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不曾对任何人示弱过的浩瀚天尊,之前为何会那般温和,其实说白了,不过是心虚而已,或者说,是知道自己错了,心中后悔,如今有求于欧阳夏莎,这样说,也许会更准确一点。而后在那里摆长辈普,倒也不是有意的,毕竟,他又不傻,有求于人,怎么可能还会态度恶劣,突然发作,也只是习惯使然罢了。如今被欧阳夏莎的一番冷嘲热讽再一刺激回去,浩瀚天尊翰皇泽会有些傻眼,有些懊恼,傻眼懊恼之前的自己怎么就这么爆发了,然后没有过如此经验,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如何挽回局面的翰皇泽有些茫然,有些无措,在回答的时候,会出现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也就是如此这种,老半天只傻呆呆的说了一个‘我’的表现,也就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了。
“呵呵!”对于翰皇泽的心虚,欧阳夏莎一眼就看了个透彻,再加上欧阳夏莎又不傻,相反,还聪明的逆天,所以,如何会看不出,这人对他是有所图的呢?如若单纯的,只是对他有所图的话,那么如今他这个当事人都在面前了,还绕来绕去的是要干什么?除非他的目标并不是他,或者说,就算是他,他也只是附带的,否则那吞吞吐吐,顾左右而其他的姿态,是要做给谁看的?找到他,那便说明,那人与他是有所关系的,甚至,自己还是唯一的门路,不然以翰皇泽如此高傲之人,要是有其他门路,又怎么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哪怕不知道他如今的实力,却也能猜到所谓的结果,明知道找到自己这里来,因为从前的原因,他是一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甚至一言不合,就会对他动手,要是一个不好,使点手段灭了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却仍旧来了呢?综合种种,这人选对象,简直不要太好猜测,除了冥灵帝的母妃姚碧琳之外,还能有谁?
姚碧琳,冥魔一族除了曾经的冥灵帝之外,唯一的嫡系皇族后裔,在经历过当年的背叛之后,唯一的亲人,唯一信任的,也是唯一的在意之人,也就只有曾经的冥灵帝了。如此深刻的牵绊,他可不就是个超好的筏子吗?再加上这冥界又是自己的地头,他又怎么可能会不好好的照顾照顾自己的母亲呢?所以,到冥界来找,准没有错。好吧,这人当年也只是知道姚碧琳是真的陨落了,却不知道其是为何怎么陨落的,甚至到如今为止,都一直以为是他的那一掌所导致的,从而心生愧疚。如今在冥界一找,久久找不到任何消息,然后会找到他身上,似乎也算是理所当然,或者说,如若不是实在是找不到一点消息,他根本就不想先找到这里来,至少在哄好姚碧琳之前,他是不会来的,这一点,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不然为何这么多年了,这人都不曾出现过呢?既没有任何找寻他的消息,更别提所谓的痕迹了。这么一想,欧阳夏莎也就明白了,为何这翰皇泽如今会找到他这里来了。说的好听一点,他这叫做有求于人,说的不好听点,那就是想要利用于他。还以为这么多年不见,他这么突然找上门来,是进步了,改变了呢?没想到,居然还是这副德性。说不出来欧阳夏莎是失望,还是失落,但对其有所鄙夷和讽刺,那却是一定的,而他的这句‘呵呵’,便是对此最好的证明。
“我承认,我以前对不起你,可我到底是你父亲,你这样冷嘲热讽,你的教养呢?喂狗了吗?”翰皇泽如何都无法接受,这个对自己各种看不惯,各种嘲讽的,会是自己那个捧在手心里的小女儿,如若是从前,他铁定会白着脸,好好的教育教育他,教育他究竟该如何尊敬长辈,可谁让他理亏呢?可惜再如何的理亏,从前那种养尊处优,被人围着供着奉承惯了的习性还是摆在那里,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样的性子,会让他在面对欧阳夏莎的针锋相对之时,会有些不太舒服,会自然而然的用上了教育的口气,也就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了。
“喂,我说,教养?那是什么东西?这位大叔,实话告诉你吧!我母早死,父遗弃,没人管教,还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教养;说不定你还真说对了,我那天生缺憾的教养,也许真的是被哪只狗给吃了呢?!”欧阳夏莎就是见不得翰皇泽那副,一面内疚,一面却又忍不住说教的嘴脸,甚至说句不太好听的,他的这种看不惯,并不是针对任何人的,而是但凡是看到有人用这副嘴脸,他就不爽,就本能的想要挤怼他,使劲的挤怼他,只是碍于翰皇泽从前对他的种种,这种针对会表现的更明显一些罢了。好吧,欧阳夏莎是这样想的,的确也是这样做的,这不,毫无压力的,就将翰皇泽给讽刺了回去。
“你……我不管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我是你父亲这一点,却是谁也不能否认的,哪怕我曾经,的确做的不太厚道,可一声父亲,还是承担的起的,至于那什么喂不喂的,还请你能收敛一些!”翰皇泽这话的意思其实很是简单,就是在告诉欧阳夏莎,我是你老子,你就是再怎么想要否定,那都是不可能的,血脉至亲终究是血脉至亲,老子终归还是老子,所以,作为你的老子,你该尊重的,还是需要尊重一点,还有就是别再叫他‘喂’了。
“不太厚道?你害死了我的母亲,几次三番违背在我母亲生前许下的承诺,对我产生了所谓的杀意,苛责我,虐待我,你那仅仅只叫做不太厚道?呵呵,脸皮厚到你这个程度,我还真是有些佩服。至于什么父亲不父亲的,你大概是想多了,如若是放在从前,也许还真如你所言的那般,我是不想承认你这个卑鄙无耻,自私自利的父亲,那都不行,可如今,我还真就想告诉你一句,你还真就承担不起我的一声‘父亲’!”欧阳夏莎对翰皇泽的讽刺,对翰皇泽的鄙夷,事实上,那都不是做假的,换句话说,就是欧阳夏莎的这些个讽刺也好,鄙夷也罢,全都是欧阳夏莎发自于肺腑,真心实意的想法,对于这种想法,哪怕欧阳夏莎从不否认,他对翰皇泽还有一丝所谓的孺慕之情,那也不能例外。至于后面的不认翰皇泽的情况,那除了是不争的事实之外,也是欧阳夏莎心中幸灾乐祸的表现。
没错,你没看错,就是幸灾乐祸,虽然这样的想法和行为,并不值得提倡,也不值得推广,可不知道为什么,砸就这么的让人心情愉悦呢?!可不就是愉悦嘛!如若不信,看看欧阳夏莎那躲在嘲讽表情背后隐含的笑意,还有那微微勾起的,并不算明显,却无人能否定其存在的唇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否则,要如何解释这怪异的笑容呢?!
