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沈家人还是容佑许天赐,其实现在都是喝惯了七夕泡的茶的,只因茶叶是她特意弄出来的。
随后才一同坐下来说起正事儿来,无论是容佑许天赐特意赶在今天过来,还是沈承厚等人心心念念的,其实都是沈承安的亲事。
原本若是私下里七夕跟容佑说也没什么,只是既然容佑都已经上门来了,全家人也都在,再避开来私下说,反倒是不好了。
既然要拜托人家帮忙,就好好当面儿说了才是,何况这也是全家人都在意的。
再加上原本全家也都坐在一块儿这事儿了,其实当时在还没有定下来的时候,要说是只有大人知道也是应该的,只是沈家三房到底跟别人家不同,别说在很多大事儿上不会避开孩子了,甚至有些时候孩子比大人还能更为果决地做决定。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这亲事得了家里人重视的时候,才会一同坐下来商议,而不是等有了结果才随意跟他们说上一句。
就是因为若是全家一起商量,想必可以将事情办得更为稳妥些。
事实证明也确实是如此的,因为在提及陈家的事儿时,到了后头还是七夕把这个给揽下来了,有她去拜托容佑帮忙,自然比他们寻了旁的途径更为可靠的。
七夕也没有拖延,毕竟吃过饭这时辰瞧着也已经不早了,早早说完了之后也能叫他们赶紧回去歇着才是。
哪怕他们年纪轻身体好,可从府城到县里却是不短的距离,她可是记得当时她爹回来的时候难掩疲惫的样子,这会儿虽瞧着两人精神还好,也一定是需要好好休息的。
就抓紧时间先把她小叔的事儿同容佑说了,旁的事儿倒是不急,等许天赐容佑回家歇息过来,必然会过来她家说话,到时候尽可以随意聊着。
可她小叔的事儿耽误不得,若是可以,她真是希望能在陈敬还留在县里的时候就得到消息,如果陈家当真是什么问题都没有的话,最好是早早就将这亲事定下来。
要知道全家可都是很将这事儿放在心上,尤其如今她大姐的亲事都定下来的,在陈敬没来之前,她爹娘背后可不知道为这事儿商量过多少次了。
要真是一桩大好的姻缘的话,当然是早些定下来才会更放心才是。
因为七夕对容佑许天赐并不避讳,说起这事儿来也没有什么觉得隐瞒的,沈家人也都一样,既然是开口求人家帮忙了,自然就不会再扭捏,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
就连听着小侄女当面儿说起自个儿亲事的沈承安,也仅仅是有些微微的不好意思罢了,不过经过了昨儿个全家人一起盯着,今日显然已经适应了许多了。
再加上算起来容佑许天赐怎么都是他的小辈,又是客人,所以沈承安怎么都要尽量表现得镇定些才是的。
七夕口齿伶俐,加上这事儿早就在心里头不知道翻过来调过去琢磨了多少遍了,且还写过一封信交给容佑的人,这会儿说起来自然很是顺畅,不多时就将前因后果及希望都给说明白了。
容佑许天赐自然都知道这事儿,事实上一回去就瞧见了属下交给他的七夕的信,对来龙去脉再为清楚不过,不过是想要再来跟七夕确认一下罢了。
也因为知道势必要谈到这个,所以饭前所有人都在的时候,没有提及他也没着急,知道吃过饭就要说到的。
而这会儿听了七夕说对情况已经是确认了,容佑就笑着开了口:“放心,这事儿我回去就交代下去,最迟......后儿个就能有消息,一得了消息,我便立刻送来。”
略微迟疑了一下,是因为想着今儿个已经是晚上了,哪怕是飞鸽传书,到底也要耽搁一下的。
再加上虽然说这对他来说不算难事儿,可到底要打听得详尽,还是稍稍要有些时间的,所以他还是将时间说得稍微宽裕了一些。
当然之所以想着尽快送来,也是因为听七夕说了陈敬在这里,他自然清楚若是早早得了确切消息就是最好的。
而虽然他一向不爱说话,可这事儿七夕一开始就是直接拜托他的,对于七夕的事儿他自然上心,再加上这对他来说着实算不上难事儿,所以这般直接应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许天赐也跟着笑着开口:“佑弟说得没错,放心吧,陈家原本就与我们有生意往来,想要打听这些并不难。”
听得容佑许天赐两个答应得这般痛快,饶是沈承厚等人一早就对他们的本事很是有信心,但亲耳听见,还是更为放心。
