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英菜的种子还能够用来榨油。尽管今年收获的海英菜种子数量有限,好歹也提供了一些可贵的油脂。鹿文渊的一日三餐的菜就是用这种油炒得。
农庄的午饭是鹿文渊一个人吃得,说是“特供”,其实水平实在可怜。桌子上的最好的菜是天厨厂的腊肉切丁炒鸡蛋,外加几盘蔬菜――所谓的蔬菜,实际是从临高运去的菜干和泡菜,十一月的山东,连个绿色都看不到,更别说新鲜蔬菜了。唯一称得上是新鲜蔬菜的,是窖藏的本地大白菜,鹿文渊的生活秘书做了一个白菜虾皮汤。
在农庄吃过午饭,稍事休息之后,鹿文渊马不停蹄的又去巡视了难民营。难民营设在岛上的背风向阳处――即使这样,依然寒彻透骨。因为是临时建筑,全是快速搭建的木结构棚屋,保暖性不佳,加上他手里也没有多少棉衣可以供应,全靠每座长屋当中布置的带烟道的石砌火炉取暖,每天燃料消耗很大。
在急景凋年里要收集到足够的烧柴是很困难的――地里几乎没有秸秆,东三府的森林覆盖率也不高。
幸好山东这里产煤的地方还算多,小煤窑颇有些,价格亦不贵。他利用自己在山东教会中的关系,能够很方便的购到煤炭,用船只运到龙口上岸。
一撩起长屋厚厚的门帘,一股混合着汗臭、体臭和煤臭的气味就直冲他的鼻端,鹿文渊不由得皱了下眉。
他抬头看靠近屋:“要不要跟着我一起每天洗桑拿再健身锻炼,包你浑身暖和起来,一冬天不怕冷。”
“谢谢了,我不打算先蒸再冻。”鹿文渊有气无力的说着从内袋里取出个印章在电文上盖了一下,“马上发出去。”
陈思根到了屺姆岛上之后,居然马上要自己给盖了一个桑拿浴室,每天带着士兵洗桑拿,然后就带着他们穿着背心在野地里跑――据他说这是提升人体抗寒力的最佳办法:芬兰人和俄罗斯人都是酷爱洗桑拿的。
鹿文渊打发秘书去了,这才对陈思根说道:“老陈,要是这会叛军打过来,你说我们能不能顶得住?”
陈思根一愣,马上笑了:“不是我们能不能顶得住,是我们怎么才能打得更漂亮一些……”
“有点说大话了吧――孔有德好歹也有二千多精悍的辽东骑兵。”
“骑兵听过机关枪吗?”陈思根说,“不说机关枪了。我的分队里可全是自动武器,基本上一轮集火之后,敌人肯定会溃散,打歼灭战很难,打个击溃战不成问题。”他拍了拍鹿文渊的肩――力量大得他几乎要趴下去,“再说还有先遣连和那几门大炮,光这个就够孔有德喝一壶了。”
虽然陈思根这么说,鹿文渊还是有点不放心。他已经派出了一批探子,每天在通往黄县的大路上活动,以便及时发现叛军的到来。
陈思根却对孔有德不感兴趣――孔有德的命运在元老院决定干涉的时候已经决定了。他率领特侦队参加发动机行动,除了为整个行动提供特战力量的支援之外,还负有另外一项使命。
发动机行动指挥部对登州之乱的基本态度是“有秩序的乱”,也就是说,要把这场动乱扩大到整个东三府地面,尽可能的制造难民,然后加以收容。但是,他们的军队投送和人员输送能力毕竟是有限的,每一时段能够抢运的人口有限,为了避免损失过多的人口和社会财富,混乱的局面同时又必须是加以控制,“有节奏”的。确保该乱的地方大乱,不该乱的地方绝对不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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