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冰做噩梦了,她觉得呼吸困难,缺氧,全身被挤压疼得厉害。她努力扭动身体,想摆脱束缚住她的东西,努力,再努力,“啊——”,叫一声,终于解脱了。这什么梦啊,感觉咋那么真实呢。好累啊,实在支撑不住了,纪冰又沉入梦中。
睁不开眼,怎么回事啊?当纪冰再次醒来,发现依旧像在梦中。全身没有力气,动不了,也说不了话,只能发出啊啊声,很低,像小猫咪似的。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叫救命。她确定自己是清醒着的,可什么也做不了,周围是什么情况也不清楚,她很恐慌,好象什么东西失去了控制。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开始有人说话的声音,她仔细的听,可是听不懂,好像是几个女的的声音。
接着,她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横在了一个人怀里,一个硬硬的热热的东西塞到了她嘴里,她下意识一咬,感觉不对啊,咬不动。急忙用舌头一舔,她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她的牙齿全不见了。
这情景,怎么那么像现在很流行的穿越类小说的胎穿场景中吸奶的部分啊?她试探性的一吸,甘甜的**涌入口中,她讷讷的吞咽着,吸着,意识却跑到了十万八千里远去了。
她是怎么gameover的?完全没有印象啊,明明晚上睡觉之前一切都是好好的。最近也没有发生什么引发穿越的奇怪的事情。得,这种比中五百万彩票还小的机会就让她给碰上了。
原来人真的有灵魂啊?那也有神的存在了。她老妈要是知道了应该会很高兴吧!因为她老妈可是信佛的,经常在她们姐弟俩面前念叨,她们姐弟俩常常哧之以鼻。不会就因为这个,某位小气的未知的神就把她给和谐了吧!纪冰无厘头地想着。
活生生的在床上躺了几个月,纪冰终于挣扎着开始学爬了,自力更生的感觉好啊,再也不用吃喝拉啥都在床上了。那样的日子除了忍耐再忍耐之外,就是哇哇大哭了,也想前世的老爸老妈小弟和朋友,想了很多很多次,可又能怎么样呢?
她连这是哪都不知道,她第一次睁开眼,看到这屋内的一切,就知道这个家非常的贫穷,穿的是简陋的麻衣,男女都留着长长的头发,古朴的家具,粗简的农具……她没有找到一丝现在文明的存在。
现在这个家庭有五个成员,她爹,她娘,大姐,二姐,和她。
她现在依然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发音怪异,音调奇特。在边学爬边试着和她们沟通,都说表情和手势是世界上共同的语言,果然不错,在这种情况下,她和轮流照顾她的两位姐姐也能交流的不亦乐乎。
时光匆匆而过,今天她已经满四岁了。农家女子早当家,她现在已经是可以满山遍地跑的小丫头了。可以帮家里采野菜看家什么的做些简单的农活了。
现在,家里的人都到地里干活去了。她守着家门。她就坐在屋前坝子旁的一块平整的石头上,背向房屋,在她的前面,是一望无际连绵重叠的山脉,被广阔的森林覆盖。视线往下,可以看到稀稀拉拉散落着的数户房屋,地势都比她家低。她可以一眼望到。住户周围都有各自开垦的菜地,田园等。而她家房屋的后方就紧挨着一片山林。
这片山林的外围是经人采伐过的。还修有小路入林。人们伐木拾柴打猎等都要经过此处,纪冰也曾和她大姐一起入林过,不过就是在外围的边缘拾些蘑菇改善生活。再里面就不敢进去了,听说里面常有凶猛的野兽出没。只有那些有些武艺,身体强壮的猎人才会往里面走,偶也有听说进去后再也没有出来的。
