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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
当鱼嘴和黄奕茹听说这梅瓶就是金锋在自己店里捡漏得来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有了几丝的不信。
要知道此间当铺里的东西都是鱼家拿出来的卖的。
既然开的当铺,那每一件东西都肯定得有明白准确的认证。
在澳岛这边,关于当铺的法规极严。敢拿假货来做当抵押,被识破之后那肯定是吃官司的。
当然这也不是全部。
14年的时候,有一个高手用一批假金链在一天之内连环骗取七间当铺,金额逾二十万元。直接将那些当铺坐柜打得脸都没了。
反过来,你要是卖了假货出去被买主拆穿,那按照本地的规定,那可就要赔惨。
这件梅瓶金锋买下来的价格是五十万。注明的是乾隆青花釉里红岁寒三友梅瓶。
实际上,这东西在请人验证的时候,对方给出的结论就是仿品。
瓷器这种东西最是难以估价。之所以标注五十万的价格,也不指望哪个富豪买了去。放在那里,也算是一个逼格的象征。
这种自抬身价的做法,圈子里边比比皆是。
谁打眼谁吃药,各凭各的本事。
看着金锋那笃定淡然的眼神,自号鱼嘴的鱼先生在沉吟几秒之后拎着梅瓶细细寻摸起来。
“金先生认为这件梅瓶……”
“真是乾隆的?”
说这话的是黄奕茹。
说出这话,黄奕茹顿时感到气氛有些不对。当下就反应过来,噌的下脸就红了。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那肯定就一笑而过。但从她嘴里冒出来,那就是天大的失礼。
尤其是在金锋这样的万亿豪门跟前。
曾子墨和梵青竹则在旁边相视一笑。
此刻的鱼嘴注意力全在那梅瓶上,似乎没有留意到自己女伴说的话。
“呵呵……”
“我这脑子真不好使。我竟然忘记金先生您是捡漏神人了。”
“只是我冒昧的问一句,就算这梅瓶是乾隆官窑的,也值不了几个钱吧?”
黄奕茹在不经意间就把话圆了回来,即保住了自己的面皮又反过来将了金锋一军。
这些话倒有几分真豪门的样子。
金锋灰低着头自顾自的擦着另外一件鎏金杯,嘴里淡漠说道:“一般乾隆官窑也就几千万上亿。我这个全世界就三件。”
“报个三亿价格,还是有人强抢着买的。”
这话出来,黄奕茹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这价格可不算……”
忽然间,黄奕茹脸色乍变,直直盯着金锋,露出一抹惊容。
“您的第八件拍品值三千亿?”
这话叫出来,黄奕茹又后悔了。
隐世豪门的鱼嘴辛辛苦苦营造出来的文雅逼格也随着黄奕茹的这句话烟消云散。
“一般般。”
“去年我卖架钢琴给圣罗家族都是两百亿刀。”
“三千亿神州币……很多吗?”
说着,金锋将高仿的供春杯放在桌上,随手再轻弹烟灰。
云淡风轻的话里透出来的那股子桀骜狂放让黄奕茹身子僵直,哪敢看着金锋一眼,眼睛里现出重重惊滔,身子也变得僵硬。
鱼家的隐世豪门风范也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呵呵……”
“金先生,揭晓答案吧。您的这件漏,我看不懂。”
“真心请教!”
鱼嘴放下梅瓶,保养上好的脸上满是凝重肃穆。
从鱼嘴刚才上手梅瓶的手法来看,这个人也是精于古玩的老鸟。毕竟瓷器古画金石古玩这些也都是隐世大家必有的标配。
耳读目染之下,对古董老物件的辨别自然有自己的一套。
简单直白的说,真东西摸久了看久了,辨别也就没啥难度了。就像当年的溥仪一般。
“这是鱼先生家里东西?”
这是金锋在盘道。鱼嘴当然明白。
摇头否认说道:“放我家里的东西都请人看过。”
嘴里说着,鱼嘴招手就把当铺的坐柜叫了过来:“这东西谁当的?”