“你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真的没有听出欧阳夏莎的弦外之音?是压根就不知道欧阳夏莎所想要表达的意思?还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谁知道呢?反正,翰皇泽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那却是不争的事实。
“字面上的意思!我看你在冥界待的应该也不止一日两日,应该很有段时间了,那么你难道就不知道,冥灵帝已经消失很久了吗?”很显然,翰皇泽在冥界呆的时间已经很久很久了,说不定,早在他们对外发布‘天尊陨落’消息之时,他就跑来了,不然这么个遗址是怎么来的?要知道,在整个浩瀚,不管是哪一个界面,想要建设一个遗址或是古墓,但凡只要人多,那都是不需要多少时间的,可那也仅仅只针对人多的情况而言的。之前也说了,这翰皇泽虽然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真死过,但如今看到他可以站到自己面前这个事实的份儿上,那么便姑且可以算他是死遁。既然是死遁之人,当然也就不能将自己的信息暴露人前啰,所以,越少人知道这件事那就越好,于是也便出现了某人独自一人倒腾那个遗址的画面。好吧,前面一段话,说白了,就是叙述一个事实,而后面的,看似是一个反问,带着所谓的询问语气,可实际上呢?可不就是一个冷冷的讽刺吗!讽刺这人居然连这个整个冥界众所周知的消息都不知道,这显然就代表他对自己孩子,也就是曾经的冥灵帝的不在意,平时不在意,只怕都忘记他还有冥灵帝这个孩子了,等有事的时候就跑来了,就成父亲了,这样的逻辑,当真是让人有些傻眼。欧阳夏莎倒不是有多在意这人的在意,他如此说,也不过只是想要讽刺一下翰皇泽一样。
“你…你……你入轮回了?”翰皇泽也不傻,虽然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毕竟,这不管是神也好,还是仙也罢,一入轮回,便代表着修为尽散,想要再次使用灵力,便只有重修这一条可选了,当然了,欧阳夏莎这种身份的存在,并不在这个唯一可选的人选之内,且因为他的唯一性,所以翰皇泽并不知道这特殊的情况,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排除欧阳夏莎这个唯一的不确定性,对于这样的情况,别人怎么看,他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但至少在他翰皇泽这里,他是绝对舍不得同时的一身修为,去搞什么重修的,但他也不是一个喜欢逃避之人,想到了,便直接问了出来,可那吞吞吐吐,断断续续的言辞,还是证明了他心中的紧张,和不可置信的态度。
“对啊!好歹还没有傻到底,所以,如今的我,你觉得你可以承担我的一句‘父亲’吗?”别看欧阳夏莎表面上看似轻松,说个话,那调调也和善的像是在开玩笑一般,可实际上,那深深的恶意,还有那红果果的讽刺,简直不要表现的太明显。
“一日为父,终身为父,我又不是只当了你一日父亲,为何承担不起区区一个‘父亲’的称呼?真当是轮了个回,便什么都可以斩断吗?要是如此的话,你对我灵魂上的感应,要如何去解释?”只怕连欧阳夏莎都没有想到,这一向视自己为君子的翰皇泽,还有如此无赖的时候,‘一日为父,终身为父’这话竟然还可以这样解释?而其迟疑的一顿,瞳孔慢慢的有些放大的画面,便是对欧阳夏莎无比吃惊的最大证明。
当然了,让欧阳夏莎更为吃惊的,或者更确切的说,是让欧阳夏莎无比疑惑的,还是这才被翰皇泽提起,可实际上,欧阳夏莎其实一早就知道了,只是先前一不小心被他忘记了的灵魂上的吸引。
而欧阳夏莎之所以会遗忘的原因,说白了,便是因为他无法解惑,摸不清状况,这才有了想要先调节一下心情,看看换个心情,是否可以看的更明白一点,这才在换心情之时,将之彻底的破之脑后的事实。
之前,欧阳夏莎不是说过了吗?他之所以愿意跟着小光点离开,便是因为那所谓的灵魂上的吸引,这股吸引甚至让他一度以为,是自己的什么亲人,或是朋友。
好吧,相比较所谓的朋友而言,欧阳夏莎的第一反应,其实更加倾向于亲人之说,毕竟那血脉上的联系,那般强烈,虽然让人疑惑不已,可却是怎么都骗不了人的,只是因为欧阳夏莎确定认定以及肯定,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亲人的踪迹是自己所不知道的,如此也才有了之后的,关于朋友的猜测。
不过即便是这种朋友之说,欧阳夏莎最终也没有想出个一二三来,谁让就算是退让了,将亲人换成了朋友,欧阳夏莎的心中,也没有想出个合适的人选来,而后也便有了想出个所以然来,从而想要转换心情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