这是一个没有被污染的原生态世界,空气清新还透着丝草木香。她把鞋脱掉,双腿盘起来,开始练着瑜伽。小孩韧带柔软,前世很多完成不了的动作现在都能轻易的做出来。这是纪冰唯一想到的锻炼身体的方式了,也是时常拿来打发时间的方式。毕竟她是最小的,常常都是她在照看房屋。
她大姐满11岁了,二姐也9岁了。都算是家里的半个劳动力,每天都得跟着父母出去务农。
在现在她家人的眼中,纪冰并不是最聪明的孩子,却是整个家中最让人头痛的孩子,还有一点说不上来的怪异。
怎么说呢,纪冰花了三年多的时间才算完全学会了说话,可以说是三个孩子中学得最慢的一个。刚开始的时候接受能力太慢,很多词都要说了很多遍才能学会,后来呢,说是会说了,但那个音调从她口里冒出来听着总是不对劲。她们花了很长时间才将她的发音纠正过来。其实这也怪不得纪冰,谁让她有着前世的记忆呢。音调总潜意识的跟着中文跑了。
自从她学会说话后,就更头痛了,经常会问连他们也不知晓的问题。比如说:
“这是地方叫什么啊?”好奇宝宝问道。
“这叫后山村。”后山指的就是她家房屋后的山林。
“比后山村大的地方叫什么啊?”好奇宝宝继续。
“叫青山乡。”
“那再大的呢?”再继续。
“……”那他们也不知道了。
再比如:
好奇宝宝指着一株从未见过的树问道:“这叫什么树啊?”
“赤果树。”
“这赤果树能结果吗?叫赤果吗?长什么样啊?能吃吗?什么时候结果啊?……”
让你无限头痛中。
而且趁空闲的时候她还经常摆出奇怪的姿势。所以说她有些怪异就是了。当然了,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那叫瑜伽。
田埂上,快满六岁的纪冰正在专心的挖着药草,旁边的篮子里已经装了些其它几种药草。她又有了一个弟弟,前两天刚出生。她娘在生弟弟的时候伤着了身子,现在躺在床上都不能动。好不容易请了邻村的一个老大夫看过之后,说是气血亏损太盛,大伤了元气。
老大夫开了一贴补气血的药方,可她家太穷了,连药钱的一半都凑不上来。
那老大夫也好心,知道她家情况不好,翻了一本书来,指了几种草的图画给她们看,让她们自己去后山采好药,然后和在一起熬成汁喝下去。
纪冰先去后山外围采了一些药草,在回来的路上,看到田埂边上也长了一株药草,就停下来采了。
听那老大夫说,她娘得喝半个月的药汤呢。要多采些才好。
回到家中,纪冰麻利的生火添柴,开始熬药。娘在月子里,家里少了一个劳动力,爹和两位姐姐更忙了。现在煮饭的事纪冰都包了。
哦,现在纪冰也不叫做纪冰了,她家姓赤,她叫赤水。大姐叫赤金,二姐叫赤木,小弟叫赤火,如果再有个弟弟或妹妹,她想就得叫赤土了。吃金,吃木,吃水,吃火,吃土,她想到这些名字就想笑,还是她的名字比较正常,至少水能吃啊是不?
以后她也就叫赤水了,纪冰这个名字也只能留在记忆里了。
赤水又丢了一块柴到灶孔里,随意想到,家里太穷了,刚刚够温饱,要是稍微有个头痛脑热的,连个药钱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像娘现在,还好老大夫心善,不然的话只有到邻里借钱了。
真是穷困啊。怎么样才能改善家里的生活呢?赤水盯着熬药的瓦罐想着。耶?瓦罐?药罐?药草,赤水心里一喜,她可以采药啊,这些普通的药草比较常见,仔细找找的话总会有的,她每天去采药草,她可以多采一些啊,到时候晒干,拿到老大夫那里,不知道老大夫收不收啊?
管它的,总得试试啊。从那天起,赤水采药草更卖力了,每天除了回来煮饭熬药外,都在外采药草了,除了她娘每天要用的外,剩下的她都仔细洗净晒干,小心收着。
半个月下来,多采的药草也有大半篓了,赤水背着这大半篓药草,就往邻村的老大夫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