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票通过。
在总统联盟里,这并不是一个常见的事情。
麦克眯起了眼睛,笑着说道:“我见过那个小伙子,我挺喜欢他的。”
“毕竟是苏耀国的儿子。”埃蒙斯也有点无奈地说道:“可惜不是米国人。”
杜修斯苦笑了一下:“如果没有苏锐在这里的话,这一次的米国也不会暴露出这么多的问题,真是应了华夏的那句话。”
停顿了一下,杜修斯用很是郑重的语气说道:“英雄出少年。”
苏无限的目的已经达成,笑了笑:“所以,下一次的总统联盟会议,就可以让苏锐来参加了,对吗?”
不过,话虽这样讲,苏无限对于弟弟究竟会不会来,心里其实并没有底。
那个臭小子……说不定是会觉得自己在甩锅给他……嗯,虽然事实确实是这样。
其实,在苏无限自己看来,他自己也说不清,这一次,究竟是帮苏锐的成分多,还是坑弟弟的概率更大一些。
反正……这一口大锅给你了,要不要用这口锅把饭做熟,你自己看着办。
苏无限想着苏锐可能会有的反应,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
其实,苏锐想要和在场的大佬们相提并论,还是稍稍差了一些,无论是人生经验,还是势力的深度广度,皆是如此。
可是,这些大佬们仍旧没有一人给出反对票。
原因很简单——在他们和苏锐同样年纪的时候,和这个年轻人根本没得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假以时日的话,苏锐能够达到怎样的高度,真的未可知呢。
这时候,先前那个副总统说道:“咱们这个松散的联盟,确实是应该变得更年轻一些才是。”
而且,在年轻的同时,也要更具成长力。
今夜,米国政坛经历了巨震,在总统联盟的成员们谈笑风生的同时,外界的很多人都在抓紧想着下一步的计划,毕竟,阿诺德的倒台,让很多明里暗里依附于他的国家和势力需要重新寻找新的出路。
而一些所谓的利益兼并,在今夜也同样会发生,可能会流血,可能会死人,没办法,当顶层开始动荡的时候,传递到中下层的余波,简直可怕到无法抵抗。
万丈山巅上面飘下来的一粒灰,砸到下方的时候可能已经变成了一座山。
很多人在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这座山给压扁成肉泥了。
对于阿诺德来说,今天是个无眠夜。
联邦调查局的探员已经等在了门口,他们也给前任总统留足了面子,并没有直接给其上手铐。
而阿诺德正在房间里面,跟家人们告别。
其实,现在就算是不等调查结果公布,阿诺德也已经是米国历史上最失败的总统了,没有之一。
简单地交代了两句之后,阿诺德扭头离开,没有再看眼泪汪汪的家人们一眼。
此刻的阿诺德心如死灰。
所有的未来之光都熄灭了,尤其是,在杜修斯拒绝他旁观“总统联盟”的晚餐之后,阿诺德
浑身上下更是充满了一股灰败之气。
“上车吧,总统先生。”那一名五大三粗的FBI探员说道。
阿诺德看了他一眼:“直呼我的名字就好,我已经不是总统了。”
说完,他自己开门上车。
不过,阿诺德上车之后,他却意外地发现,苏锐就坐在后排的位置上。
“你也在这里?”阿诺德淡淡说道:“我相信,你肯定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听阿诺德的语气,他铁定认为苏锐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来看他到底有多落魄的,毕竟,这是人之常情。
“别这样想,这样会显得你心胸狭窄。”苏锐摊了摊手,说道:“在米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我当然也得配合调查。”
阿诺德自嘲地笑了笑:“不,你完全没有配合调查的必要,三角洲部队和联邦调查局都快要和你穿一条裤子了,和你相比,我这个总统,当得可真是够失败的。”
他对苏锐有浓浓的怨气,这自然是可以理解的,受了那么大的挫折,一时半会儿根本不可能走得出来。
苏锐摇头笑了笑:“你表面上看起来是个还算过得去的总统,只是,一直都没有正视过你内心深处的欲望,否则的话,就不会把路走得那么偏了。”
没有正视过心中的欲望?
