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扑鼻而来的浓郁味道,更是叫赵婉兮胃里翻江倒海,差一点儿就忍不住。
最真实的,不过骇然。
凭着最后一点力气强自压下嗓子眼的不适,赵婉兮快了几步,逐一将那几间茅草屋悉数推开。
等到看完里头所有的场景,整个人已经抑制不住地微微发抖起来。
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遥遥见着自家夫人贝齿咬紧下唇,在无意识中都快见了红,尚在冷眼盯住夜啸天的冷君遨终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担忧。
略一迟疑,抬手打了个手势,急速抬脚掠了过来。
旁的无所顾忌,满眼都是心尖上的那个人。
等到将人揽在怀中时,才察觉到赵婉兮不仅面色异常,双手更是冰凉不已。
浓眉蹙起,鹰眼瞬间便冷了。
"兮儿,怎么了?”
熟悉的嗓音近在咫尺,总算是稍稍拉回了点儿赵婉兮不受控制被震到天外的思绪。
挪着僵硬的脚步努力朝着他靠拢,吸取对方怀中的温热,总算缓过来的赵婉兮没能继续坚持下去,只觉胃里头有一股子气流就那么冲了出来。
"呕……”
奋力干呕,却又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难受之余,还不忘记抬手指着茅草屋子,示意冷君遨自己去看。
实际上,冷君遨也是心有疑惑,早在赵婉兮抬手之前,便一边替她拍打着后背顺气,一边举目前望。
然后,就看到了让赵婉兮色变的场景,不过一眼,面色寒凉如霜,目光寸寸成刃。
搂着赵婉兮的手臂,也不自觉地收紧了不少。
几间不大的茅草屋,里头的情形基本上都一样,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
却也并不显得空旷。
屋子的正中央,无一例外地修建了一方池子,除此之外,剩下的就是人了。
一间皆是青壮年,一间都是暮暮老者。还有女子,妇人同豆蔻娇颜也是分开,各占据一间,最为过分的,最后一间里头,都是牙牙学语的孩童。
这些人,不论年龄性别,神态姿势,都被安排着趴在池子边缘上,围成了一个圈。
而他们双手被缚,手腕的大动脉被割开的彻底,血管外露,气息全无。
池子中,则是盛满了暗红色的血液,观之心寒。
那样的场景,别说是赵婉兮了,便是连冷君遨这种经历过沙场厮杀的大男人,猛然之下见着,也觉慎凉。
无形之中,也让他陡然想起那日营救赵婉兮时候的情形来。
倘若那日他再稍稍慢上半分,最后见到的,是不是也是这般场景了?
无辜稚子尚且下得去手,夜啸天如此行为,已经不仅仅只是用残忍,就能形容得了的。
目光森冷,冷君遨喉结滚动,唇角轻牵。
不过,却似乎没有什么声音发出来。
然,那些藏在暗处,控制着精钢利爪,与夜啸天跟其一众手下一较高下的暗卫们,却分明听到了。
"诛!”
俗语皆说,布衣之怒流血五步,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溅血千里。
因为手中掌管着烈焰岛,掌握着这天下最精密武器的缘故,夜啸天这个人,算是比较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