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天慈看来,安排招呼客人有稳重的云容姐她们,她自动把自个儿和蒋朝给当成了镇住场面儿的人了,倒不是说她们俩多厉害,而是她们的身份毕竟不同,这能来沈家酒楼开张的,虽然其中也有不少寻常做生意人家的孩子,但是也足够知道该怎么跟人打交道了。
想到这里赵天慈就更是觉得可以把事情给办好了,就信心满满地接着道:“这县里头我也算是认得几个人,还有蒋朝,待会儿她来了我跟她说一声,那厨房这里可就辛苦你了,前头你放心吧,我们必然帮着云容姐都招呼好。”
只要听听这话就知道说话之人是个什么立场了,在沈家的很多事儿上,赵天慈从来都是也当成自个儿的事儿来办的,要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七夕听了就笑了,伸手轻拍了赵天慈一下,然后道:“嗯,有你们我就放心了,行了,快过去吧,大姐那头估么也等着你呢。”
在安排家里人都负责啥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是自动将赵天慈和蒋朝给算在内了,毕竟她们要过来很多人都是知道的,而依着她们的身份,想不叫人注意到也是不可能的。
其实一开始还真是没想这样,当然不是跟她们见外,而是也从她们的身份考虑,怕到时候会有人打扰她们一类的,真是现在看来避无可避。
既然是这样的话,干脆就也别藏着掖着了,直接给她们安排了任务,而且这样一来也真的是可以叫大家更为放心一些的。
俩人这么一说就好多了,既然自个儿还是有用的,赵天慈自然也就不会非得说要留在厨房里了,就笑眯眯地点了头,并且高兴地准备去做安排给她的活计。
当然心里头很高兴了,因为赵天慈一开始想要过来帮忙,其实也就是在厨房里头帮着打打下手的,因为她们的厨艺还不足以露一手,平日里大家一起做饭热闹的时候自然是可以的,因为她们一起相处的时候从来都是不拘着身份的。
可像是今儿个这般开张的日子,有那么多外人在,她们私下怎么都好,但是这样的时候自然不能叫赵天慈和蒋朝这样做的。
所以能得了这样跟在厨房做菜也同样重要的差事,赵天慈是很高兴的。
只是刚要听话地转身走,瞅了瞅七夕身上的衣裳,赵天慈疑惑地问了一句:“你这是新衣裳吧?我记得做好的时候还瞧见过,今儿个你穿这件儿做饭?是为了好兆头?”
因为总来沈家的缘故,沈家姐妹有个啥事儿还真是没有赵天慈和蒋朝不知道的,自然也包括七夕身上穿的这特意为了今儿个而做的新衣裳了。
赵天慈自然知道今儿个七夕是主厨,怕是要一直在厨房里头忙活了,以往每次做饭的时候,都会特意换上旧衣裳的,毕竟就算是厨艺再好,谁也不能保证一点儿油都不溅到衣裳上头,更何况除此之外还会有油烟味儿呢。
听得赵天慈这样一说,七夕低头看了看自个儿身上的衣裳,这才想起来,一早瞧见新衣裳放在枕头旁边儿,她是直接就给穿上了,这要是赵天慈不说她还真就是忘了,说不得就真的穿这一身儿干活儿了。
然后就往旁边儿瞅了一眼,看见同样在就着菜单查看青菜的云朵,叫叫了一声,姐俩一起回去东厢房换了旧衣裳过来。
赵天慈跟着往出走,又问道:“你们现在就换?”
虽然刚才是她提出来的,但是她是以为待会儿做饭之时才会换的,在这之前若是家里头来了客人,不是还要出来招呼的吗,那时候穿着旧衣可不大好吧?
