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余家耍宝二人组,夜灵便陷入了沉思中,她终于有时间好好思索一下之前忽视掉的事情了。
水系术师?
那只怪鸟不是说过这类术师的人极其稀缺吗?怎么这么快就遇到第二个了? 是偶然,还是必然?
夜灵总觉得这里面隐藏了某些重要信息,但一时之间又无法抓住重点,这让她不由有点儿烦躁。
“想什么呢?”
君倾耀明显感觉到怀中之人的情绪从嗜杀变成急躁,不由疑惑的问道,墨绿色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异色,稍纵即逝,以至于无人察觉他的转变。
“……没什么。” 有些抗拒的挣扎了两下,夜灵逃离了君倾耀的怀抱,深深的看了两眼这个俊美无措的神秘男人,许久之后,方才收回目光,轻轻的摇了摇头,淡淡的轻喃。
之前并未发觉自己的心意时她可以坦然与之纠缠不清,但……算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一切都止于此吧。
“现在离开这里?”
敏锐的察觉到夜灵的生疏,君倾耀的眸子有一丝的灰暗,不过他掩饰的很好,微微错开一些视角,开口转移了话题。
他不懂,为什么之前这个女人不拒绝自己的靠近,反在自己表白心意后疏远了自己?即便拒绝,也不该是这样的反应啊,她到底怎么了?还是说在她的眼里,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厢情愿哗众取宠一文不值? 她,究竟将自己看作什么人?
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茫然失措,君倾耀微微蹙起了眉,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同样晦暗不明的夜灵,强压下心中翻滚的思绪,尽量忽视掉那心痛的感觉,将注意力放在之前所问的答案上。
“扑啦啦——”
看到男人整个儿沐浴在阴郁中夜灵的心有过一丝动摇,自己这么做真的对吗?然她还来不及细思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被一声声振翅的声音打断,微微蹙眉,却也适时的抬起了右臂,顿时一只黑色的鹰隼停在了上面。
“耶?” 作为夜家的一份子,哪怕平时里再不关心族里的事也会知道这鹰隼是夜家主眷养的,旁人根本无人敢驱使它,所以他很肯定夜家出事了,而且与夜灵有关。
其他人倒没他这么清楚,但他们见它并没有攻击夜灵,而夜灵似乎也不排斥它的靠近便也放下心来,静静的站在原地,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可恶,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看完鹰隼带来的字条内容后,夜灵就愤怒直接一把火将手里的东西烧毁,精致的小脸上一片阴沉,宛如地狱来的修罗。
“出什么事了?” 尽管对夜灵忽然刻意生疏两人的关系很是不悦,但见她如此模样,君倾耀还是忍不住关心问道,不过倒也没像过往那样强行将人搂进怀中。
本以为男人会像从前那样搂住自己,却不想对方并没有那么做,不由觉得心空落落的,漆黑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失望,然很快夜灵就发现了自己的异样情绪,不由唾弃自己,她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啊?
可……这个男人口口声声问自己愿不愿意跟她在一起的,那不是表示说他是喜欢自己的吗?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自己拒绝回答那个问题吗?哼,这么容易就放弃了,这样的人不要也罢。
思及此,夜灵很干脆的别开头不去看君倾耀,用自己也没发现的赌气口气哼道:“回金镇!”一副本小姐就是不回答你怎么样的表情。
“出……好。”
本想追问夜灵何事令她如此愤怒的,好在孟浩及时拉了拉他的衣袖对他摇了摇头,万卿矢方才发觉夜灵此刻的古怪立马改口附和。
“走。”
心思并不在万卿矢身上,夜灵自然也就没有发现他的欲言又止,直接使用飞牌唤出莹白色的巨鸟登上去,其他人见此哪敢耽搁,立马一个个闪身上去坐好。
见所有人都准备好了以后,方才轻轻拍了拍巨鸟的鸟脖子示意它起飞,那巨鸟没有任何迟疑,振动双翅,飞速的朝着金镇的方向急速飞翔而去……
一路之上夜灵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更别提那张早已不存在的字条上的内容了,但万卿矢几个人在发觉她的异样后也渐渐猜到了些许,心万分担忧却都极有默契没有去打扰夜灵。
“有事先走了。”
刚从巨鸟的身上下来,夜灵一收起飞牌就急不可耐的丢下一句话闪身朝夜家的方向奔去,根本不给武屏风几个人开口的机会,那速度堪称一绝。
然而,下一秒。
夜无痕身影一动,也匆匆离开,竟是追着夜灵而去的,不过武屏风几人倒也释然,毕竟他也是夜家之人,返回夜家也没什么奇怪的。
可君倾耀的离开就让他们迷惑了,他离是离开了,但却是跟夜灵完全相反的方向,显然没有要一探究竟的打算。
“他为什么……”
“我们还是先去夜家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吧。”
不等万卿矢问出心里的疑惑,孟浩就率先出声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其实他也不懂为什么那个男人会这样,或许这个问题也只有那个人自己知道吧,所以他很直接的无视掉这永远不会有回答的疑惑,转而将完全心思放在引起夜灵会如此异常的原因上了。
“好。”
“嗯。”
剩下来的万卿矢和武屏风,在听到孟浩的提议后没有任何异议,于是他们也不再耽搁的朝夜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刚踏进家门,夜灵就感觉到四周弥漫着浓浓的紧张和不安,微微蹙眉,心里那股子怒火不由燃烧的更烈,云袖下的手死死的握紧。
“你们再不交出夜灵,休怪我们不客气。”
没想到自己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不客气的威胁,夜灵殷红的唇瓣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周身的气温莫名的降了数度,慢慢的从门外走进正厅,漆眸冰寒的扫视了一圈屋里或站或坐的一干红衣人,最后定在那个说话之人身上,冷冷的问道:“若是不交,阁下想怎么个不客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