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后果堪忧
在王禅眼里，文老大啥都不是，甚至整个老文家也啥都不是。
但文家背后的老石家，却真是好对手！
王禅可以瞧不上文家，但对石家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轻视。
“二爷，我们确定！”
陈予权不慌不忙地又拿出几张照片，递给王禅。
周寒梅眼里不由得露出赞叹的表情。
这家伙，年轻归年轻，办起事来，比最老练的江湖老鸟也丝毫不差，瞧这准备工作做的，实在太充分了。
似乎他早就料到，会有今天这么一出。
王禅接过照片，随手一翻，怒气冲冲地骂了一句，重重将照片摔在桌子上。
这些照片清清楚楚地显示，瞎老六跟文大在一起喝茶，两人交头接耳，显然正在商议什么大事，一脸的“阴谋诡计”。
虽然单纯从照片上没办法判断出来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但已经足够证明，文大与瞎老六之间，关系密切。
只要是在京师地面上混的，有一定分量的家伙，就没人不知道文家是石家的外围，更没人不清楚老石家和老王家不对付。
就凭这照片，在王禅心里，已经将瞎老六列为“敌人”。
就好像如果现在有人拍到陈予权跟他王禅在一起吃饭，老文家和老石家的人，也会毫不客气将陈予权划入“敌对”行列。
“坐吧！”
王禅到底也是京师地界有牌面的顶级衙内，脾气固然不好，却也能够收放自如。
很快便冷静下来，对陈予权点点头，说道，脸色也缓和许多。
碍着面子，他自然不会给陈予权道歉神马的，不过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两个字，却已经清楚地表达了歉意。
陈予权和周寒梅依言在王禅对面落座。
王禅突然又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扬起了眉毛，朝着周寒梅嘿嘿一笑，却不说话。
因为他发现，陈予权坐在他的正对面，而周寒梅则是坐在陈予权身边，明摆着以陈予权为主。
这样的细节，普通人是肯定不会关注的，但王禅不一样。
对于他们这样的豪门大族子弟而言，“座次”这个东西，简直是深入骨髓的，谁为主谁为辅，丝毫不能乱。
乱了，就会惹出极大的麻烦。
类似于排名。
国内文化，排名太重要了。
否则也不会特别标注“排名不分先后”。
以王禅对周寒梅的了解，这样的动作实在太罕见了，现在周寒梅却自然而然地让出了“主位”，陈予权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可想而知。
大当家的难得俏脸微红，带上了几分娇嗔之意。
“二爷，在此之前，我没想到文家会掺和进来，现在局面比较严峻了……”
“等等！”
王禅一抬手止住了他。
“那你又是怎么掺和进来的？
还这么劳神费力！”
王禅伸手点了点桌面上那几张照片。
别小看这么几张照片，看上去挺简单，实际上肯定得花费偌大的心思。
在京师地面，暗中派人跟踪瞎老六和文大，还拍下这么清晰的照片，可不简单。
陈予权肯定不是闲得无聊。
“二爷，实话跟您说，打从见到符全盛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在怀疑他了。”
“你凭什么怀疑人家？”
王二爷心里的一股气又有点不顺了。
这种顶级衙内，有时候就是任性，只要他认可过的人，一般来说，就不许别人说坏话，否则就是不给他面子。
陈予权微微一笑，说道：“二爷，我是生意人啊，从生意人的角度来看，符全盛和他的全盛科技，太不正常了。”
“有什么不正常？”
王禅朝他瞪眼睛，不过和刚才完全不同。
刚才是真的怒气冲冲，而现在，则类似于朋友之间的“斗气”。
“什么都不正常……”
陈予权将那天跟小美他们说的话又再重复了一遍，当然不是反问句，仅仅只是说明。
“这有什么呀？
你不懂……”
王禅一挥手，大大咧咧地说道。
“做生意有很多种做法的。
人家那是非常专业的产品，只跟专业的公司发生业务往来，当然没必要到处开分公司，搞一大堆销售人员去跑业务了。
做的都是大单子！”
好吧，陈予权总算知道，符全盛到底是怎样忽悠王禅和其他那些个顾问的。
一个个都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顶级圈子”大佬，哪里知道正经生意该是怎么样的？
符全盛这么一说，他们肯定都觉得有道理，谁都不去深究。
陈予权也不跟他争论，而是直奔要害：“二爷，请恕我直言，如果符全盛真是骗子，全盛科技真是个空壳公司，那么，情况会怎样？”
“会怎样？”
王禅一个愣怔，随口反问了一句。
显然他压根就没想过这问题。
谁特么敢骗到老子头上来？
活得不耐烦了？
“整个公司都会瞬间崩盘，所有受骗的人，都会跑来讨债……”
“那又怎样？
他们要讨债，也是找符全盛啊……”
王禅还在嘴硬。
陈予权顿时有点郁闷。
哥们，您还真是心大啊！
真以为有老王家和老爷子罩着，就是金刚不坏之躯？
谁都拿你没办法？
“二爷，后果会是灾难性的，全盛科技一旦崩盘，肯定会引起连锁反应，那可是十个亿啊……集资十个亿，整个京城都会引发地震。”
开玩笑，你去想想，后世要是发生千亿集资案，会引发何等的严重后果？
说句“天崩地裂”都不带一点夸张的。
“到时候，符全盛固然难逃一死，那些和他关系密切的背书者，也跑不掉。
恕我直言，二爷您或许不会有事，可这事对王家一定会造成巨大的不良影响。”
“老爷子一旦震怒，后果……堪忧啊……”
王禅面无表情，但他骤然收紧的拳头却出卖了他，显示他的内心远远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如果一切都跟陈予权说的一样，他当然清楚会是什么后果。
老王家最多能保得他不受牢狱之灾，但老爷子的震怒是一定的，到时候，他的好日子，恐怕也就到头了。
“那，你有什么办法？”
稍顷，王禅才说道，声音干涩，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