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二此时已经被五花大绑,捆在了大厅的一根柱子上,而他正惊恐的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幕,老七的死亡让他彻彻底底感受到了恐惧。
他不想死,他后悔了,后悔被丁炎东怂恿做出这种事情。
只可惜已经晚了。
向华星将目光放在胡老二身上,似乎在想些什么。
而向华星愈加这种什么都不流露的表情,胡老二就越恐惧。他实在太了解向华星了,虽然这些年向华星有所收敛,似乎很多事情都跟他无关了,而江湖上也没了关于他的传说。就像一只被拔掉了爪牙的老虎。
但是胡老二却清楚,这都是假象。因为向华星已经厌倦了这种江湖斗争,他在逐渐洗白。可是这不代表着一只打盹的老虎就不是老虎了。
老虎一旦醒来,依旧不是人力能够抗衡的。
就像他对老七的处置,老七如果不选择三刀六洞的方式自杀,恐怕不会落下什么好下场,会死的极惨。向华星曾经说过一句话,别人敬他一尺,他敬别人一丈。别人要是得罪他一分,他会还给那人十分。
胡老二忽然发现自己醒悟的实在太晚了。他本来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本来是不会做出这种决定的。但是面对丁炎东的诱惑,他利令智昏了,他忘记了这只打盹的老虎仍然是老虎。
半晌,向华星似乎已经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他冲胡老二微微一笑,道:"老二,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那语气,就像是在跟胡老二唠家常一样。
胡老二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梗着脖子道:"你不用假惺惺!要杀就快点!我已经等不及了!无非是黄泉路上早走一步,早晚会等到你!”
向华星也不生气,而是点点头:"你说得对,咱们出来混的肯定早晚会还。我将来肯定也会挂掉。不过,至少我不会对自己兄弟下手!不会勾结外人残害手足!不会踩着自己兄弟的尸体上位!”
向华星似乎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刚刚他得到消息,经此一役,新义安的中高层骨干足足死了十多个!
那可是在新义安至少呆了十年的老臣子啊!这种人以后也许会有,但是现在绝对不会再有了!这无异于将向华星的一只手臂给剁掉!
向华星能不愤怒吗?
"开刀!”忽然,向华星指向了胡老二。
刑堂堂主闻言,拿出一把形状奇特的小刀。这是一种特制的刀子,它的构造可以使人轻松割掉人身上的肉,而不伤及到骨头。
胡老二一看见那把小刀,就忍不住全身颤抖起来。之前强装出来的镇定已经烟消云散。
刑堂堂主轻蔑的看一眼他,持着小刀走到身前,道:"老二,别怪兄弟们心狠。你残害诸位兄弟的时候可也曾顾念过旧情?来吧,拿出爷们的气概!死也要死的壮烈点不是?”
说完,刑堂堂主轻轻将小刀贴在了胡老二脸上。顺着脸蛋往下划,哧拉一声,将胡老二的上衣割破了。
然后猛地手腕一抖,在胡老二左胸上划下一块大的血肉。
只见那块血肉在地上连续蹦几下,最终跌落在尘埃里。
而胡老二则凄厉的吼一声,额头上全都是冷汗。
刑堂堂主割完这一刀,转过身,将刀子交给了其他人。
那人接过刀子,轻轻拍了拍胡老二的肩膀,然后在胡老二右胸上切下一块肉。
霎时间胡老二胸前出现两个血坑。这两人的手法都很巧妙,正好割下胡老二的肉,不多不少,正好露出根根白骨。
庄重跟榔头都是第一次见这种场景,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却是对黑涩会这种处置方式有点接受不了。不过不得不说,这种方式却是能最大限度震慑属下。只要是目睹了这一幕的人,恐怕谁也不想亲身经历一次,自然在面对诱惑的时候能够多一分顾虑。
十几个人依次走上来,每人一刀,每次都有一块肉掉下来,不一会胡老二脚下已经堆满了自己的肉。
更多的,则是鲜血。无数血液汇聚在一起,形成一条长河。用血流漂橹来形容都不为过。
挨了这么多刀,胡老二已经甚至昏迷,没有意识了。
等到最后一名元老割完,胡老二几乎没了进气,只有微弱的呼吸苟延残喘。
而他全身上下只剩了心脏处还有一点皮肉,随着心脏的微弱跳动,甚至能看见那块皮肉在鼓动。
"请龙头!”刑堂堂主手捧着小刀,高声喊道。
向华星起身,缓缓走过来,接过刑堂堂主手中的刀子,看看昏迷不醒的胡老二,准备一刀结果他的性命。
但是刑堂堂主却阻止了向华星,只见他从拿起一杯酒,猛的泼在了胡老二身上。
"啊!”只听一声极为惨烈的嚎叫,胡老二霎时痛的清醒过来。
他看见向华星站在自己面前,知道最后时刻已经来临。
用微弱的语气恳求道:"老大,给我个……痛快吧……”
向华星点点头,忽然起手,将小刀捅进了胡老二的心脏里。
胡老二连续呃了几声,接着头一垂,没了气息。
"抬下去吧,同样厚葬。”向华星摆摆手,道。
之后,他把目光转向庄重跟榔头。
"你们先去会客室等下,我处理完事情就去找你们。”
却是在变相的下逐客令了,看来向华星要处理一些社团机密了。
庄重道一声"好”,跟榔头往会客室走去。
之后足足在会客室等了一个小时,庄重才等来了一脸疲惫的向华星。
"处理完了?”庄重问。
向华星点点头,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接着看向庄重,道:"你是准备将我带回国安,还是怎么?”
庄重不由笑了:"老向,你想多了。如果我真的要这么对你,你觉得我会孤身一人杀进上环大楼,把你救出来吗?其实这件事我到现在还有点糊里糊涂,而且我在这件事情上,跟国安并没通气,其实是一个巧合。”
向华星若有所思的看着庄重,忽然道:"在这件事情上没有,那在其他事情上呢?”
庄重刚想回答,榔头却看不下去了,一拍桌子,道:"向华星你别不识时务,当初要不是庄重救了你,你早就死在吴昌健手里了!还有机会在这里耍威风?一个死人,是没资格提什么疑问的!”
"榔头,坐下。”庄重拍了拍榔头,道。
而向华星却是不以为意,甚至深以为然的道:"他说的对,我确实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活着对我来说已经是一种恩赐。而恩赐的人,则是你,庄重。”
庄重狐疑的看着向华星,不明白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刚才不还是一副质问自己的语气吗?
"所以说,今天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反对。不管你是代表自己也好,还是代表国安也好。总之,只要是你提出的要求,我全都照做!”
向华星目光炯炯看向庄重,似乎已然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