姐妹俩闻言对视了一眼,自然都是明白赵天慈的意思的,然后云朵就挥挥手道:“没事儿,来了客人不是还有你们呢吗,我跟夕儿就不过去了,也省得待会儿再换衣裳还耽误事儿,早点儿做准备也更放心。”
“嗯,反正有你们呢。”七夕也跟着点头。
赵天慈想想也确实是这样的,毕竟今儿个谁都知道很是关键,比起在前头招呼客人,七夕云朵自然更应该忙着保证菜色都是好的,而前头帮忙招呼的人可是不少呢。
想到此越发觉得自个儿责任重大了,是以赵天慈就再次点头道:“这样也行,那快些去换衣裳吧,前头尽管放心就是。”
几人说完就都笑了,自然都明白对彼此是真的可以放心的。
其实这样的时候每个人心里头都是很高兴的,也是极为有干劲儿的,因为知道不是自个儿一个人,而是全家人都一起在努力的。
并且现在做着的事儿是充满了期待的,自然格外有劲头为之努力了。
等换完了衣裳之后,几人就分开了,七夕和云朵接着去了厨房,赵天慈自去找云容一起商量着待会儿的事儿。
这头云朵七夕就是一直在厨房忙着提前做准备,虽然说正经开饭还早着呢,可毕竟很多东西都要提前备好,尤其是锅底汤底一类的,更是从昨儿个开始就已经在忙活了。
请来的客人多自然席面儿就多,而且每桌的菜色也是不少,所以要准备得着实多,好在人手足够,领头的是年纪虽小但是厨艺让众人很是信服的七夕云朵,接下来是酒楼这些日子也一直没闲着在学的厨子等等。
自然还有来来回回帮着做事儿的伙计,只是他们并非是在厨房干活儿的,这会儿客人还没来,且前头所有的都预备好了,就过来伸两手帮忙,等待会儿客人来了,他们就专门负责旁的了。
因为一直在厨房忙活着,加上厨房也不允许外人进来,所以即便是外头已经开始渐渐热闹起来了,姐俩在厨房也是不知道的,只是算着时辰有条不紊地做着准备。
而沈家酒楼门前,也着实是热闹起来了,白日里自然不会灯笼不用点着,但是两个大大的灯笼挂在那里还是瞧着很好看,还有仍旧被红绸布遮着的牌匾。
今儿个之前挂在那里的时候,就已经是很吸引来往的行人注意了,再加上沈家如今也算是有些人知道的,是以不少人都知道这是一处酒楼将要开张了。
而今儿个这样晴好的日子里,瞧见沈家酒楼门前来了不少人,连路过的人都知道开张的日子就是今儿个了。
只是虽然天是晴的,到底是大冬天里,即便是有阳光,也还是挺冷的,所以不能像是暖和日子那般将门窗都大开着,而是外头的门开着,里头却是还有一层厚厚的棉帘子。
然而可别小看了这棉帘子,就这冬天北方哪家铺子门口都会有的棉帘子,也是吸引了每个进来的人的注意。
谁叫之前瞧见的都是寻常的帘子,看起来都差不多,都是厚厚的,然后颜色深一些,这样挡着可以暖和且还不容易一下子就弄脏了。
可沈家这个显然是不同的,非但颜色看起来要淡雅一些,而且还很是特别,就有进来瞧见的人好奇地瞅了又瞅,然后跟同伴道:“瞧这帘子颜色也好,图案瞧着也稀罕,倒真是挺有意思的......”
“好看是好看,可就是太容易弄脏了吧?而且这样厚的帘子,洗起来可着实是个麻烦事儿呢......”瞧了瞧那帘子,一旁的人就跟着说道。
“也是,所以这看着好看,可回头换洗却是个累活计啊......”先前开口的人听了就也点头跟着说道。
到底是在人家门前,自然不能说是一直留在这儿瞧个棉帘子,这让人瞧见也不好看啊,再说今儿个来的人多,哪里有说堵在门口挡着路的道理呢。
所以两人就也没再仔细看看,赶紧往屋里走去了,随后视线就全都被酒楼的装修给吸引去了,自然就把棉帘子的事儿给抛开了。
岂不知作为自个儿动手画了这帘子图案的七夕,哪里会给自个儿找了累活计呢,既然是敢把这帘子挂在这里,她就必然是提前打算过的。
所以别看这帘子一眼瞅上去就是好看稀罕,然后让人担心回头怎么换洗,其实这些担心真的多余,因为经过七夕她们特别收拾过后,旁人家不知道怎么样,反正她家这帘子想要拆下来是极为容易的。
而且别看这棉帘子用的布颜色浅,但是关于帘子上若是被弄脏了,或者沾染了油渍一类的,七夕她们都已经是提前想过了,自然是可以好好洗掉的。
更别提就算是那瞧着雅致的图案,还有特意绣着的酒楼名字,其实也并不是真的绣在上头的,也就是说都是可以拆下来的。
也就是说哪怕真的洗不干净,想要再换了干净的也是极为容易的,并不需要再去特意绣了图案和字在上头。
抛开了这些个担心不提,眼下可以挂上一块儿看起来颜色图案都很清新雅致的帘子,在这大冬天里,极为容易让个客人一进门就有不同的感受。
等再进了门瞧见这让人极为舒适又很是稀罕的装修风格,哪怕还没有点菜吃饭呢,也很是容易就让人产生了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