗也发生了变化,关外属于豪放派,毛都露在外面!
而入关之后受到明朝服饰的影响,皮裘的毛都冲里面,外面则缝制顶级的绸缎,要不是边缘露出一圈毛边,恐怕你都不知道对方穿的是裘皮。
张扬的风格开始内敛,甚至有些满人连那一圈皮毛边都要藏起来,远远看去如同棉夹袄一样的普通。
这都是受到了汉人思想影响的结果,内敛平淡!
载淳今天穿的就是非常普通的黑绸缎夹袄,毛边都是被包裹起来的,外面看只是薄薄的一层,其实暖和的一塌糊涂,非常挡风!
瓜皮帽、假辫子、一身纯黑的湖绸大褂,远远望去就是一个京师常见的富家子样子,老爹顶多也就是四品官。
微服私访的感觉真的是太爽了,出了东安门载淳呼吸的空气都是甜的!
“师傅说的对,想夺朝廷里的权利,怎么也得先夺宫禁权!一个人要是连行动的自由都没有了,然后还说要改革整个大清朝?”
“那就是放屁!”
“你们记住了,只要咱们钉住的京师门禁,就要永远的守住,任何人都不能丢了!”
“朕的自由,可就仰仗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