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天开始,每天三更,分别是上午的八点到九点,下午的两点到三点,晚上的七点到八点,今后基本都是这样了,不管本书的成绩如何,都要感谢支持我的读者大大,提出来的意见,我都认真拜读了,争取在后面做出来改进。期望得到更多的支持,点击、收藏、推荐,拜谢读者大大了。)
苏天成是会试会元,按照规矩,他必须要去拜访恩师,也就是周延儒和温体仁,两人是会试的主考官,也就是他的恩师。
这是起码的礼节,读书人必须遵循的礼节。
若是其他人高中会元,早就屁颠颠的去拜访两位大人了,一个是内阁首辅,一个是内阁次辅,权势滔天,要是得到他们的赏识,这前途有什么课cāo心的,可惜苏天成不是普通人。
两人都必须要拜访,这个过程中,自己一定是会遭遇到一些事情的,应该如何来应对,一定要考虑清楚,既然下决心外放了,就不要体现出来过多的巴结意思,但也不能够表现成器宇轩昂、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那是找死。
按照历史的记载,周延儒稍微正直一些,可也是有些才大志疏的,难以胜任首辅的职位,受到朱由检无比的信任,却没有能够力挽狂澜。至于说温体仁,纯粹是jiān臣小人,自身没有什么能力,却善于玩弄政治,在首辅位置上面多年,未曾做出来一件利国利民的事情,整天想到的就是维持自身权威,排斥异己,镇压持反对意见的人,弄得朝廷里面乌烟瘴气,大明的国力急剧的衰退。
历史的描写,终归是描写,周延儒和温体仁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既然穿越到明末来了,苏天成自然是依靠自身的判断的。不管是正史还是野史,终归是参考,带着先入为主的概念,来看待大明朝,肯定是要吃亏的。
这里面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描述周延儒和温体仁两人的功绩,大都是明朝的遗老,或者是东林党人,包括清朝的一些史学家,他们究竟是站在上面角度上面的,这值得琢磨。
而对两人的描述,存在很大程度的党争味道。
苏天成对所谓的党争,是非常反感的,就是自诩为清流的东林党,在他看来,明末的时候,不仅仅没有起到定海神针的作用,反而一味的排斥异己,宣扬自身的思想,凡不合乎自身利益的言论,统统的予以打击,想不到国家已经处于生死存亡的状态,想不到老百姓生活在痛苦之中,这样的党派,就是吹到天上去了,他也看不惯。
历史学家,描述历史,或者是评论历史的时候,需要站在公正的立场上面,遗憾的是,能够做到的凤毛麟角。
好多的历史评论,苏天成特别的看不惯,那就是评论历史的人,将自己当做了正义的化
身,不管是多么优秀杰出的历史人物,在他们的眼里,总是存在巨大的缺陷,他们用人世间做不到的标准,来要求历史名人,反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基于这样的原因,他特别不相信正史,好多的正史,都是统治者自身需要的体现。
周延儒的府邸,并非是那么的豪华,这令苏天成有些吃惊。在他看来,内阁首辅的府邸,一定是首屈一指的。
会元前来拜访恩师,门房是很聪明的,绝对不会刁难,要是惹恼会元,说不定自己就要挨板子了,不过,会元郎给了银子,门房还是笑着接纳了,内心里面觉得,这个会元郎,真的是明白事理,而且表现谦逊,态度低调,真的是有大将风度。
门房小跑着给管家周康禀报了。
听到了门房的禀报,周康点了点头,亲自走到了府门。
苏天成看见了周康,没有感觉到奇怪,周康行礼的时候,他照样回礼。
按说两人的身份不同了,周康尽管是管家,但总是下人,苏天成是会试会元,参加殿试,很大程度上,是头甲三人之内的,转身就是朝廷命官了。
周康亲自带着苏天成,进入了府邸。
走过了两进院落,周康笑着开口了。
“苏公子,前面就是老爷的书房了,老爷专门吩咐过,若是会元来拜访,直接带到书房的。”
“学生感谢恩师的垂青。”
第一次见到周延儒,苏天成眨了眨眼睛。
周延儒是真的有才学的人,万历四十一年,21岁,连中会元、状元,崇祯二年十二月,拜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进入内阁,此时才36岁,崇祯三年二月,加太子少保,改任文渊阁大学士,九月,出任内阁首辅,加太子太保,改任武英殿大学士,成为朝廷从一品的大员,而且以37岁的年纪,走上了权力的巅峰。
不管在哪个朝代,这样的辉煌,都是值得炫耀的。