听了这句话,阿诺德的眼神微微一凛。
随后,他深深地点了点头,陷入了沉默之中。
无疑,金矿事件,就是他内心欲望失控的最直观表现了。
车子还在默默前行。
“我忽然很羡慕你。”阿诺德扭头看了苏锐一眼,说道:“那么年轻,却在面对巨大利益的时候,可以保持这般冷静。”
苏锐摇头笑了笑:“我都是被逼的……被你们这帮人逼的。”
“你真的不考虑加入米国籍吗?”阿诺德问道:“现在让你当总统的呼声很高呢。”
“那个民调就是恶搞而已,况且,我是华夏人,永远都是。”苏锐摇了摇头:“总统这位置有什么好,一点不自在,一个不留神还容易被人赶下台。”
阿诺德脸上的肌肉微微颤了颤,但也没有对这种话表示生气:“我知道,你不是在嘲讽我。”
“嗯,我只是阐述一个事实。”苏锐说道:“相比较而言,我更喜欢自在的生活,而且……在米国当总统,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是一件挺扯淡的事情。”
“我不是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阿诺德说道:“毕竟,这是很多人所向往的无上荣耀。”
“在这位置上,你的所有缺点都会被无限放大,如果太随性,就会变成小丑。”苏锐说着,话锋一转,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不是说你。”
阿诺德倒也没反驳,点了点头:“嗯,我现在顶多算是个失败者,距离‘小丑’还差得远。”
开车的FBI探员觉得有点不太真实,明明之前还以一种极为激烈的方式打生打死、甚至差点引发两国战争的两个大佬,现在竟然能够坐在车子后排,这么平和的聊着天。
这样的气度,换做普通人,根本做不到,恐怕一上车就直接揪着脖子掐起来了。
“接下来,你更看好谁当总统?”苏锐问道。
“副总统吧。”阿诺德说道。
“他当不了。”苏锐摇了摇头:“能力是一方面,立场是另外一方面。”
还有一句潜台词,苏锐并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总统联盟并不看好现在这位副总统,当那十二个大佬齐齐举手、对某件事情进行一致反对表态的时候,那么,在米国,这件事情能够推行的可能性就会无限趋近于零。
现在,走得越远,站得越高,苏锐对某些幕后力量的认识也就越深刻。
在以往看来,很多事情都是天方夜谭,简直比还要精彩,可是,渐渐地,苏锐发现,那些其实都是真的。
你之所以不相信,是因为你的眼界和格局,注定你暂时还看不到这个高度。
看不到,并不意味着虚无,而说不定是另外一种存在形式。
阿诺德听了,短暂地沉默了一下,随后说道:“那你更看好谁?”
“和你内心里提防的那个名字一样。”苏锐指了指阿诺德的胸口。
内心里提防的名字?
阿诺德的面色微微变了变,似乎白了几分,因为,苏锐所说的事情,正是他的伤疤,也是他这次倒台的原因之一。
格莉丝。
如果不是极度防备这个姑娘的话,阿诺德又怎么会让幕僚团用火箭筒这么一种极端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呢?
“她的资历还太浅了。”阿诺德摇了摇头:“哪怕现在参与竞选,也不可能胜出的。”
其实,阿诺德这句话就有些言不由衷了。
格莉丝的资历确实比较浅,但是,她的能力和背景,在全米国,几乎无人能敌了。
若是费茨克洛家族和总统联盟强力支持,那么格莉丝成为总统并没有太大的困难,只是这个时间被提前了好几年而已。
“格莉丝的资历浅不浅,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竞选对手是谁。”苏锐笑了笑:“阿诺德,你经历过总统竞选,在这方面可能比我要清楚地多。”
听了这句话,阿诺德当即陷入了沉默。
他对于米国现在的竞选形势非常了解,政坛群龙无首,一片各自为战,呼声最高的苏锐又不参加竞选,而最有能量的候选人法耶特也已经彻底倒台了,现在,格莉丝若是顶着费茨克洛家族的光环站在聚光灯下,那么根本没有谁可以与之争辉!
年轻点又怎么样?有的是成长空间!
现在的米国人,坚定地认为他们需要一个年轻的总统,让整个国家的未来都变得年轻起来。
是女人又怎么样?成为米国历史上第一个女总统,很多人都乐见其成的!
看着阿诺德的表情,苏锐就知道了他的心中所想,随后说道:“第一个女总统,比我们想象中都来得要早一些。”
阿诺德看了苏锐一眼:“未来的米国总统,是你的女人,我很想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