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云染他们好吃亏,明明做了那么多事,最后什么好处都没落到,这要是我……”
"要是你怎么样?”陆长欢倒是很想知道杨小玉想要些什么。
杨小玉自己也打住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样,唉!好烦啊,看来除了走掉,好像真的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就算先把那狗皇帝打一顿,也不过是稍微出出气。”
按照陆长欢的说法,东辰锦并不想当皇帝。
那这样的话,离开,似乎也不是那么坏的选择。
"我们去桃花岛看看他们吧?”杨小玉突然话锋一转,扭过头来扒拉住陆长欢的衣领。
陆长欢也不说她,就这么任由她扒拉着他的衣领。
"你想什么时候去?”陆长欢问?
杨小玉沉吟了片刻,然后说,"等你什么时候有空吧,我随时都可以配合你。”
陆长欢扬了扬眉,不禁伸手摸了摸杨小玉的脑袋,"我发现你出去这一趟之后,真的长大了很多。”
这要换做以前,杨小玉肯定想一出是一出,还管什么时间合适不合适?
小世子那件事,陆长欢也听说了。
其实杨小玉挺惯着小世子的,他们两个私下里玩得很好。
他以为杨小玉过去,一定帮那小子逃课的。
可是没想到,最后她竟然把四大长老带走了,留下小世子继续在那里上课。
这真的是,闻所未闻。
他很意外,又觉得杨小玉真的是一直都在进步的。
她不再像最初那么感情用事,她现在可以跳出来,站在大局观上去思考一些问题。
或者说,越来越有一国之母的风范?
杨小玉哼哼,"那是,我一直都在努力好不好,有点进步是应该的,那你呢?我一个人在进步,你不会还在原地踏步吧?”
"嗯?”陆长欢没太听懂。
杨小玉,"有人说男人至死是少年,意思是男人一辈子长不大,只会变老。”
陆长欢轻笑,"不知道是谁说的,但我完全不认同,这就是一句狗屁,应该是自己烂泥扶不上墙,完全不思进取,不想改变,只一味要求别人配合自己的自私又狂妄的家伙说出来的话吧,说到底,就是给自己的废物找借口开脱。”
陆长欢完全不认为男人和女人有人应该一辈子都是什么样。
如果女人可以不断成长成熟,那男人为什么不可以?
什么至死是少年,听起来好听,然而本质却很废物。
他认识的世家子弟里倒是有不少是这样的。
他们从一出生起,就是整个家族的珍宝。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着手心怕摔着。
一辈子顺顺当当,前路早有人给他铺的坦坦荡荡。
他们根本不需要顾忌别人,只需要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就行了。
这种世家子弟,一般犯了什么错误,挨骂受罚的,也都是身边人。
长辈的说辞都是,"你们怎么不看好他呢?”
"你们怎么不劝着点呢?”
这就很搞笑了。
多大的人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还需要时时刻刻有人在旁边看着给指点?
而且这种情况,还不止在世家子弟中。
甚至普通人家重男轻女的情况也非常严重。
出了什么事,受到苛责的永远是姐姐、妹妹、母亲或者妻子。
似乎男人犯错,都是因为这些女人没有尽到自己应尽的责任。
可是除了自己,根本没有人需要为另一个人的所作所为负责。
陆长欢很小就明白这个道理。
他也是这么一路过来的。
"你真的这么想?”杨小玉是诧异的。
陆长欢扬眉,"你可以监督我啊,反正我们今后的几十年都会一直在一起,如果我口不对心,接受你的惩罚。”
杨小玉皱眉,"为什么是几十年?我可是要活到一百岁的!”
"好!那就今后的几百年!”陆长欢从善如流,把杨小玉抱到了怀里。
他以前完全没觉得一个女人有多重要。
但是现在要是谁敢说女人如衣服这种烂话,陆长欢一定上去削他。
这人不是个渣男就是个渣男。
……
陆长欢这一忙,就忙到了过年。
青岚国也已经彻底安定下来,边境那一大股势力被治得服服帖帖,陆长欢还和他们的邻居通商。
眼睁睁看着邻居部落一个个都发家致富了,再看看自家还是一清二白,马都瘦了。
此时那位族长非常后悔!
这不,一看快过年了,马上递了年礼上来,表明自己非常有诚心要和青岚交好。
毕竟谁会跟利益过不去?
绯月这个女儿死了,纵然族长很难过。
可是今年他的小妾又给他添了个儿子。
人的劣根性就是这样,喜新厌旧。
相比起已经死去的女儿,当然是还在襁褓中的儿子更加重要。
陆长欢这边也没有得理不饶人。
为君之道,最重要的是制衡。
给了教训,再给点甜头也未尝不可。
京城在年三十这天迎来了第一场雪。
鹅毛大雪配上各处大红的灯笼,京城白雪,非常有味道。
小世子从四位长老那边各拐到了个大红包后,喜气洋洋地买了好多鞭炮在雪地里放。
吓得宫女公公们都捂着耳朵满地乱窜。
正月初一,完整年仪后,陆长欢把墨尘叫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燃着银丝炭,暖融融的,和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的对比,很容易让人有惬意悠然之感。
"陛下叫臣来,是有什么要事吗?”墨尘小心翼翼。
大年初一,一般来说,所有人都休沐。
出了当值的侍卫。
而墨尘也算是朝中个不小的官,他当然也在休沐的人员当中。
这个时候叫他来,他觉得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陆长欢示意了一下他旁边的位置,"坐。”
"谢陛下。”墨尘缓缓落座。
陆长欢开口,"其实叫你过来,的确是有件事,等开了春,朕和神女打算出海一趟。”
"什么?!”刚坐下去一点的墨尘吓得瞬间又跳了起来,连忙拱手,"陛下,你们不是刚刚才出去过吗?怎么又要出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