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该说你们粗心大意,还是该说你们当局者迷,你们难道没看见,自始至终,从头到尾,那丫头对于方家那个老不死的行为,都是持放任,纵容的态度吗?甚至隐隐约约的,还有种乐于看戏,巴不得其赶紧这样做的赶脚,即便是到了此时此刻,即便是面对方家那个老匹夫摆在台面上的阳谋,她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所以,我们可不可以换一个角度来想,也许她这样选择,完全是成竹在胸,心中有数呢?”看的出来,沈言之和杨庭焱对于欧阳夏莎如今的状况是真的担心,真的着急,与他们一开始的打算一一为了博取所谓的好感,那是一点点的关系都没有,也就是说,如今他们的反应,是他们真正所思所想的真实体现,而非做做样子,敷衍了事的举动,再结合他们之间那颇为复杂,却又无比简单的关系,所以,想到了什么,猜到了什么的韩鑫,对杨庭焱和沈言之他们倒也没有吝啬,也没有隐瞒,甚至没有拖拉,直接便将自己还没有得到证实的这些想法,对其全盘托出了。
可别以为这只是一件小事,要知道,这对于做事向来严谨,任何事,在没有找到所谓的确凿证据之前,他是怎么都不会轻易将之对旁人提起的韩鑫来说,是有多么的难得,至少在今日之前,这样的事情还从来都没有发生过,那是不争的事实。由此也可间接的证明,韩鑫与沈言之,还有杨庭焱之间的关系是有多么的深厚了,否则,韩鑫又如何会毫不犹豫的便打破了自己坚持了那么多年,早就渐渐养成成本能般的原则呢?!
“真的如此吗?”相信韩鑫,早就已经成了沈言之和杨庭焱生活中一种必不可少的习惯,而且事实证明,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韩鑫也的确从未欺骗过他们,不管是善意的也好,还是恶意的也罢,从未欺骗就是从未欺骗,所以,对于韩鑫的这一番解释,他们是一点都没有怀疑,哪怕在刚刚听到,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一瞬间,那也不能例外。而这句因为条件反射而存在的反问,便是对此最好的证明了。可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嘛!别看他们用的是反问的句型,可实际上,那话里话外肯定的意思,简直不要表现的太明显。或者说,事实上沈言之和杨庭焱根本就没有想要让韩鑫解答的意思,因为在他们心中,的确已经有了所谓的答案了,而这个明明该是反问的句子,却莫名有种让人想要无视,想要忽视都不行的肯定意思,便是对此说法,最真实的写照。
好吧,显然韩鑫也是明白沈言之和杨庭焱的意思的,所以,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半点想要开口回答的意思或举动,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那姿态,简直不要太驾定。可他不回答,却不代表没有人回答不是?!
“呵呵,没想到还有人能够看透我的想法!”这不,那边韩鑫才因为觉得解决了沈言之,杨庭焱他们的情绪问题而放松下来,这边,一道脆甜脆甜的声音,便突然在他的脑海里炸开了。
“谁?”好吧,那道脆甜脆甜的声音,出现的场合,似乎并不仅仅只有韩鑫一个人的脑海,如若不信,瞧瞧这一起想起的三道声音,还有什么好质疑的呢?好在,韩鑫他们还记得周遭隔墙有耳的耳目众多,所以,即便是大吃一惊的被吓了一大跳,也还是本能般的压低了声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其他的先不谈,也不提,但至少他们的周遭,甚至是他们本人再也不可能如此安静,那却是摆在眼前,不可否认的事实。
“谁?你们刚刚不还很是担心我吗?怎么这会儿就不认识了?”虽然韩鑫,沈言之他们谈话的声音很小很小,小到稍微距离一点点的距离,便不可能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而方家长老那群人的表现,便是对此最好的证明,毕竟,要是方家长老真的能听见的话,以他那喜欢斤斤计较,压根就不懂得什么叫做容忍的性子,如何会无动于衷的继续自己手里的事情呢?唯一的答案,便是的确是听不见。但欧阳夏莎是谁啊?那么小的声音,对于旁人来讲,想要听清楚对方在说什么,也许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但对欧阳夏莎来说,想要听清楚他们的所言所叙,简直不要太简单。要是放在以前,欧阳夏莎就算是听见了什么,秉承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以及‘置身事外’‘与己无关’的态度,欧阳夏莎很可能会保持沉默,反正就是轻易不会贸贸然的开口就是了,但更多的,他还是会选择装作一副自己也没有听见的模样来,混淆视听,让人防不胜防,永远让自己站在掌握着制定游戏规则主动权的位置上,就算是偶尔有奇迹出现,让其有了所谓的开口欲望,欧阳夏莎也定然会将其先好好的戏耍逗弄一番,待自己玩够本了,这才会选择是否需要继续开口的问题来。没错,就是选择,可没有人说过戏耍逗弄了,就一定要负责了,所以,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可以继续选择呢?而此时此刻,也不知道欧阳夏莎是怎么想的,或是有什么奇迹出现,旁人没有看见,只有欧阳夏莎看见了,她居然没有逗弄戏耍他们,直接便对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虽然事实上,这话里话外,并没有一句可以算的上是直接承认的,但结合到一起,却就是让人毫不犹豫的便能说出这个人的身份来。
至于究竟是何原因,导致了欧阳夏莎对待他们的与众不同;是被韩鑫他们的举动和真诚给感动了呢?毕竟,在此之前他们可从来就没有见过,第一次见面,他们便能如此维护,就算是个木头,也该有所反应才是!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打算?毕竟,方家老头的行动迫在眉睫,要是真有什么安排的话,总拖拉着时间,总归不怎么好。是好奇韩鑫他们的改变呢?毕竟,他们一开始可没有如此的真诚,别以为他们的那点打算,她没有看出来!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理由?谁知道呢?反正,事已至此,这知道与否又有什么关系呢?总归结局已经定下,无从更改了不是?!所以,这知道与不知道,除了浪费不少的时间和精力之外,事实上,并没有什么区别,不是吗?!
