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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密丛林外,雪顶青山下,一处草屋坐落山脚下,两条悠长而细的小道,一条通往兽吼幽林,一条通往青山的另一边。
“奶奶,奶奶,我们回来了!”
黄泥夹沙的羊肠小道上,身穿兽衣的少年一路小跑,右手不断地挥摆!
茅草屋边,一名身穿补丁布衣,容颜消瘦的老妇人正洗刷着衣袍,闻声扭头眺望,见到熟悉的身影匆忙起身,“老头不是跟细娃刚进山林吗?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老妇人走到茅草屋前,只见自己的大孙子急匆匆冲了过来。
“细娃,怎么就你一个,你爷爷呢?”
只见孙子未见老伴,老妇人急忙询问,眼眸中流露几分忧虑。
“爷爷没事,爷爷在后面!”
似乎知道老妇人心中所忧,少年急忙回应。
听得少年话语,老妇人亦是松一口气,随后伸出年迈皱褶的手掌,轻轻地揉摸少年额头,“细娃,你们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以往爷孙进山林必定花上三五个时辰,今天倒是奇怪,才进山林半个时辰他们便回来了,难道今天这么快便有收获了?
年迈的眼睛朝少年背后的箩筐望去,惊喜的是,他的箩筐中还真的放着一只小兽,灰黑色的小马,看来他们的收获的确不小。
正当少年想要回答老妇人话语时。
“老婆子,赶紧烧热水,准备药箱子。”
一道紧张的声音自羊肠小道传来,只见老者背着一人蹒跚小跑而来,紧张兮兮地嘶喊。
“这是怎么一回事?”
老妇人望着小跑而来的老伴,望着其背上染血的身影,依稀可见触目惊心的血痕,也是面容失色,唇角泛白。
老头这进山林一趟怎么还背一个人回来了?
“还傻愣着干嘛!”
一路小跑,见到自己老伴傻愣在原地,老头气急败坏地骂骂咧咧,“老娘们就是不行,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细娃,烧水!”
老头的骂咧,顿时让老妇反应过来,蹒跚地朝茅草屋跑去,跑动的同时朝身旁的少年开口。
“好!”
少年闻声匆忙朝茅草屋外一木棚走去。
老汉顺着小道,大汗淋漓背着罗天朝茅草屋小跑而去,进屋的时候,平时他睡的干草木床已经铺上了一张柔顺的兽皮。
“老婆子,帮把手!”
老汉弯腰曲背靠在床边,在老妇人的帮助下小心翼翼地将伤痕累累的罗天朝床上轻轻放下。
放下罗天刹那,老汉也是累垮地坐在床边,大口大口地喘气,额头上大汗淋漓,四肢颤抖发软。
没有人注意到,在它们将罗天放到床上的刹那,一条全身金黄的小蛇正从房门悄然窜入茅草屋中,吊在其中一处屋梁上,水汪汪的眼睛紧张兮兮地望着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影。
“诶,老头子,你在哪找到这么一个人?怎么受伤的?”
老妇神情紧张地望着兽皮床上的罗天,望着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看着那些深可见白骨的伤痕,她下意识地喉咙一颤,暗吸冷气。
以往她也是杀过不少小动物的人,但是像重伤成这般,随时有可能会死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丛林找到的,还剩一口气,希望他能撑下去吧!”
老汉气喘吁吁地说道,望着床上近乎奄奄一息的罗天无奈叹息。
一个年纪与自己孙子相差无几的少年,他实在不忍心见死不救!
罗天身上的伤势太严重了,换做其他人,恐怕已经死了,所以老汉也不敢肯定眼前少年到底还能不能活下来。
“老婆子,药箱呢?”
老汉神情疲惫,伸手扶着床边缓缓站起,双手微微哆嗦。
“在这呢!”
老妇匆忙打开一旁的药箱,将药箱里面的药一一递给老汉。
药箱药量不多,不足以挥洒在罗天全身的伤痕中,仅仅能挥洒在那些触目惊心,最为严重的几个要害上。
“能不能撑过去,只能靠你了!”
老汉双眸忧虑地望着床上少年,无奈叹息,能做的他都做了,身下的只有靠少年自己了。
浑身伤痕遍体,罗天气息稀薄,陷入沉睡,日落日出,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
“老头,都两天了,这人还没醒,该不会醒不过来了吧?”
坐在门前剥着青菜,老妇女眺望着茅草屋,低声开口。
茅草屋内的罗天已经奄奄一息两天了,这两天里,即便是他们为其敷上了不少的草药,似乎都没有太大起色。
“谁知道呢,也许能醒来,也许就这样了!”
老汉坐在老妇人身旁,把弄着手中的渔网,望着茅草屋中毫无动静的罗天,也是无奈摇头。
“不仅仅是这少年,就连那只小黑马也是毫无动静,恐怕都是凶多吉少了,唉!”
老汉叹息连连,心中很是惋惜。
虽然他不知道罗天到底是什么人,但是在老汉眼中,他与自己的孙子一样大,若是自己的孙子成这样,恐怕他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悲伤,所以,在见到与自己孙子年龄相似的罗天,他对其身上的伤势也是很担忧。
“听天由命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造化,如果老天不想他死,就算是想死也死不了,要是老天觉得他该死了,怎么挣扎都是没用的!”
老汉呵呵自语,继续埋头鼓捣着手中的渔网,为了照顾罗天,他已经与两天没有出去打猎了,他准备这两天去附近的河里试试运气。
两老忙碌地鼓捣着手上的农活,此刻房间内,浑身上下沾满鲜血,伤痕累累,血淋淋的伤口触目惊心的罗天,手指突然的微微一动,浓郁的眉头轻轻颤抖。
一丝丝稀薄灵气随着空气流转,悄然地依附在那些浑身伤痕的血口上,自其身上毛发细孔中涌入其体内,顺着布满裂缝的经脉缓缓流转,融入干枯开裂的气海中。
也是因为灵气的涌出,刺激着开裂的经脉,冲击着干枯开裂的气海,昏厥不醒的罗天手指才微微一动,眉头才轻轻一颤。
刺痛,频临死亡面前,黄泉跟前的罗天突然地因为体内传来的剧痛而有所反应。
不过,如此变化,到底会让情况以怎样的方式演变,没有人会知道,到底是回光返照,还是死前挣扎,除了天知地知,没有其他人可以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