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0章察探之于幻域二十七
＂天啊，魔剑的排斥反应这么厉害的吗。＂被圣剑格兰姆拒绝之后，龙魔像博尔斯哼道。
＂不是魔剑，是圣剑。＂贝迪维尔纠正道。
虽然很不服气，狼人青年还是冷眼看着奥赛罗：＂很好。祝贺你，奥赛罗先生。恭喜你成为了剑圣。＂
＂虽然我并不打算成为什么剑圣……＂奥赛罗纳闷道。
但其实贝迪维尔早就料到事情可能会变成这样子的。奥赛罗之前就已经能够使用圣剑格兰姆的力量，发出那个能够无限细分的剑气光波了。圣剑格兰姆的能力就是把物质或者概念无限细分，直到某个物质或者概念化成构成它的最基本的单位为止。
格兰姆的能力其实是很恐怖的，如果它能发挥出完整的力量，被圣剑格兰姆击中的物事就会瓦解成基本粒子——贝迪维尔不知道那是分子还是原子，总之是基本粒子——然后那个物事就会不复存在了。要是用圣剑格兰姆来攻击人，只要剑身轻轻擦过对方的身体，就能杀死那个人——是直接把人分解成原子的水平那种杀死，治疗术都救不过来，永不超生。
之前的虎人奥赛罗并没能发挥出格兰姆的真正力量，因为圣剑还没有承认奥赛罗是它的真正主人。但现在呢？
贝迪维尔至少知道，目前除了奥赛罗之外，已经没有任何人能拿得起这把圣剑了。圣剑几乎就是奥赛罗专属的武器了。
光是知道这一点，贝迪维尔就非常火大。而当奥赛罗说出自己不打算成为剑圣这种话时，贝迪维尔就更加火大了。
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是要糟蹋在这种龟孙子手上是吧。
＂明明被圣剑选为主人，你自身却没有成为剑圣的觉悟吗……＂狼人青年挖苦道：＂没骨气的家伙，真让人困扰啊。＂
真的，为什么圣剑格兰姆要选定这样的混蛋做主人呢？比他合适的人明明一抓一大把。最不济都应该有贝迪维尔这种候选人才对的。那明明是他父亲的剑，理应由贝迪维尔来继承。什么时候轮到这个奥赛罗继承了？
黑暗与怒火逐渐在贝迪维尔心中蔓延。
＂抱歉……＂奥赛罗被训得一脸纳闷。
＂然后你既没有当剑圣的打算，又不打算把我们艾斯基莫族的至宝还给我们。你打算占着我父亲的遗物不还，你是这个意思吗？＂贝迪维尔斜眼看着奥赛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圣剑格兰姆也是看走了眼，居然承认这种怂蛋当主人，放任这种龟孙子当剑圣。
＂你就是这个意思。＂贝迪维尔越说越气，＂你真的不想当剑圣，直接把这柄圣剑用封魔的手段封印起来，还给我就是。但你根本没有这样做的打算，否则你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对我说这番鬼话。
你以为我不懂你的想法吗？你无非是想借圣剑的力量助你达成目标，让你顺利得到大不列颠公民的身份，远离兽人联军罢了。如果把圣剑交还给我，你这人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剩，只是一个毫无价值的普通人。＂
＂喂！＂一旁的龙魔像博尔斯火枪手纳特看到贝迪维尔越说越过分，连忙叫停道。
＂喂什么喂，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外人别插嘴！＂贝迪维尔反过来白了博尔斯一眼。
＂你说的并没有错。也许我确实是在利用圣剑格兰姆的力量，帮助我达成目的。＂奥赛罗甚至没有辩驳，＂我只是厌倦了被利用，也厌倦了兽人联军那套阳奉阴违的做法。我只是想离开那个地方，到新的地方生活。＂
＂而现在你达到目标了。你从卑贱的兽人转变成高贵的人类了。你扔掉了过去，扔掉自己的出身，什么都扔掉，只为了更好的生活。你就是这样没骨气的家伙。你了不起，你清高。
被你利用完，圣剑也对你没有用处了。既然你不打算当剑圣，何不把它还给我？＂狼人青年用咄咄逼人的口气追问道，＂还是说，你依然贪恋着圣剑给你带来的好处，以为带着圣剑就能在大不列颠图到更多利益，所以你才抓住圣剑不肯放手的？＂
＂不！绝不是这样！只是……＂
＂只是什么？！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只是…我觉得不妥当……＂奥赛罗的声音压得很低，让他听起来很委屈：＂圣剑的力量应该不能这样随便让渡出去的。至少我觉得是不能。既然圣剑把我选定作为主人，我至少不能背叛它的信任。如果就这样把圣剑的力量封印起来，把它当作你们一族的至宝归还给你，我总觉得……这样做并不对。＂
＂那你就去当剑圣啊？既然不愿意当剑圣，不愿意背负那个责任，却还占着圣剑格兰姆不用，你岂不是更不负责任了吗？＂
＂我……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资格……＂
就是这种暧昧的态度，让贝迪维尔特别火大的。奥赛罗这家伙要是从一开始就自信地说自己要当剑圣，圣剑不归还了，说不定贝迪维尔还不至于这么生气。
＂明白了。那么你去死就好了。＂狼人青年幽幽地说道。
＂喂！这说法过分了啊！＂龙魔像博尔斯再度劝阻道。
