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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庸,你放开她,你这样会让她心灵崩溃的。”蔡慕云也是急了,急忙上去想要拉开他。虽然她明知道王庸的意思是好的,但是他压根就不了解舞舞。很多心理医生的开导,都失败了。这种下猛药医治的方式,也有心理医生曾经提出来过。有成功几率,但是失败几率太高了。而且,这样做很容易就会刺激的她的病更重。
“我也曾经和你一样,曾经无法面对现实,而用这些谎言来欺骗自己。”王庸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了磁性。丝毫没有管蔡慕云对自己的拉扯,以及苏舞月的挣扎嘶吼。仿佛是在喃喃自语一般。
他的那句话,仿佛具有一定的魔力。让蔡慕云母女两个的动作幅度,都小了许多。
“五年半以前,我的妈妈死了。”王庸淡淡的说道,但是眼神深处,却是不可抑制的掠过一丝浓浓的悲哀:“虽然是我亲手为她举办的葬礼,但是,很久很久,我依旧是没有办法接受那是个现实。所以我和你一样,舞舞,我选择< 了逃避。这样,会让我心里有一线期待,也能让我的心灵,轻松些。”
母女两个的动作,都停滞住了,有些呆呆的看着王庸。虽然蔡慕云从苏老师助学基金的事情中,知道王庸的母亲已经死了。但是现在的她,可以从王庸的那看似平淡的口吻之中,听出了一丝看似很淡,却好浓好浓的悲伤。
苏舞月,更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虽然依旧很抗拒。却是不动了。而是定定的看着王庸,仿佛。有类似经历和命运的他,让她觉得更加亲近了。
“舞舞。我猜你一定没有亲眼看到你爸爸死掉。”王庸的口气,愈发显得平静。但是那平静之中,却仿佛充满了无比的艰辛。
“我爸爸没有死。”苏舞月依旧坚持着说,但是这一次的声音,却似乎没有那么坚定和疯狂了。
王庸松开了她的手,轻轻的婆娑着她的脑袋,轻笑了起来:“你一定是认为自己是全世界最惨的人,最应该伤心的人。因为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很伤心。你也一定很爱你爸爸。你也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知道?”
“唔?”苏舞月怔怔的看着他,眼神渐渐柔和了起来。心中暗想,大叔他妈妈死掉的时候,他一定也很伤心很伤心。
“因为,以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王庸抽着烟,微笑着说。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尤其是,当我亲眼看到我妈妈,被遥控炸弹的冲击波震飞。然后在我怀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的时候,那时候的我,真的是天崩地裂,恨不得替她去死。”
“什。什么?”苏舞月怔住了,随着王庸的叙述,她仿佛能感受到了那一幕。一个无比悲痛,让她想想都心酸的要掉眼泪的一幕。她难以真正踹度。大叔那时候究竟会伤心痛苦到什么程度?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要比她。还要更加强烈,更加伤心。因为爸爸死的时候,自己还小,还不懂事。
“王庸!”蔡慕云娇躯轻颤的,看着王庸。眼神之中,同样露出了难受和悲痛之色。他所经历过的那件事情,不论是换做谁,都似乎难以接受。蓦然,她的眼神一阵惊慌,她妈妈是被遥控炸弹炸死的。那么,联想到他的身份,联想到他五年多前,疯狂的带着一帮兄弟们,杀到了邻国,剿灭掉一个毒贩老巢的事情来。
难不成,这两件事情有所关联?天呐,这个看似漫不经心,仿佛对什么都毫无所谓的男人,究竟经历过多少悲苦的事情?
“大叔!”即便是王庸现在看起来很平静,而且还带着微笑。但是苏舞月,还是很敏锐的感受到他心中那浓郁到化不开的悲痛。感同身受下,晶莹的泪水扑簌簌的往下落,有些哽咽着说:“对不起,我,我刚才还骂你什么都不懂。害得你……”
“傻丫头。”王庸有些怜爱的婆娑着她的脑袋,轻笑着说:“过去的事情,始终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还活着的人,如果总缅怀于过去,在幻想的世界里出不来。反而让死去的亲人泉下有知,会觉得不安心。我想你爸爸,一定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一提到她爸爸,苏舞月的脸色又是疾变了数下,小嘴一张一合,仿佛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什么话,她都说不出来。结果,猛地扑倒在王庸的怀抱里,哇哇大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也哭得很痛快:“大叔,我不要爸爸死啊,我也不要做没有爸爸的女孩。我好多同学,都有爸爸疼,爸爸爱。可舞舞没有爸爸,舞舞好伤心。”
“傻瓜。”王庸笑着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说:“虽然没有了爸爸,你还有很疼爱你的妈妈啊?你知道的,你妈妈是多么的爱你,宝贝你。嗯,你现在还有我这个坏大叔呢,我也会疼你,喜欢你的。好了好了,不准哭了。多大个女孩子了,哭得满脸鼻涕,多臊得慌啊?”
