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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已然达到了中元境的唐浪的气劲轰击,张三丰以纯阳无极功相抗,他昂藏的身形,巍然如山岳一般,尽显大宗师气度。
“果然是一个大高手!”
张三丰不由地赞叹了一声。
“张真人过奖了。”唐浪谦逊地说。
“没有想到,你年纪轻轻,修为便已经达到了如此高深的境界。”张三丰的内心是十分服膺唐浪的,因此,他才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来。
虽然他觉得唐浪的功夫,比他还稍逊了一筹,但是也兀自不弱了。
唐浪在《少林寺》的电影世界里修炼一气禅长达二十年,在《功夫》的电影世界里修炼一气禅也有近十年,而且从一气禅总诀篇中领悟了禅骨功、不动心印、凤凰涅槃诀等极为高深的功法,并且从初元境升级进入到了中元境,是能够与一百多岁的张三丰一较高低了。
见张三丰夸赞自己,唐浪微笑着说:“其实,张真人的功力如深渊大海,唐浪望尘莫及。”他说这话,也不全是拍马屁,倒是他的肺腑之言。
他知道自己的功力,还是及不上张三丰的。
唐浪还需要继续努力修炼。
张三丰看着唐浪,心生爱才之意,说:“老道与小兄弟今番也算是奇遇。想必小兄弟行走江湖,也曾听说过武当派的名头。老道张三丰长年盘桓武当山,修炼有年,如今已然一百多岁了,苦于一身功法,没有一位资质上佳的传人能够继承下来。小兄弟,如果有意武当,可拜入我张三丰门下!”
他的这一番话说的已经是十分露骨了,就是看重了唐浪是一个练武奇才,想要收他为徒。
唐浪自有道信大师的一气禅,自信不弱于张三丰的武当九阳功和纯阳无极功,却何必拜入他武当派的门下。
同时,他来到这个电影世界的任务是抢夺倚天剑和屠龙刀,辅佐朱元璋屠灭蒙元,建立大明。
因此,他可不想待在武当山跟随邋遢道人张三丰日日修炼。虽然张三丰一身的功夫,也极为高深。
他要下山去寻找倚天剑或屠龙刀,并努力结识朱元璋。
想了想,唐浪还是说:“张真人如此眷顾小子,小子真是感佩莫名。奈何小子已有师承,不便旁收他门,不能拜入武当,实在是深以为憾了。”
张三丰见唐浪说出这番话来,不由地感到有些失望。
唐浪又接着说:“张真人如此看得起在下,就请将轻风道兄的这件月白色的道袍赠与小子,已是感激不尽了。”
“道袍小事,武当派多的是……”张三丰此时突然大度了起来,又对他的药童轻风说:“轻风,你带着唐浪到玉虚宫去,给他找一身合体的衣服穿。”
轻风当即应声说:“是,师父。”
唐浪又对着轻风说:“轻风道兄,刚才我真是冒犯了。其实,我只是小小的恶作剧一下,并没有恶意,还望你谅解。”
轻风也震慑于唐浪的一身卓绝的功夫,见他与张三丰几乎是打了一个平手,心中早就怀有了敬服之意,他闻言,当即说:“唐兄武功超凡,要是有恶意的话,我轻风还能站在这儿说话吗?”说着,便笑了起来。
张三丰的脸上,也浮现了笑意。
唐浪也不由地笑了。
来到这个《倚天屠龙记之魔教教主》的电影世界,唐浪自是以一种恶作剧的态度,从轻风的身上,抢下了他的月白道袍。
没有想到,他却因此与张三丰结缘。张三丰见他资质超绝,甚至还要收他为徒,这可就是天大的缘分了。
……
遵照张三丰的吩咐,轻风带着唐浪去玉虚观。
在为唐浪选好了合体的衣裤鞋子,轻风让他穿好了,并给了他五两银子、一把长剑,说:“既然你不愿跟从师父修炼,那就带着这五两银子好生下山去吧。——这五两银子也是师父吩咐交给你的。如今是乱世,长剑可用来防身。”
唐浪感受到了张三丰和轻风师徒两个的深情厚谊,想到自己毕竟是需要银两吃饭的,于是,便高兴地接下了那五两银子。
至于长剑,想唐浪这样的高手,何须此物。但是,既然这是轻风特意送给他的,也便顺手接下了。
辞别了轻风,唐浪下了武当山。
走了没多久,远远地,他便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城池。
肚中饥肠辘辘,唐浪展开流星步,大踏步如流星赶月一般,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来到了那座城池之下。
他抬头一看,却正好看到了“襄阳”两个古体的汉字。
唐浪知道他来到了襄阳城了。
进入城中,他找到了一家紧挨着汉水的酒楼,名字叫做“汉阳酒家”。
唐浪一人一身蓝衫独坐楼头,一把长剑横于膝上,一任袍袖在风中飘扬。他端起了一碗酒,一饮而尽,抬眼望着西方的落阳,大呼“好酒”。
这古代的酒度数极低,又都是粮食酿造,不似现在的化学勾兑之酒,因此,唐浪饮来不由地大呼过瘾。
楼下就是汉水,江水缓缓流过,曾不带一丝声响。这时江面上有三五只小船自那遥远的苍茫之中浮来。
已是夏初时节,白日里天气已然很热,但幸而夜里清凉。
“来来来,汉水兄,我敬你一碗!”
