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就是在何云飞在宏远集团上班的第一个月,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终于召开,何家父子两人商量出的对付庞永林的办法,何守业准备通过这一次召开了股东与高层会议,让何云飞正式接手集团的商业运作管理。
宏远集团算是独资,在民营企业中算得上是个佼佼者,何守业是个重感情讲信誉的人,再加上他很依旧,当年与他一起闯过风风雨雨的兄弟在退休之后,他为了保障他们后半生的安乐,特地掏出近一半的股份分给他们用来养老,可是没想到的是,今天他们竟然会为了钱,将股份卖给庞永林。
何守业对他们的行径很失望,更有些心酸,再之年纪大了精力也大不如前,萌生了把集团交到何云飞的手上的想法。 至于那些元老们,何守业并不再担心他们,手上的钱已经足够他们和他们下一代尽情的享用,何守业也并不担心他们的将来是否会过得更好,有一点儿他是知道的,今天会议一结束,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将恩断义绝,何守业虽说重感情,但对于出卖的他的人,也不会依依不舍念及旧情,爱憎分明,这也是他纵横商场的这么多年没有失手的原因。
这些元老已经是集团的象征,每一次集团的大变动或者大动作,除了集团的高层,他们也会被邀请列席,虽然只是过场,但是何守业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让那些还在为集团拼命的人,有一种期望,有一种归宿感,希望有一天,也可以得到这个奖励。
宏远集团四十八层的会议室里,已经坐满满当当的人,庞永林坐在副主席的位置,他觊觎主席这个位置已经很久了,这一次离这个目标从未有过的这般的接近,让他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
他似乎已经忘记先前的失败,准备毫无顾忌的投入到这场游戏中,这几天也忙得谋划在董事会如何抢班夺权。
他越想越得意,嘴角有抑制不住的笑意,一见和何云飞走进会议室的何守业,装出很热情的模样上前握着手,“何董,听说你身体欠佳,最近的集团事情多,没来得及去看你,现在一切都好了吧?” “托你的福,总算是康复了。”何守业也礼貌伸出了手不冷不热的回答道,庞永林那阿谀献媚嘴脸就犯恶心,不过,场面的事情他还是会顾及的,即便马上要撕破脸。
“那就好,那就好。”庞永林何等的老奸巨滑,何守业语气中没了平日里的热情,他又怎会感觉不到,不过以他的城府又怎么会当面说破,还是打着哈哈,面不改色的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客套话后,坐了下来。
不过,何守业今天倒也不全是失望,最起码他的儿子何云飞还是蛮期待的,一想到他,何云飞不自觉把目光投向了何云飞,脸上露慈祥的笑容,儿子的改变让他感到很欣慰,出院后这一个月,何云飞脱胎换骨的改变,让他看到了希望,也让他相信儿子也有他一样的商业基因,他有理由相信何云飞这个第二代宏远集团的接班人将会大放异彩。
何守业缓缓坐在主席的位置上,何云飞坐在他的身旁,其他人见何守业坐了下来,纷纷的跟着落了座。
全场肃静,会议室里二十多个宏远集团各行各业的总经理,都翘首以待,前几天的集团的内的大换血,老面孔大多被新鲜面孔所取代,这帮新任命的总经理大多是三,四十岁,正是当打的年纪。 既有年轻人的冲劲,又经历过风雨砺练,再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假以时日一定都会成为何云飞的左膀右臂,在集团各个位置发挥着自己的才干,何守业微笑着向他们点头示意。
徐梦娇也坐他们之中,模样还是那么的娇丽动人,只是少了平日里常挂在脸上的笑容,脸上的落寞的表情显得有些郁郁寡欢,也正是这样的落寞让她整个人平添了一种冷艳的气质。
何云飞知道她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眼神不住的望着她,见她瞧也没瞧自己一眼,心里不免对她产生了几分愧疚之感。
在万众瞩目中,何守业缓缓的站起了身子,开始了大会发言:“各位,今天召开这个会议,是有几件事向大家宣布。”
何守没有以往的沉重与肃穆,虽说马上要离开这个曾经战斗过了地方,却没有任何不舍和依恋,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多活几年,多享几年儿孙福,集团以后发展的事情交给何云飞去办,自己老了真的需要好好给自己放个假了。 “这是我儿子云飞,不用介绍想必大家都已经认识了,从今天起,他正式接手宏远集团的董事职务,全盘管理公司运作,希望大家能鼎力相助,让宏远集团迈上新台阶。”
掌声响起,何云飞来集团一个月时间里,大多数时间都躲在办公室里,他的变化也只能少数人知道,而他先前的风评不佳,让在座的人并不看好,只不过,宏远集团本身就是何家的产业,他们只是外人不便指手划脚。
