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在疼痛中苏醒

    

    程天赐躺在病床上，脑海里早已涌出了曾经和程天福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程天赐程天福二人是叔伯兄弟，自幼二人性格相投，一起玩耍一起学习，一起患难。在程天赐初中毕业后上了少林学习武功二人才算分开。但是二人的兄弟情义不曾淡去一分。

    最近七年，程天赐在那特寻探秘队工作，家里的事情完全交给了程天福料理。

    程天赐感知着程天福那矛盾的心情，以及他那复杂的话语，想与他交谈，自己却张不开嘴睁不开眼。只能够默默地听着程天福自言自语。

    程天福断断续续的念叨着。

    “哥，你说你这一身本领，做什么不好啊，非得参加什么特寻探秘考古队，整天在那深山险恶的环境里穿梭，有什么好啊？现在家里有难，兄弟有难，你也不能帮一把，还害的自己这样躺在这里，不省人事。哥，你傻不傻啊？

    “哥，你一定要好起来啊，兄弟我不能失去你，我大伯大娘更不能够失去你啊！你快些醒来跟我回家吧，不要在做什么尽忠国家尽忠社会的功德了，特寻队少你这个王牌队员照样转。我和大伯大娘可不能够没有你啊！哥，你该收回你的忠义之心啦，该回家尽孝我大伯大娘他们去了呀！

    “哥诶，你能够听到我讲话吗？我真的有好多话要给你讲，但是你现在这样，我又该给你讲什么啊？

    “哥啊，你不是说你是属猫的有九条命吗，怎么一个小弹片就让你这样躺着了啊，你心甘吗？哥，你不是有一身的本领吗，你倒是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是天福，你的好兄弟天福啊？我大伯大娘他们还在医院像你这样躺着呢。你吧我大伯大娘交给我了，我天福现在都自身难保了，我该怎么办啊！哥……”

    程天赐听到程天福的哭诉话语，心中不仅一阵激动，同时脑袋一阵钻心的疼。

    “啊……”

    程天赐疼得轻微的叫了一声，继而面部神经动了两下。

    程天福看到激动的叫着：“哥，你是醒着呢是不是？只是睁不开眼睛张不开嘴是不是？我讲话你是能够听到是不是？哥，你能够听到我讲话，你就动一下手指吧！”

    程天赐却舒展开面部神经，还是很安静的躺在程天福的面前。

    “唉，我还是听队长和医生的话吧，那些糟心的事情，兄弟我回家自己去料理去，你就好好地在这里养伤吧！”

    此时程天赐被程天福攥住的手，绷着一股轻微的劲道，好像在给程天福说着：告诉我家里的具体情况。

    程天福看着程天赐的手，再度激动的叫着：“哥，你能够听到我的话语，要是能够听到，你就动一下你的手指头啊？”

    程天赐五根犹如利爪的手指居然轻微的伸展动了一下。

    “嗨，哥，太好了，你醒来了，我去叫大夫啊。”

    程天赐的手再度绷紧攥住了他的手，一动不动。

    “哥，你什么意思啊，难道你不想让我去叫大夫？”

    程天赐手指伸展：是。

    “好，我不去叫大夫，哥，你是想知道家里的情况是不是？”

    程天赐手指伸展：是。

    “哥，都怪我啊，当时大伯出事的时候我不在家，大伯被人欺负了……”

    程天赐的手指伸展了两下：快讲具体点。

    程天福一阵犹豫道：“哥，我讲了你千万不要上火啊。就是，我们老家的房子被拆了，大伯为了护房子和开发商发生了冲突，被打了一顿，住院了。我大伯被打的很严重，我大娘也因一时难过也住进了医院。还有……”

    程天赐的手指，连续伸展：快讲，不许隐瞒。

    程天福犹豫道：“哥，我，我不敢隐瞒你，那些恶霸开发商，我还真惹不起，我只有把我大伯大娘他们安顿到医院就来找你了，谁知道你又出现了意外啊！哥，你放心，大伯大娘他们没有生命危险，都好着呢！还有就是，就是你的那个未婚妻乔纹在医院陪着我大伯大娘他们呢，就是……’

    程天赐的手指再度快速的伸展数次：讲，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哥，哥，你别生气啊，我说实话啊，我说实话……”

    程天赐的手掌青筋暴涨，手指居然再度灵活的快速蜷缩伸展：快说。

    程天福双眼盯着程天赐的面孔，不仅又抓起程天赐的手掌说着：“哥，你这样躺在这里兄弟的心事也瞒不了你。好，我给你都说了。

    “哥，其实是这样的。是兄弟无能，我做生意被人骗了，我一时冲动就拿砍刀去找他们要说法，结果被他们暴揍了一顿。正好那帮人搞房产，看中了我们那一片，我又和他们理论，大伯为了救我才被他们打伤的，大伯被他们打的很严重，肋骨和腿骨都有骨折。哥，我对不起大伯，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们家，我不是人啊。

