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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并不是晚秋,夜色沉深,星光微弱。除了听到赌桌子上大声的吆喝声,整个桃花村也就那么几家还亮着灯光。一个村庄几乎都在沉睡中。乡村的夜晚不比都市,也就在十一点之前人基本上都睡下了。
“你倒是会做好人?老人说什么就答应什么?那地他怎么不肯松口,你能得多吗?是她的你还动吗?”一个女人的声音。秋娇一直为男人没有征询自己的意见就答应下来很是不快。都来个夜堂会睡呢。
“两个孩子,没有办法,也不是别人,春仔没了,他也就这俩孩子留下,他们以后都是小军的亲弟妹。再说这孩子也吃不了多少饭。”颜秋听到妻子这么说,语气倒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妻子也是个读过书的人,很明白事理,有些事妻子还看的透。
“他们还有妈,要是没有妈了,这俩孩子就全跟我,我没有什么话说,那是再好不过。要么做妈的怎么不能跟我说呢?我都听到了做妈的都跟福秀说有时间关顾一下孩子,福秀还是个堂哥,我在亲哥还在,就把我摞一边了。”女人就会置气。
“有些事说不完,但不能计较,你要是把这些事计较,那人活在世上也没有意思,太累了。为兄弟姐妹之间的事伤神费力,不值的。”真要说起来,颜秋为弟弟的事感到不值:这都丢下俩孩子受罪。
“金凤有些蠢,你不要总计较这些事上,就那么多年相处,金凤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还不清楚。左邻右舍都了解,说话做事都不过脑子,想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就现在这事,不声不响的出走,都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回?不管怎么样也得给人通句话,得给俩孩子想好。”颜秋却是不知道金凤这么走的真意图。脚感到很不舒服,也就挪动了一下。
“不要动,好好的一动就有风来。”秋娇最烦男人睡觉滚来滚去的。吃饭东张西望的。说话迟疑不定拿不了主意。
“脚都麻了,不动一下。”颜秋也知道妻子今天心情有些不好,自己答应俩孩子来自家,根本没有办法跟她商量着。说这话时,也觉得有些亏欠。
还不到冷天,被子也就盖薄了一些,颜秋又觉得有些凉意,身上还碰上了一短袖t恤做睡衣。
“你现在只顾着做好人,要是金家屋那回来了,不但不感激你还要怪你多管闲事,我看你怎么办?就那样的蠢人说这话也不是说不出来。”金凤这事没有跟男人讨论明白,就是睡不着,说白了,就是要男人认可自己的,认为自己做法是对的。
“你要这么想。金凤是金凤。俩孩子是俩孩子,那一次看到不是叫伯伯。而就冲这一句伯伯,我就不能让他们受苦。”颜秋似是下了大决心似的:“这地不管怎么样?都是他们要用我们肯定看不到,但那是以后的事,我们现在管好现在。”
“我还要大,她都不来跟我说,我还涎着脸去巴结她,想都不用想。”秋娇还是在乎于金凤的态度。
“就我们建房了那年,他们那几根木料硬是不肯让给我,春仔都答应了,她就是不肯,我想起来就有气。”
秋娇的话被男人给打断了:“最后还不是答应了。那几根木料还不是被我给用了?”
“那后面真的是春仔来了,说白了,春仔要是不给,那这么些年,我们吃在一起,跟猪狗畜生在一起还有什么区别?猪看到我天天喂食,也会冲我叫两句,狗看到我也会冲我摇尾巴。他春仔倒还不是那种猪狗不如的人。”秋娇这话让颜秋想到一处去了。
“所以我们现在要看春仔的面,真要是金凤,也就没有什么说的了。相对于俩孩子春仔,金凤对于我们来说,也就是个外人。你患得着跟一个外人计较吗?”不无担心的说:“这一次没有跟谁说一句就出去,谁知道是不是出去外面找人去?”
“真要是外面找个男人,回来跟我们要这地,你那时候就有你好看了,我只是先提醒你一下。”与自己利益无关的事,秋娇一概不去多想。想也是没有用的。
“真要是找了男人回来,她还好意思带回来。我相信她再蠢,也不会蠢到这一步。”颜秋说这话时,充满了自信。
“她妈那一晚上碰到我,跟我说了,春仔在外面也没有赚什么钱,也就那么几万,都过半年了,也就用了三分之一,一个女人带着俩孩子还要消费,这俩孩子万一以后考上了什么学校那更是要一大笔钱,她现在年轻,还可以去赚几年,现在外面工资那么高,一年赚个两万块还是没有问题的。最主要的是为俩孩子以后打算。”颜秋也不知这话从孩子外婆嘴里说出来,有几分真实性。
“这就是个幌子,她还年轻,哪能守得住,春仔出事时,那司机都给她们留了一张卡,看的出那是个老板来的。想必那卡里也个五七八万吧?”秋娇想到些什么。
“你那只是想法,真有那么多?她也就不用为俩孩子以后的学费发愁?”颜秋倒是也知道一些。“这法律说的,有没有人得到过赔偿?都没有人看到过。”
“少不了,那司机那天来都穿那么好一身。再说,那事责任可全在他,他被测出是喝了酒。但小锋却只是个孩子,”
“春仔在走的时候都说了,这事跟司机没有关系,让金凤不要为难司机,那是命。”想到弟弟说这话时看着小锋离开方向的眼神,别人不知道他还是懂的,那弟弟就是放心不下这十岁不到的孩子。自己是他哥哥,再怎么说也要替春仔照顾好俩孩子。
“话是这么说,理也是这么个理?我就是担心这俩孩子长大了,还记不记你这伯伯的情?”说了半天,感情是对牛弹琴了。秋娇转过身背向着颜秋。
颜秋了不去考虑妻子的想法:“明天记得早点起来做早餐。早餐多弄一些面,把俩孩子也叫下来。”
“别跟我说,要弄你去弄。”秋娇气了,这跟白天温和识礼的秋娇完全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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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