唐浪自楼头之上将斟的满满的一碗酒,倾入了汉水之中。然后又给自己倒满了一碗的酒,对着窗外的汉水咕嘟嘟灌入喉肠。
“哈哈哈……”
唐浪显然是有些醉了,引的楼上的食客纷纷的向他瞧来。他却自顾自的饮酒吃肉,恍然不觉的样子。
三五只木船已然驶近了酒楼,船夫系缆岸边。待船停稳,从船上下来十几个劲装结束的青衣人来,腰悬利剑,鹰目虎视,一看便是不易相与之辈。
其中一个年龄稍长的人抬头看了一眼“汉阳酒家”的招牌,对余人说:“就是此处了。”
原来襄阳城内的酒家往往都临江而建,二三层的楼头一直的伸到了江面之上,方便客人凭栏远眺饮酒赏月,是以多有文人雅客、侠士儒流远远近近的顺着汉水乘船而至。襄阳酒家之名也响贯汉水上下。
十几个人正要鱼贯走上酒楼侧边的楼梯,却不提防有什么东西哗啦啦的从头上浇了下来,登时就将一个还没来得及下船的人浇得满头满脸都是。
睁眼仔细看时,却是鱼啊、肉啊、菜叶啊、汤汁儿、酒水啦之类的呕吐秽物。
却正是吃醉了酒的唐浪。
那人怒气满面,呛啷一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就要登楼将唐浪立斩决杀。
旁边的人看着楼头之上的唐浪又要呕吐,纷纷的施展了腾挪跳跃的功夫避开了老远。
年纪稍长的那个人抬头看了一眼楼头之上拼命呕吐的唐浪,用手轻轻的拍了拍那人拿剑的右手,道:“他喝醉了,不必与他一般见识。待会儿上去把他扔进了江里,让他清醒清醒就行了,犯不着在此闹市街区杀人见血。”
十几个人冲上了楼来,却见唐浪已然醉倒在了一片酒水浪迹之中昏然不醒。
被吐了一身的那个人揪住了唐浪的脖颈,用双手将他举了起来,用力地朝窗外远远地一抛。
唐浪酒醉之后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力气,只能任由那人将他连人带剑一起抛进了汉水之中。
感觉到了呼吸困难的唐浪,一上来就猛灌了几口江水,人也在那江水的冷激之下清醒了过来。
头脑之中慢慢地恢复了所有的神识,唐浪浮在了江水之中,远远地看着楼头上的青衣人,破口大骂:“一群王八蛋,敢丢小爷?看我上去不好好教训你们。”他好像已经忘记了他把人家吐得满身都是秽物了。
唐浪狼狈不堪地从汉水里游上了岸来,也不顾拧干了身上的衣服,提剑就欲上楼来聒噪。
“你们几个混蛋,为什么要把小爷丢到了汉江里?难不成要造反了吗?”唐浪年纪轻轻,却丝毫都不畏惧的对着年长他许多的一群人大声地喝骂。
一群人之中,那个年纪稍长的中年人强压住了心头的怒火,双臂展开牢牢地挡住了他身后的个个金刚怒目拔剑欲攻的人。
“年轻人,咱们暂且不算你刚才酒醉之时将我的一个同伴吐得满头满脸的秽物,就凭你现在说出来的这不敬长者的话,我秦过三也不会轻易地就饶了你。”
唐浪一笑,脸上挂满了轻屑之意,“想跟我火并是吗?不用自报家门那么老土吧。不论你声名多么响亮,在我的眼里只不过是无——名——小——卒!所以麻烦大叔下手重些,轻了我倒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还有,不如你们一起上吧。哈哈哈……”
“好一个嚣张的年轻人,才走了多少的路就嫌程途远了吗?好,我今日就送你回老家。”
秦过三右手掣剑而出,清越之声震耳。
食客见状纷纷奔逃。
唐浪悠闲自得的对着他的长剑轻呵了一口气,无限温存地说:“喂,宝儿,醒醒了,打架了。”
秦过三左手捏剑诀,右手横剑胸前,身下步法不丁不八,猛然之间一剑当心刺来,快似闪电,重逾千金,惊风鼓荡,杀气凌厉。
猛烈的杀意,只恐怕寻常的剑客挡都挡不住。
而唐浪依然醉意沉沉,身形摇摆,不知所谓。
只是唐浪的眼睛里厉光一闪而没,拔剑,圈转,撤剑,回鞘,几个动作让人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却在一瞬之间一气呵成,随风写意、熟流已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