    “哥，还有啊。就是我说你是学过少林寺的人物，有飞檐走壁的本领，在央洲特寻队多么厉害，吓唬他们，他们也不会更加疯狂的打我大伯。哥，我不是人，兄弟对不起你啊！我给你丢脸啊！”

    此时的程天赐听到这里，双手居然攥紧了程天福的手，攥的程天福疼痛起来。

    “啊，哥……疼疼疼啊……哥……”

    门外的宋大赢林呼二人看到程天福的举动，急忙走了进来。

    宋大赢看着程天赐那有力的手掌，急忙吩咐道：“林呼，快去叫大夫。”

    “是！”

    宋大赢上前：“天赐，天赐，松手，他是天福啊！他是你的兄弟！”

    程天赐那闭着双目的面部表情，居然透着一股股杀气。

    程天福站起身体疼得甩着被程天赐攥的红肿的手掌道：“队长，我哥被伤成这样了，怎么还这么厉害啊，差一点都把我的手指给攥折了。”

    宋大赢道：“你讲刺激你哥哥的话语了？”

    “是我哥要听，他还不让我去叫你们和大夫呢。”

    “天赐讲话了？”

    “没有啊？”程天福说着：‘我和我哥，有心灵感应，他刚才用手语告诉我的。”

    宋大赢吃惊的问道：“你还懂手语？”

    程天福嘿嘿一笑道：“不瞒队长说，我只懂我哥哥的手语，嘻嘻……”

    此时，林呼带着两名医生和两名护士先后涌了进来。

    宋大赢道：“程天赐醒了，只是不睁眼，不开口。大夫，你们看看是怎么回事啊？”

    “请稍安勿躁，我们这就全面检查。请几位到外面等候吧！”

    宋大赢向外走着叫着：“天赐，我知道你能够听见，你要坚强些，家里的事情我会帮着解决，你快些康复起来啊！”

    程天福也叫着：“哥，我还有好多话要给你说呢，你快些醒来啊！我等你，我不着急回去了我……”

    大夫把他们推了出去。

    程天赐安静的接受着医生的检查治疗，思绪却极度的活跃。

    脑部神经随着他的思绪不断跳跃，一副副残缺的画面断续的涌进脑海里。

    有父母慈祥的面孔和担忧的眼神，有自己年少不懂事惹恼父母的情境，有父母为他舍命保护他的事情……

    程天赐心语不断：爸妈，天赐不孝，你们被人欺负，我却不能够保护你们。天福说现在连家也被恶霸给拆了，害的你们居无定所，都是天赐无能啊。天赐我要是会分身术，定去搭救保护你们。天福讲的对，尽忠国家尽忠社会固然重要，但是我连自己的家连自己的父母都保护不了，我要这一身功夫又有何用。

    大夫观察着程天赐脑波电图，说道：“程天赐脑波出现异常，他的思维跳跃不定，心中一定有事。我建议再次给程天赐做全面的检查。”

    另一名医生道：“程天赐的思绪应该还停留在那场意外上，他那压迫五官神经的一点淤血化去是需要时间的，等那点淤血划去他就能够睁开眼睛开口讲话了！这才做完手术刚三天的时间，我们还是耐心的等等观察几天吧！”

    此时的程天赐双手微微攥拳，继而爆发出一句：“出去……”

    医生吃惊的叫道：“程天赐，你能够开口讲话了，太好了，太神奇了。你尝试着慢慢的睁开眼睛可以吗？”

    “滚出去，我要安静……”

    程天赐攥着拳头，并没有听医生的话语，只是面部涨的通红，是因为头部的疼痛还是因为脑海里父母被恶霸欺负的事情，也只有程天赐自己清楚。

    大夫急忙道：“大家都出去，让他安静……”

    顿时，大夫们护士们先后走了出去。

    病房外的宋大赢急忙问道：“大夫，程天赐怎么样啊？”

    “程天赐恢复的状况看来比我们预测的还要好啊。刚才他已经开口讲话了。”

    程天福吃惊道：“大夫，真的吗？我刚才给我哥讲话，他还不能够出声呢，只是手指头能够动动而已啊，这么一小会，我哥就能够讲话了？”

    宋大赢欲要向病房里走去，却被医生拉住道：“宋队长，程天赐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他说他需要安静。不瞒您讲，我们大家是被他哄出来的。”

    “我明白了，我不会闹他的。”宋大赢看向林呼道：“你和天福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天赐。”

    “是！”

    程天福叫道：“宋队长，我也要去看看我哥。”

    林呼拉住程天福道：“你没有听到大夫讲吗，天赐哥需要安静。”

    “我哥清醒着呢，他都能够讲话了！”

    “程天福！”宋大赢虎视着程天福道：“你也安静，不许讲话！”

    程天福被宋大赢的气势压倒，不敢在言语。

    宋大赢走进病房，立身在程天赐的身边，只是静静地看着闭着双眼的他一言不发。

    程天赐微闭的双眼居然涌出两滴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