“小丫头?!”出于本能反应,三人异口同声的,便给出了这么一个回答,只是在回答过后,三人也无可避免的同样出现了所谓尴尬的情绪来。虽然乍一听,这个称呼似乎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问题,不仅没有问题,还让人觉得异常的亲近亲昵,不过回头一想,他们到底还是属于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不管他们此时的心情情绪如何,也不管他们之间之前又发生了些什么,但这个第一次,却妥妥的,算是无可辩驳的事实,所以,对于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喊的这么亲昵亲密,可不就尴尬了嘛!尤其是,这还是他们一厢情愿,压根就没有得到对方同意下的称呼,如此,也就显得更加的尴尬了,谁让这一切的一切,都有种他们自己上赶着巴结讨好的赶脚呢?!一般人面对自己无意中流露出的讨好巴结他人的举动会如何反应,那结果倒是有些不好说,可如韩鑫,沈言之他们这般骄傲之人的反应如何,那结果显然是不言而喻的。毕竟,从小到大,算是含着金钥匙的他们何尝讨好巴结过别人?要真有什么讨好巴结,那也是别人来讨好巴结他们,而这就导致了,他们在面对自己因为第一次献媚而感到尴尬的气氛之后,这种气氛则变得更加的尴尬了的事实。
“什么小丫头!我叫欧阳夏莎,你们可以叫我夏莎,或是欧阳,当然了,叫我夏侯,那也是可以的。”但凡是有点本事之人,就不愿意被人叫做小什么,小什么的,哪怕这些小什么,比如小丫头,臭小子之流的听上前也没有什么不好听,甚至还包裹着满满的宠溺,那也不能例外,因为那样,会让他们莫名其妙的就比对方矮上了一辈,从而导致,气势上也会随之弱上三分的结果,所以,自认为自己还算不错的欧阳夏莎,会坚决果决的排斥这一称呼,也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更何况,在欧阳夏莎看来,恢复了所有记忆,拥有几世轮回记忆的她,年轻的只有外表,而事实上,压根不用比就该知道,她比在场的所有人,甚至包括方家长老在内,都要大,且大的还不少,如此这般,她岂能让人占她的便宜,如此,欧阳夏莎会排斥的更加的果断,也就显得理所当然了。至于欧阳夏莎在介绍自己的时候,为何最后会提起夏侯这个姓氏,事实上答案也很简单,虽然如今的凡界,已经距离她很远了,为了保护凡界的安全,她也的确很久没有回去了,但欧阳夏莎却永远记得,她这一世的一切,都是从那位老人康概无私的赋予和培养开始的,要是没有那位老人的康概无私,她不说能否走到如今这一高度,或是未来更高的高度,但速度绝对没有这么快,那却是一定的,更何况,那位老人所赋予她的,还不仅仅只有那些为她第一步的迈出而添砖加瓦的势力和财富,还有一颗无比正常,没有走上极端,扭曲心灵的正常心理,这一切的一切,足以让欧阳夏莎愿意冠上‘夏侯’这个在欧阳夏莎的心中,无比温暖,也无比让人感激的姓氏了。没有一丝一毫的勉强,绝对是她心甘情愿下的产物。
“你真的有把握吗?要是没有,还是不要冒险的好,能逃离,还是赶紧逃离吧!”对于欧阳夏莎的突然发声,韩鑫,沈言之他们也只是在最一开始吃惊了那么一下下,之后便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再次恢复到面瘫的模样了,至于那吃惊的那么一下下,也因为他们一开始就有所收敛的关系,倒是没有被人发现。不过恢复到面瘫模样的他们,表面上看似平静,可实际上呢?似乎操的心更多了。
就好比此时此刻,韩鑫他们都已经开始为欧阳夏莎找后路的表现,不就是如此嘛?!这倒不是他们不信任欧阳夏莎,事实上他们一直都无比的信任欧阳夏莎,而让韩鑫他们如此这般的真正的原因,则是因为心中的担忧,担忧到明明知道,明明清楚事情如何,却仍旧忍不住担忧,忍不住害怕,生怕其有个什么万一,如此而已。于是,也许是为了安抚好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再那般的激动?也许是为了保护欧阳夏莎,确保其能够万无一失?亦或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谁知道呢?反正,韩鑫他们这样开口了,欧阳夏莎却没有半点生气或是郁闷的神色,那是不争的事实。
“我逃离了,你们又该怎么办呢?我又不傻,你们几家之间的那点猫腻,就是这么短短的时间,也足够让我看个清楚了。我想你们心中也应该非常清楚,要是今日放虎归山,他日这个老匹夫,一定会转头针对你们的事实的。再加上还有那个誓言横在那里的关系,弄的让你们亲自动手,争上一争的机会都没有,如此这般,你们让我如何能够放心的离开?你们对我仁义,而欧阳夏莎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也做不到弃你们于不顾啊!”欧阳夏莎又不是木头做的,韩鑫他们对她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她如何会看不出来呢?结合之前,欧阳夏莎本就有些被感动的心理,此时此刻,如此这般,欧阳夏莎会推心置腹的跟韩鑫他们真诚以待的交流对话,那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