“唔~坏大叔,你,你才满脸鼻涕呢?”哭了好半晌的苏舞月,终于渐渐回神了过来。狠狠地把她的眼泪,都擦在了他的衣襟上。抬起头,眼睛和鼻头都有些红彤彤的,深深地看着王庸说:“大叔,你真的会疼我?喜欢我吗?”
蔡慕云眼神异样而奇怪的看着王庸和女儿,不知怎么回事,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王庸那头姑且暂时不提。只是女儿,对王庸一口一个大叔,貌似十分亲热的模样。
先不说这两人是怎么会认识的?就说女儿看王庸的眼神,就让蔡慕云忍不住心头咯噔了一下。对着王庸的表情,也是一下子有些犀利了起来。只是碍于女儿现在还不算太稳定的情绪,她不敢质问而已。
“刚才见你哭得伤心,哄哄你而已,你可别当真啊。”王庸听得她这句话时,就估猜的她已经从极端情绪中走出来了。便故意没好气的敲了她一下额头说。
“哇,臭大叔你这个骗子。”苏舞月那酸楚之中,带点点美滋滋的情绪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气得小嘴都嘟了起来:“我不理你了。”
一听女儿这口气,蔡慕云反而心头大松一口气。最怕女儿纠结在死去爸爸的事情上,压抑的无法释放心灵,那才是最最糟糕的事情。看向王庸的眼神,更加复杂了起来。看得出来,女儿对他似乎很依恋,很信任,也很重视,两人的关系很不一般。否则,宝贝女儿也不会那么快的从极度负面情绪中清醒过来。
但问题在于,这家伙可是自己的情人。这么亲昵的抱着自己宝贝女儿,说着什么疼啊,喜欢啊之类的事情算个什么回事?
“舞舞,坐下。”蔡慕云擦了擦头发后,脸色突然之间就严肃了起来。这个问题非常严重,她必须弄清楚,然后解决掉:“妈妈有话要问你。”
苏舞月刚才情绪失控的时候,当然可以乱来。只是现在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来了,见得妈妈如此严肃,也是不敢拗她。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王庸后,便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王庸点了支烟,朝她笑了笑说,暗示你这下子要倒霉了。
“王庸,你笑什么笑?”蔡慕云环抱着手,对王庸更没好脸色,平常区委书记的威严一下子就摆了出来:“你也给我坐下,我也有话问你。”
王庸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当场,讪讪一笑,依言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苏舞月很适时的回敬了他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仿佛是在说。大叔,你也要倒霉了。
“都给我老实些,苏舞月你给我坐直了。还有王庸,你给我把烟掐了。你们都在这里给我等着,我换身衣服就出来。”蔡慕云撩了一下秀发,不满的哼声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敢眉来眼去的,简直翻天了。
蔡慕云跑进浴室,换了身蚕丝睡袍出来,搬了个凳子坐在两人面前,媚眼中透着丝严肃:“说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苏舞月你说。”
“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吗?”苏舞月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说:“我和大叔,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蔡慕云冷笑不迭地说;“普通朋友你抱他哭得那么伤心?王庸你说,你对舞舞是怎么回事?”
“老……”感觉到蔡慕云眼神中的寒意后,王庸也是飞快的讪笑改口说:“蔡书记,我和舞舞,还真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就是朋友,比较合得来。平常我都是把她当侄女辈看的。也是着实没想到,她竟然会是你的女儿。”
侄,侄女辈?虽然想在妈妈面前,隐瞒一下和大叔的关系。但是,怎么听那家伙的口气,怎么觉得不舒服?好像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自己划清界限,然后去抱妈妈大腿的嫌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