但同时也很是惊讶,不曾想他会说最迟后儿个就有消息,这就是说就只有明儿个一天的功夫?可县里离府城这么远,就算是一来一回也要花去不少的功夫的,更别提还要留出打探消息的时间了。
不过虽然有疑问,但也都没有说出来,因为知道容佑许天赐到底是身份不同,这般人家出身的孩子,怕办过的事儿不是他们能想到的,所以既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必就是有把握的,因为就没有多问。
其实他们就是问出来也无妨的,因为并不是多为难的事儿,容佑话少,但是许天赐想必是很乐意给他们解释一番的。
之所以觉得来回府城要花的功夫多,那是因为他们先前去府城是乘坐着马车的,马车里坐着人还拉着东西,自然就要慢了不少了。
可若是像这样需要打探消息的时候,自然就不会再乘坐马车了,而必然是飞鸽传书和快马全都用上的,否则像是这样打听个陈家家风陈家姑娘品性之类的事儿也就算了,若是很严重的事儿,拖拖拉拉的,等送到消息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不过他们没问,容佑许天赐自然也就不知道,而沈承厚等人也就连连感谢,只因知道这事儿他们必然是可以办到的。
原本留下来到了这会儿其实就是为了这件事儿的,而三言两语说完也不奇怪,虽然对沈家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事儿,但其实也再为简单不过了。
如今知道了是是哪家,又清楚要打听的是哪些方面,这些就够了,只等着容佑再次回去叮嘱了,回头得了消息送过来就是了。
是以说完了这事儿之后,瞧着时候不早了,众人又说了几句话,容佑许天赐就告辞了,送出去的时候,容佑又特意跟七夕说了一句:“不用担心,我很快会给你送来消息。”
七夕听了就笑了,点头道:“嗯,我不担心。”
她说的都是实话,在想到这事儿要拜托容佑帮忙的时候,她就没怀疑过会他会办不到,虽说容佑年岁不大,但其实身上有一股子沉稳劲儿。
这或许是因为他的出身,也或许是因为他的脾气秉性,更或者是出于之前相处对他的了解,总之七夕是很相信的。
容佑听了就是一笑,这次可是比在屋里的时候看着明显多了,多到仅仅是借着门口灯笼的光亮,都叫七夕给瞧见了,就跟着也是一笑。
果然这事儿七夕拜托了容佑的人去查探是对的,酒楼开张前两日递过去的消息,加之傍晚才见到了容佑,他就是想要嘱咐,也是要晚上了。
原本以为第二日沈家和李家的人都能从乡下赶来,却是在第二天接到捎过来的信儿,说是因为李泰和夫妇家铺子的缘故,要晚过来一天。
因为都是七夕家派了马车去接的,所以李家沈家的人是打算一起过来的,就都推迟了一天。
所以在他们人还没到的时候,容佑的消息竟然在那之前到了,而且送来的是好消息,细细打听过之后,那陈家无论是家风还是陈家姑娘,都是极好的。
且是容佑亲自上门的,原本这样查探消息的事儿,应该不必非得他亲力亲为的,只是到底他跟七夕关系好,这又是七夕小叔的亲事,容佑寻常来拜访也不稀奇,为着这事儿亲自上门也就没什么了。
沈家一家对容佑感激得很,毕竟这是沈承安的亲事,对她们来说就是极大的事儿,又加上沈家先头的几桩亲事,除了云容的轮不到老沈头插手,剩下的哪个不是几经波折的。
所以沈家人都有些吓怕了,在至亲之人的重要事情上头越发小心,生怕会出了什么差池了,如今听到了这样的好消息,自然高兴得很。
容佑却是没放在心上,他帮忙原本也不是为了让沈家人感谢一类的,不过是七夕开了口罢了,所以而已并不居功。
在家里人一直说这话的时候,七夕就偷偷冲着容佑比划了姿势,然后又正正经经地坐着。
容佑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那动作的意思,就忍不住一笑。
坐着说了好一会儿的话,送容佑出去的时候,是七夕和云朵相送的。
原本依着他们的身份,就是长辈出来也是送得的,可早前容佑就有言在先,他们来沈家就是最为寻常的晚辈,又是时常叨扰,哪里有总是劳动长辈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