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忠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了,被问的这位,脸色越发地白了,“陈上人你听我说……这是个误会。”
陈太忠身子一晃,两道白芒闪过,对方的两条膀子,登时血淋淋地掉落了下来,“既然不记得了,那就两只手都别要了。”
然后,他看也不看这厮一眼,目光转向了其他人,笑眯眯地发话,“非请莫入,你们敢强闯我的院落……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们还是在吃饭时间之外过来的,”成战荒大声地发话,他抱定了陈上人的大腿,既然已经得罪了皇族中人,那么,得罪得再狠一点也无所谓了。
“我们只是跟着来看看,”有人小声嘀咕,高阶真人都指望不上了,那就只能自救了。
“侵犯我的私人领地,把储物袋都留下,”陈太忠眼睛一眯,淡淡地发话。
对方显然是想强夺他的聚灵阵,陈某人跟庾无颜学了一招,就是你打算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
一言既出,这些修者马上不干了,“我们可都是皇族,陈上人你想清楚了。”
在幽冥界征战的修者,并不存在将物资寄放它处的可能,所有的物资都是随身装着的,储物袋一旦被收走,命就丢了一大半,谁肯答应这样的条件?
先往近里说,储物袋被收走,他们交不出灵石,都要被撵出小湖营地。
“你们是什么族。关我屁事,”陈太忠冷笑一声,“要不就留下储物袋。要不就留下命来,我不会再说第二遍……战荒,愣着干什么?”
成战荒走上前收储物袋,那些修者是真的不想给,但是他们更不敢反抗——给了储物袋,可能无法活下去,不给储物袋。现在就活不下去!
“你有种就冲我来,”康剑曜冲陈太忠大声叫嚷着。睚眦欲裂。
“你?”陈太忠扭过头来,冲他灿烂地一笑,“你来寻我的事,打上我的家门。莫非还指望我放过你?”
就是这么灿烂的一笑,康剑曜的心里,没由来地一揪,登时明白了刚才那点不安出在哪里:这厮何止是战力可媲美真人?起码是可媲美中阶真人!
感觉到对方满满的恶意,他第一次生出了悔意,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可能直接服软,要不然以后都没脸做人了。
于是他面无表情地发话,“我是初听说。竟然有人在幽冥界设立了聚灵阵,着急过来看看,你若肯将聚灵阵给我使用。将获得皇族和滁王府的友谊。”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硬绷着场面,不得不说,名利两字害人不浅,不过事实上,他主动解释了自己的来意。又说什么滁王府的友谊,已经是服软了。
“切。滁王府的友谊?”有人不屑地冷哼一声,却是一名新近到来的白驼门弟子,因为跟浩然派有渊源,特地来投靠陈太忠。
此人也是高阶灵仙,早年根基大损,已经断了登仙的念想,此番前来幽冥界,就是为后人挣家产来的,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他一点不怕这高阶玉仙,正经是要巴结好陈太忠,所以他冷笑着发话,“滁王府还能大过秋韵公主吗?真是好笑。”
要说秋韵公主,虽然也是真人,比康剑曜的修为还要差一些,但是论起来头,康真人拍马难追,她的身后,可是皇族的,秋韵公主也在看电影时晋阶了,而且为了保证看电影的名额,皇族下令,族中北域的分支,不得前往浩然派。
为什么北域的皇族不能去?因为电影这东西,是从下界带上来的,而飞升之人,正是跟北域不对付的散修之怒。
陈太忠虽然不是皇族中人,但是入了秋韵公主的法眼,那比普通的皇族子弟还要更令人头疼。
而他康剑曜,不过是一个王爷的供奉罢了。
“一个小人物罢了,”陈太忠哈地一笑,异常灿烂的笑容,“准证大人肯定不放在眼里的……上门打人都是给我面子了。”
“好了,我认栽,”康剑曜很痛快地发话,比修为,他现在是被对方擒获了,比后台,对方也无须忌惮他的身份,这还有什么可硬撑的?莫不成还真等对方炮制自己不成?
不过他也要强调一点,“这是个误会,来之前我不知道你的身份。”
殊不知,陈太忠最恨的,就是这个理由——不知道我的身份,你就可以胡来?
于是他的笑容,越发地灿烂了,“原来是误会,我说嘛,滁王府我也是久仰了……这样,咱们去营地外面谈谈,误会说开了就好。”
“别介,”一看他这笑容,康剑曜就是一哆嗦,现在他已经找出规律了,只要这厮是这样笑的,麻烦肯定小不了,“咱在这儿说就行,我错了我认!”
“嗐,康准证你客气个啥?”陈太忠笑眯眯走上前,拎起了被裹成一团的康真人,然后看一眼被搜去储物袋的众人,眼睛一眯,笑着发话,“你们还不走,等着混饭呢?”
那些修者无奈地交换一下眼神,黯然地走出了院门。
不过还是有几个人,就在离院子不远处等着,似乎要看他打算如何整治康剑曜。
这也是他们无奈的选择,储物袋被人搜走了,丧失了在幽冥界生存的物资,那么必须要紧跟康真人了,否则根本无法存活下去。
陈太忠拎着康剑曜走出门,淡淡地看那几个人一眼,冷笑一声向外飞去,“有胆子就跟来!”
这几人不甘心啊,虽然听出了浓浓的威胁之意,但迟疑一下,还是由一个天仙卷起众人,远远地缀了上去。
陈太忠拎着康剑曜,不紧不慢地在前面飞,一直飞出去两百余里,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后面的人见状,是真不敢追了:姓陈的万一在这里翻脸,能把所有人都留下。
而且再追的话,那天仙的灵气,损失得也大了去啦,他们现在没了物资,还不知道从哪儿去找灵气呢。
于是那天仙果断停了下来,转身向营地飞去。
“追了我这么久,想走?”陈太忠在远处轻笑一声,“也好,等我回去,咱们再慢慢说。”
他又飞了百余里地,才降落下来,天目术四下扫一眼,发现附近没有修者和异族,才降下来,抬手布置个障目阵。
康剑曜见状,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征兆,再也沉不住气了,忙不迭地开口发话,“陈上人,是我该死,我对不住你,我愿意赔偿……你只管开口好了。”
“老康你这么说,可不就见外了?”陈太忠笑了起来,慢吞吞地掣出一把灵宝级别的长刀,“我这人最讲大局感了,滁王府我也惹不起……你是用哪只手打人来的?”
“我愿意赔偿,”康剑曜苦苦哀求,左右是四下无人,他也不怕做得更出格一点,“你给我个机会,求求你……饶我这一遭。”
陈太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半天才摇摇头,“老康,你这胆子,真的很让我失望啊。”
他是真的失望,这姓康的好歹也是号称准证,欺负起弱小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牛气到天上去了,真的遇到危险,却是恨不得跪下求饶——这点胆量,也敢来征战幽冥界?
“我的储物袋给你,”康剑曜见对方死活不提赔偿,只能自己主动提了,他有种预感,若是任由陈太忠发挥下去,他的性命都保不住。
至于说眼下是位面大战,他这样的高阶真人,算是人族顶级战力,对方应该以大局为重,而不是自相残杀——别逗了,骗谁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