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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答谢唐浪的救“腿”之恩,阿星、花鸡他们直接送给了唐浪一套位于湾仔皇后大道东附近的房子。
这个房子位于湾仔邮政局附近,是一个两居室。
唐浪已经向阿星、花鸡他们表示,自己愿意加入巨斧门,但是,他还没有去见过巨斧门十二个堂口之一的九龙城寨的“扛把子”琛哥。
这一天,阿星、花鸡等人便一起来到了唐浪的住所,来带他去见琛哥。
客厅里,几个人随意地坐在沙发上。
唐浪挨个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真是在刀尖上走路,地狱外面讨生活,其实,生存的方法有很多种,为什么一定要在混迹街头呢?”
阿星道:“阿浪,你以为我们想吗?这就好像就是我们的命。这一辈子,恐怕都难以更改。”
“和尚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你们一心忏悔,一心向善,就可以走上正道。所谓:我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只要你们忏悔向善,脱离邪恶修仙组织,做回正行,那就是有为的好青年。”唐浪说。
花鸡听了,笑了一声,道:“浪兄,你是寺里来的,自然会说这些和尚的话。不过,这些话对我们没有什么用处。我们不可能听了你几句和尚的话,就幡然悔悟,退出巨斧门,从此做回一个好人。你要知道,我们几个人已经染了黑底,是永远都洗脱不掉的。”
旁边的火炮更是对唐浪的言行感到十分纳闷,问:“唐生不是打算以后跟我们混,还要加入巨斧门吗?怎么突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莫名其妙的话来。”
唐浪只好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随时都会没命的。将来的有一天,很可能是横死在街头。”
“你害怕了,阿浪?”
阿星目光尖锐地看着唐浪,说,“横死在街头,是我们每一个人的最终结局。自从我们加入巨斧门的那一天,我们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这本来就是有一条有去无回的路。”
“我怕!?”
唐浪睁大了眼睛,说,“昨天晚上,你也看到了,我害怕了吗?”
肥仔聪也道:“……唐生,你要后悔,现在还来得及,一旦加入了巨斧门,可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唐浪道:“照你们说来,一旦加入了巨斧门,就‘生是巨斧门的人,死是巨斧门的鬼’了?”
阿星道:“加入巨斧门,要在关二爷面前磕头上香的。”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这一套还有用吗?大家加入巨斧门,或者其他的修仙门派,也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正像有一句话说的那样,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修仙门派也一样。”
唐浪的心里,并不认为加入修仙门派的那些古惑仔还讲什么古老的“忠心义气”。一个个的修仙门派组织,其实也不过是一个个的利益小团体而已。
就像要掌控一个地区的秩序,一个人肯定是不能够的,但是,一个门派就可以。
许多人加入了巨斧门,也只不过是打着巨斧门的招牌在江湖上混饭吃而已。
听了唐浪的话,阿星点了点头,道:“不错,你说的没错。——不过,也有例外。我和花鸡、火炮、肥仔聪、大帅五个人,不但是朋友,更像是兄弟。我们五个人的父母都是从大陆偷渡到香港来的。我们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天天在一起玩了,从小玩到大,我们五个就像是亲兄弟一般。”
花鸡也笑着对唐浪道:“对于我们五个人来说,我们没有永远的利益,只有永远的兄弟。不管是钱财,还是女人,都不会使我们五兄弟决裂。”
火炮也道:“唐生,你可能很难理解我们五个人的超越生死的兄弟情义。虽然我们五个人不是一个爹妈生的,但是,我们就是异姓的亲兄弟。”
肥仔聪笑吟吟地看着唐浪,“我们五个人,相互扶持,从街上杀出一条血路来……这种感情,你是体会不到的。从小到大,我们五个人就一直在一起,一直到现在还是这样的。”
大帅也道:“我们五个人同进同退,做什么事情,都是要一起去做的。”
至此,唐浪的心里突然明白了过来,为什么肥仔聪、大帅这两个笑容温暖的青年,也要加入巨斧门,混修仙门派了。
那自然就是他们之间从很小的时候,就培养出来的兄弟情义的召唤。
一起生!
一起死!
一起苟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种感情,唐浪又如何不理解?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发小”,同样也是混迹修仙门派的刘子强。
唐浪和刘子强从小一起长大,分享所有的东西,两个人之间的情义,甚至远远地超越了亲兄弟。
虽然到了长大之后,唐浪和刘子强两个人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但是,他们之间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纽带一般,将他们牢牢地拴在了一起。
这种感情比金坚,是牢不可破的。
唐浪的心里是体会过这种感情的。
他自然也不会把阿星和花鸡、火炮、肥仔聪、大帅五个人弄得兄弟反目。既然他们兄弟五个人同进同退,那么他唐浪只要说服了为头的阿星和花鸡两个人,其余的三个人自然也就搞定了。
于是,唐浪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只要说服阿星、花鸡二人愿意脱离修仙门派,那么神秘人交给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不过,这件事看来不能一蹴而就,还须从长计议……
想到这里,唐浪突然对阿星道:“那么,星哥……有时候,想没想过退出修仙门派,做回一个平凡人,做普通的小市民的生活?”
“自然想过……”
阿星沉吟着说,“不过,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已经走上了这条路,想要退出,谈何容易。”
花鸡也道:“再说了,我们五个人退出江湖,干什么去呢?去酒楼当服务生吗?我们五个人除了会砍人之外,其余的可什么都不会做啊。”
唐浪听了,笑了笑,道:“你们五个人退出江湖,干什么都行。只要是用自己的双手,挣出来的钱,那就不是可耻的。你们可以开酒吧啊!”
“开酒吧!?”
花鸡说,“好,就算我们去开酒吧,也得有人罩着我们啊,不然的话,这般古惑仔们还不天天上门欺负我们。说到底,还是跟修仙门派有瓜葛。总之,在香港,你是别想彻底地跟修仙门派划清界线的。”
唐浪道:“说的也是啊……”
他便不再继续劝说,知道现在不论是怎么劝都没有用的。他知道阿星他们根本就听不进去的。
只有过一段时日再说了。
唐浪心里这样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