周延儒长得相貌堂堂,浓眉大眼,透露出来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明史》将其列为了jiān臣,苏天成感觉有些奇怪了。
“学生苏天成,拜见恩师。”
“坤元,不要客气了,这是在书房,随意一些。”
“学生谢过恩师,学生不敢乱了礼仪,还是站着听候恩师教诲。”
周延儒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脸上依旧带着和蔼的笑容。
第一轮的试探,就在两句话语中体现出来了。
身为内阁首辅,能够放低姿态,在书房见他苏天成,叫他随意一些,这里面的意思,依旧非常明确了,但苏天成的回答,中规中矩,没有特别的表示。
“坤元的诗词,老夫都是佩服的啊,特别是这《长相思》,一句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道尽了将士的思念之苦,若不是知道坤元的情况,老夫都要以为,这是边关诗人写出来的佳句啊。”
“学生也是听闻一些征战之苦,感同身受,不过是空感叹一番,让恩师见笑了。”
“呵呵,坤元好是谦虚,这等绝佳的诗句,没有惊艳才学,那是万万写不出来的,你的《木兰花令》和《蝶恋花》,老夫家人都说非常喜欢的,耳熟能详,横流倒背啊,那人生若只如初见,还有那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珏,意境深远,老夫自忖,作不出来这等绝佳诗句。”
“恩师一心为民,cāo心的都是家国天下,难得有这样的闲心,学生万不敢在恩师面前卖
弄,恩师是学生的榜眼,学生只要能够学的万一,就满足了。”
周延儒抚摸着不长的胡须,点了点头。
“身为乡试解元、会试会元,能够如此谦虚,确实是不错的,水满则溢,月满则亏,看来坤元是明白其中道理的,十九岁的年纪,就能够做到宠辱不惊,胸怀乾坤,不简单,他rì必成国家栋梁啊。”
周延儒是内阁首辅,这样的夸奖,太高了一些,苏天成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过分的谦虚,就等于是骄傲了,可应承下来了,也是不合适的。
“恩师夸奖,令学生汗颜,学生一直都是以恩师为榜样的,自觉做的还不够,却得到了恩师的肯定,今后,学生一定继续努力,不辜负恩师的期盼。”
周延儒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但态度发生了细微的改变,如果说苏天成刚刚进来的时候,他想到的是招徕,想到的是以权势令苏天成屈服,现在有些改变了。
十九岁的苏天成,有着如此的应变能力和睿智,包括那一份天然的成熟,比起自己当年,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知道是不是有着什么奇遇。
“去年腊月,坤元带着护院,剿灭三百流寇,皇上都嘉奖了,如此看来,你是文武双全,皇上求贤若渴,老夫是一定要举荐你啊。”
苏天成连忙稽首行礼,周延儒说出来这样的话,他无法拒绝,也无法回答,先前的表现,已经有些过了,所谓过犹不及。
在书房里面,足足呆了半个时辰,到后来,多是周延儒说话了,当然,这个时候,是不会说到朝政的,无非是说到一些做人的道理,今后需要注意的问题。
交谈的过程中,苏天成仔细品味。
虽然交谈的时间不长,但他有了初步的感受。
周延儒身为内阁首辅,朝廷从一品的高管,身份是无比尊贵的,大可不必为了自己一个会试会元,如此的低调,而且,自己没有完全接受周延儒的橄榄枝,周延儒并没有表现出来特别的气愤。
这可能是周延儒喜怒不形于sè,可一个内阁首辅,权力顶峰的人,不管内心想的是什么,在相当于自己晚辈的后生面前,能够表现出来和蔼可亲的态度,这就很不简单了。
搁在几百年之后,想都不要这样想。
离开书房的时候,周延儒站起身来,亲自送苏天成到了前面的院子。
两人的身材是差不多的,周延儒略矮一些,但身体魁梧不少。
周延儒的这个举动,真的令苏天成有些感动,这也给他上了一课,不管身居什么位置,都要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历史上,对周延儒的评价,也说是很会协调和处理关系,这本来是优点,但到了某些人的嘴里,这成为了周延儒最大的虚伪之处了,因为周延儒是别有用心的,是为了讨好皇上的,是为了手里的权力的。
回客栈的路上,苏天成想了很多,他感觉到,历史真的需要自身来经历和感悟,偏听偏信真的是害死人的,一味的求全责备,中伤他人,最终只能够是暴露自身的yīn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