“我不同意!”就在大家表面上客客气所,实际上腹诽多多之时,场内出现不和谐的声音,而这个声音就在坐在何守业另一侧的庞永林发出的。
他再也按捺不住露出了狐狸的尾巴,他觉得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问也没问自己一声就将位置让给了何云飞,让他这个副主席情何以堪。
“哦,永林,你有什么话要说?”何守业对于庞永林的反对声早有准备也并没太多的反应,不掺杂任何的情绪的色彩的问道:“难道你有更好的人选。” “我觉得何云飞并没有资格坐主席这个位置,更没有资格去管理这个集团。”庞永林傲慢的评价着何云飞,丝毫没顾及到何守业的感受,“他是人只会花天酒天的败家子而已,管理集团也只会弄垮。”
“哦。”庞永林当面集团里那么多高层的面,丝毫没给自己面子,何守业却并没有动怒,只是云淡风轻的问了一句道:“云飞没有资格,那你就有资格?”
獠牙已露那么也顾不上什么斯文,庞永林决意跟何守业撕破了脸皮,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只有孤注一掷,他心里明白这一场仗只能胜不能败。
他霍得站了起来,环顾了四周,情绪很激动,胖胖身体产生的势能让周围都感到在颤动,也许刚才的猛得起身,再加情绪的激动,让他浪费了太多的体力,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半天没说话。
缓了一会儿,便对着还在座集团其他各行业的总经理和那一批老臣子们煽动道:“集团是我们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如果何董事长一意孤行,我们在座的诸位董事绝不会同意的。”
那几个元老早就将自己手中股份卖给了庞永林,收了他大笔的好处,他一煽动自然也跟着附和起来,其中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就在庞永林的话音刚落就站了起来。
“董事长,您退休我们并不反对,不过,云飞年纪还轻,恐怕一下子接不了这重担,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庞永林像个小丑一样跳来跳去,何守业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刚才站起来说话的老人,何守业习惯称作他为阿水,他觉得很失望,以前待阿水不薄,这一次竟然为了一点儿小利将他出卖,让他对阿水感到很失望。
“庞永林,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吧,不用这么拐弯抹脚的。”何守业很少直呼其名的称呼庞永林,以前大多叫着永林,又或者是庞兄,这一次却是连名带姓的叫了出来,由此可见何守业已经对庞永林彻底的失去的耐心,两人多年的情份这一刻已经化为了乌有彻底的分道扬镳。
“我希望用最公平的方式进行选举产生接班人。”庞永林环顾着四周,这几天的人事调动,接连让他损兵折将,实力大大的受损,不过,幸好的是还保了一些人下来,而保全的这些人今天将发挥决定的力量。
剑拔弩张人气氛让人压抑,在场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心里清楚集团的最高领导人的争斗,将进入你死我活的白热化境地,而他们如果不能及时明悉动向,很有可能在这一场战斗中成为炮灰。
“庞永林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就一定能坐主席的位置?”大家紧张的手心都攥住汗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何云飞却嘴角带着笑,一针见血指出了庞永林的意图。
“何云飞,你不要含血喷人。”庞永林被何云飞说中了心事,一时慌了手脚,涨红着脸跳着脚回击道:“我完全是为了集团的未来而着想,根本不存在个人的私心。”
“好了,不要再说了,就按你说的办吧!”何守业实在不愿再看到庞永林打着为集团着想的幌子,做着龌龊的事情,他觉得人性丑恶到这般地步,跟他说任何道理就已经失去意义了。
“那好,既然这样,我们就开始投票吧!”庞永林见何守业动了口,心里暗自得意,知道这一次凭着手上的股份优势,再加上那些元老们的支持,肯定能坐上主席的宝座,然后,把何家两父子统统的从集团里赶走。
庞永林做着黄梁美梦,他没注意到何家父子俩却在此时相互的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耐人寻味的东西,徐梦娇尽管情绪不高,但目光始终没离开过何云飞,她见到两父子如此的默契相视一笑,心里明白好戏要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