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淡淡的薄云时不时的遮住羞涩的弯月,仿佛也知道夜灵此刻的复杂心情似的。
静静的独坐在倚窗的竹椅上,手轻轻的抚摸着窝在自己的怀中的火红色小家伙,夜灵若有所思的瞧了瞧莫名消失的八条尾巴只剩下孤零零一条的九尾火狐,尔后又看了看自己手腕处的火焰图形,一时间夜灵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理不出个头绪来。
今晚,就在今晚。 以前被她忽视掉的很多东西都冒了出来,那么庞大的信息量一下子袭过来,夜灵有点儿懵,但这还不是她纠结的主要原因。
五行本位元素术师,五行灵兽……
还有什么东西漏掉了呢?
夜灵静静的梳理着收集到的信息,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跳脱出来,不由令夜灵眼前一亮,可当她想要深入思索的时候,一切又莫名的归于平静,就连之前冒出来的东西也随之溜走了,半点儿痕迹都不曾留下。
是什么呢? 那到底是什么呢?
“啾啾啾——”
原本安静享受夜灵爱抚的小火突然吃痛的惨叫了几声,尔后泪眼汪汪的盯着自己想事情想得太入神而狠揪了一把自己柔软的皮毛的主人,无声的控诉着夜灵的罪行。
“抱歉抱歉,一时没注意。”
收敛了自己的心绪,歉疚的笑笑,夜灵这才淡淡的说道,手里的动作同时放柔了许多,轻轻的安抚着怀中可怜兮兮的火系灵兽——九尾火狐。 她又不是傻子,听了怪鸟的一番长篇大论后,她就明白过来自己之所以第一眼见到这个小家伙会有种心心相惜的感觉,但夜灵却有点儿搞不懂这个小家伙为什么会一见面就认定了自己,而跟自己签下了契约。
但夜灵并不去过多的纠缠这个事情,因为她太明白这有可能是一个永远也不会得到答案的迷……
“咚咚咚——”
就在夜灵似乎相通了某些事情惬意的与自己契约的九尾火狐戏玩的时候,一阵清脆的敲门声突兀的响起。
“谁?” 微微一愣,夜灵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敲门,但她也明白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自己的人绝不可能吃饱了撑着,所以在问完之后就主动走去开门,看清门外所站之人是谁后,她再次愣住了,“父……父亲?”
任凭夜灵怎么想,她也绝不会想到这个点来找自己的人会是自己那个怕麻烦的父亲,一时间猜不透他的目的。
将人请进房间,夜灵也不着急着开口,亲自为两人倒了一杯清茶后就静静的坐在了椅子上,端着茶盏慢慢品尝,心思却早已经不知道转了多少转。
“咳咳,你这屋子怎么回事?”
见自己的女儿似乎并不想开口,一直等着她给自己台阶下的夜泠然不由有点儿绷不住了,干咳了两声,没话找话说。 “巩固练习的时候没注意伤及无辜了。”
淡淡的扫了一眼被那只冒失的怪鸟生生把自己舒服大床烧了个焦黑的案发现场,眼都不眨一下就丢出了一个最不可思议但又恰恰最合理的回答。
“等会儿叫管家给你收拾收拾,以后有什么需要去找管家,别委屈了自己。”
眉头微微皱了皱,波澜不惊的双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夜泠然却没有将自己的疑问问出来,只是淡淡的交待了一句后就不在继续了,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你这只火红色的小狐狸是火系灵兽吧。”
“好像是的。”
伸手揉了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蹦回自己腿上窝着的小家伙,低声说道:“可不知道为什么,遇到它的时候它明明有九条尾巴,但跟我结成契约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只剩下了一条。”
这也是夜灵一直搞不懂的地方,她初次见到小家伙这模样的时候有仔细查看过它的身体情况,但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所以她也就稍稍安下心了。
而此刻坐在她身侧的夜泠然是第一个明确指出小家伙属性的人,夜灵那被深埋起来的疑惑又一次被点燃,并且想燎原之火一般滋长,夜灵这才忍不住用吐槽的方式试图在自己的父亲身上找到答案。
“凡是五位本位元素的灵兽一旦跟自己选定的术师签订契约后,它的技能成长都会随自己的本主的能力高低持平,换句话说,就是你强大了你的契约灵兽就会强大,你弱那你的灵兽就弱。”
微微一愣,夜泠然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连这么浅显的东西都不知道,但他依然没有将心里的疑惑说出来,反而难得耐心的详细将自己知道的知识一一解释清楚。
“父亲,到底有没有多元素术师?”
心里的一个疑惑已经得到了答案,夜灵忍不住又抱了一丝希望,希望能够从自己的父亲那里得到答案。
“……目前我没有遇到过,但这不表示没有。”
又是一愣,这个问题是他从没有去质疑过的,像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人一样,在他的认知里术师只有一种本位元素,但他却不会像其他人那样着急着去否认夜灵的话。
“那父亲你是什么系列的术师?”
似乎来到这个世界后夜灵并没有见过眼前这位父亲大人出过手,不由疑惑的问道。
“……”
这下子夜泠然彻底愣了,用好似完全不认识这个人的眼神扫视着夜灵,半响之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我是一个剑士。”
“啊?”
这次换成夜灵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不是术师而是剑士,回过神后心不由“咯噔”一下,甚至有些不敢去看身边所坐的那个俊美男人。
糟糕。
夜灵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犯这么一个低级的错误,更没想到这个身份的父亲居然不是术师,从而让自己暴露了自己最大的一个秘密——身份暴露。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摊牌?
还是装糊涂?
最关键的问题是这个危险的男人一心复仇,她又拿什么去对抗?
一时间夜灵觉得自己陷入了绝境,内心叫苦不迭,偏偏越着急越找不到半点儿头绪应对,只能静候着这个便宜父亲的宣判。
不对,不对,还是不对。
沉默了片刻,夜灵突然皱起了眉头,发现了事情不对劲的地方,不由疑惑的低低出声问道:“既然父亲是剑士,怎么会对术师的东西这么了解?”
“因为我不仅仅是一个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