＂你闭嘴，别来插话！＂贝迪维尔狠狠地瞪了博尔斯一眼，转而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奥赛罗：＂你那么不想当剑圣，那你就去死吧。你死了之后，圣剑格兰姆就不再需要承认你为主人了，它就可以选定下一任的剑圣了。这个决定对大家都好，所以你果然是应该赶紧去死。＂
奥赛罗皱着眉：＂你是发自真心说出这种话的吗，贝迪维尔先生？＂
＂真心的，我本来就恨你恨得要死。＂狼人青年板着脸说，＂你是我的杀父仇人的儿子，凭什么我不可以恨你？你父亲抢走了我父亲的宝剑，我们一族的至宝。现在你居然把格兰姆当作你父亲的遗物看待，不肯还给我，甚至还拿圣剑把你选定为主人的这种事当你的免死金牌。你小子配吗？
你既然那么不愿意当剑圣，那你就赶紧去死。
剑圣不是你这种毫无觉悟的人能够当上的。即使让你这种半吊子当上剑圣，也肯定只会糟蹋了圣剑格兰姆这么好的武器。
你早点去死，让圣剑格兰姆选定下一任的主人，不比你这样占着圣剑的力量不使用，要好得多？
如果你真的是为了这个世界着想，如果你真心希望这个世界变好，你赶快去死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我说得没错吧？＂
被贝迪维尔这样骂完一顿之后，奥赛罗原本充满悔意的目光之中逐渐显露敌意。
＂和我决斗吧，奥赛罗。时间你定，地点你定，决斗方式无限制，至死方休。＂狼人青年一脸平静地说着可怕的话：＂你不肯主动去死，就由我亲手送你上路好了。我不会对你留手的。这样正好把你送去见你那该死的父亲和兄长，让你们一家人在地狱里齐齐整整地待着。＂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种没出息的家伙，你不揍他一顿，他就不会主动进取。
＂我不想和你打，贝迪维尔先生。＂奥赛罗压抑住怒火低吼道，＂圣剑格兰姆的力量太危险了，要是错手杀了你——＂
＂是我提出的决斗，我当然做好了被你杀死的觉悟。＂贝迪维尔却无动于衷，＂相对地，我也会在决斗里全力地杀了你。
在以前跟你打交道的过程中我都是尽力压抑着仇恨，试着跟你讲文明。但你这种混蛋，根本就不值得跟你讲文明。也是时候清算父辈留下来的债务了，用你的命来偿还那笔血债吧！＂
奥赛罗长叹一口气：＂也罢。如果你觉得这样做最合适，那我们就来决斗吧。＂
＂时间，地点？＂
＂……明早七点。就在…爱丁伯尔格堡的中庭大广场里。让北天骑士团所有人都来见证这场决斗好了。＂奥赛罗道，＂如果你真的想在决斗中杀了我……那样也好。反正我也没有地方可以回去了，还不如在这里名誉地战死。但是当然，我不会坐以待毙的。请你也做好被我杀死的觉悟吧。＂
＂我们会知道结果的。＂贝迪维尔哼道，＂决斗的事情我会去安排的。你可以走了。＂
奥赛罗摇了摇头，悻悻地转身离去。
＂冲动是魔鬼。＂等奥赛罗走后，龙魔像博尔斯才劝道，＂你该不会真的打算跟那位奥赛罗先生决斗，要决出一个生死吧？不管是谁死在那场决斗里，对大不列颠都是个巨大的损失，亚瑟王陛下不会乐意看见的。赶紧取消这场决斗吧，趁事情还没闹大之前！＂
＂哼。你什么时候关心起大不列颠的损失了？你甚至都不是大不列颠人，你关心这个国家的得失干什么。＂狼人青年充满挖苦地看着博尔斯。
且不提这魔像里面的＂灵魂＂根本不是真正的龙魔像博尔斯，而是日耳曼的前军人火枪手纳特。即使他里面真的是龙魔像博尔斯，这家伙也只是默林大师的造物，一个魔像而已，哪有国属之分。
＂我只想说，你们现在都应该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不应该自相残杀，损人而不利己。＂博尔斯摇头道，＂你什么时候才能为大局着想，别这么小孩子气？＂
＂我要做的事情，我自然有分寸。＂贝迪维尔不服道，＂而且亚瑟王陛下之前给我来电提醒，肯定是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种样子吧。如果这一切都在亚瑟王陛下的预测之内，那就没问题了。＂
说不定骑士王就是想贝迪维尔杀了奥赛罗，然后从奥赛罗的尸体上拿走圣剑格兰姆呢。既然奥赛罗这么不合作，不愿意当剑圣，养着这家伙也对大不列颠的战力毫无增益。杀掉它不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吗。
只知道劝不动贝迪维尔，龙魔像博尔斯只得摇头：＂也罢。随便你了。可别被圣剑格兰姆秒杀了哦，那玩意看着就特别危险。＂
即使是贝迪维尔，被格兰姆轻轻划到一下，估计都会直接死去——被瓦解为原子水平地惨死，人间蒸发。
前提当然是，对方能打中贝迪维尔。
＂我自有分寸。＂狼人青年重复道，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里。他还在气头上，今晚估计很难入睡了。
但他明早又得继续调查那个游戏漏洞的事情，还得和那该死的奥赛罗决斗，他不得不养精蓄锐。
生气也没用。这个世界上讨厌的事情和讨厌的家伙有那么多，到底什么时候这份愤怒才能到头。
他于是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合上双眼休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狼人青年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