坐柜低低说道:“从十三第那里送过来的。原先摆在您的办公室里,后来您的办公室换了,这梅瓶说是不值钱,叫我卖了。”
噗!
咝!
啊!
曾子墨默默端起了茶杯,而梵青竹却是故意的瞥了黄奕茹一眼。两个女孩的眼里满满的笑意。
黄奕茹张着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鱼嘴身子一顿咝了一声,脸上的表情白的青的红的紫的那叫一个精彩纷呈。
脖子上青筋鼓鼓冒起,隔着一张大大的茶桌,都能感受到这满屏的尴尬。
可怜的坐柜看不到自己老板的脸色,兀自低着头小声翼翼如实报告着。
“咳咳……”
鱼嘴握着拳抵着自己的嘴,随意打断了坐柜的后续,摆手将其赶走。端起茶杯想要掩饰自己的窘迫,一只手都在轻轻抖动。
这个打脸可不是金锋打的,而是自己打自己的,而且,打得还不轻!
自己办公室的东西被自己的下人送到了自己的当铺,被金锋捡了漏。这一耳光也足够的响亮。
不过这也激起了鱼嘴的好奇心,越发对这件梅瓶兴趣越高。
这当口,金锋一只手把住了梅瓶小小的口沿,拇指摁着瓶口手指轻轻转动,轻声说出一番话。
“这个宝贝,全世界就三件。第一件在故博,第二件在天楚省文物总店。宝岛一分院都有不起。”
“我也有不起!”
听到这话,鱼嘴也愣了愣。曾子墨梵青竹也露出一抹异样。心里更加迫切的想知道这件东西的来历出处。
怪不得金锋刚才连曲抱横弹都用上了。原来连他都有不起。
乾隆梅瓶多了去了,青花釉里红也多了去了,就算是唐英监造的精品这世界上也多了去了。
这件看似普普通通的梅瓶,又有什么特殊之处?
看着鱼嘴一脸的期盼和困惑,金锋轻声说道:“刚才鱼先生没看出道来?”
鱼嘴摇摇头。
金锋手一顿,梅瓶顿停,随即拍拍梅瓶的的釉面:“这里面,藏了一首诗。”
听到这话,鱼嘴眼睛直愣愣盯着梅瓶喃喃自语:“诗?谁的诗。”
“在哪?”
“内画诗!?”
金锋呵呵笑了:“那时候的技术还没达到内画的地步。”
鱼嘴皱紧了眉头,眼珠子都停止了转动:“岁寒三友。以画喻诗?!”
金锋眯着眼睛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讽,当即间鱼嘴又变了颜色。
“我说的诗,就在这瓶子上!”
轰!
一瞬间,鱼嘴脸色又变,带着一抹惊容和不信。跟着一把逮住梅瓶仔仔细细又开始看起来。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拿起了放大镜看,就是看不出来。
三分钟过去了,鱼嘴的脸上都变得极为难看,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俨然陷了进去。
这时候,黄奕茹板着脸露出笑说道:“金先生,您莫非是在跟我们开玩笑?”
“你看,你都把我们先生折磨成什么样了。”
“玩笑,也该有个度!”
金锋淡淡说道:“鱼先生度量好。应该看得出来。”
这话让黄奕茹相当难堪,拿出高级面巾纸主动的给鱼嘴擦汗。
忽然间鱼嘴哎呀大叫了一声。
“在这!”
“在这!”
左手一挥推开黄奕茹粗暴叫了声走开,手指摁在那青花的竹叶上一字一句念出声来。
“竹有擎天势,苍松耐岁寒,梅花魁万卉,三友四时欢。”
当念出这首五言绝句的之后,鱼嘴重重狠狠的拍着大腿,面色激动到爆,眼睛放光,嘴里语无伦次的叫喊出声。
“藏诗竹纹!”
“藏诗竹纹!”
“天呐,天呐……”
曾子墨和梵青竹也在这时候也等到了期盼已久的答案。也是吃了一惊。
那首诗赫然就是用青花的竹叶而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