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黎想了很久,才想出自己要回的是什么话。皇后临走时说了让她去宫里玩儿,大概就是回类似的话吧。所以薛黎就很直接的点了点头,“你帮我转告她,我很感谢她送的画,非常喜欢这份礼物。我还记得上次她说让我到她家里去玩儿的事,可是我不知道去的路啊。”
“呵呵,我记住了,一定会一个字不漏的替你转达的。不知道路不要紧,只要娘娘高兴,一定会派人来接你的。”完成任务的老公公笑的满脸的褶子颤的跟朵‘花’儿一样,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带着人走了。等送走宫里的使者,薛黎看着薛仁贵吩咐关上了‘门’,喊了家庭成员聚集到小客厅议事的时候便知道,看来外面那关算是应付过去了,接下来怎么对家里人解释这突入起来的恩宠可是件麻烦事儿。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只是路上碰到了一个‘女’人,聊的投缘,多了几句嘴,认了个干娘而已。我还没来得及跟家里说,眼睛一眨的她怎么就变成皇后了?我还得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头衔一进‘门’薛黎立马就说明自己的无辜。
“你不是故意的就惹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再是故意的那天王母娘娘不都让你招惹到了!”薛仁贵恨铁不成钢的说了一句,然后看着‘女’儿一脸委屈的样子又心软了,坐下挥挥手,“不提这个了,你把那天的事情再说一遍。”
薛黎原原本本的讲了起来,众人听的是心惊胆战,她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没惹怒皇后真是个奇迹。等到她讲完,听到皇后的心情似乎还‘挺’好时,总算是松了口气,当下都没有找茬,那应该不会秋后算账了。
“妹妹你刚才让人给皇后带话,怎么能一口一个我,一口一个她的。你就不怕失了礼数?”樊梨‘花’为她刚才的表现捏把汗。
“不怕不怕。皇后看上去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不过呢,我也是故意的,提醒她我们都是以平常人的身份相遇结‘交’,希望以后她要是对我地某些话生气时,想到平常人都是这样‘交’谈的,也许就不跟我计较了。”薛黎解释道。自己觉得自己还‘挺’机灵的。
“就你聪明!你以为你这点儿小心眼能瞒的过上头?她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还没等她洋洋得意完,薛仁贵一盆冷水就泼了下来。他就是因为在皇帝身边呆了十几年,深感上意难测,伴君如伴虎,才一有机会就远远地离了京城,在外面打拼的。有些头疼的看着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瞧瞧‘女’儿因为自己一句话明显就被打击的蔫的样子,他还是说了句安慰话“算了,也许你小孩子把戏反而更能讨皇后喜欢。”毕竟皇后也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了。虽然是严母,但疼爱孩子的心并不会少,不会因为这些事跟个孩子计较的。
“那公公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樊梨‘花’被今天地事情闹的有些没底。心虚的一开口问,就被薛仁贵一瞪,“能怎么办?吃喝拉撒睡,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又不是没见过世面,这才多大点儿事都沉不住气,还有没有一点儿当家地气度。”
薛仁贵对儿子要求严格,顺带的对媳‘妇’也苛刻了起来。樊梨‘花’这也不是第一次被训了,很是习惯公公的脾气,知道他是对自己看重才会说这些话。所以当下很是恭敬的低头认了错。
“是,媳‘妇’知道错了。”在樊梨‘花’唯唯诺诺的应了声,短暂的家庭讨论会告一段落。薛黎跟苏靖回了房,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才显现出自己的害怕,拉着苏靖的手有些垂头丧气“靖哥,我该怎么办,现在心里好‘乱’。你说我好好地怎么就跟皇后扯上了关系,真倒霉!”
“既来之则安之。事情发生地事就别在懊恼了。既然你觉得你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错。那就坦坦然面对接下来地事情好了。反正现在我们也没有别地法子。不是吗?”苏靖***读书还是很有效果地。至少近来地理论水平增长地不错。安慰薛黎时说话有条理不少了。“祸兮福之所依。我看这也不尽是坏事。冥冥之中那么多人你能跟她相遇。也许是真地有缘分吧。既然有缘。那就随缘好了。我们做完自己能做地事就是。不过阿黎你也真是厉害。随便说说话。就能让皇后也对你青眼有加。”
“喝。你还笑话我。没安好心。”薛黎锤了他一拳。斜眼瞪他。
“在我心里。你本来就是最出‘色’地。我巴不得所有见过你地人都觉得你是最好地。哪里是笑话。”苏靖笑笑。把她揽到怀里安抚着“别担心。一切都会没事地。”
薛黎腻在他怀里蹭着。玩‘弄’着他手上地茧子。自言自语“她看起来真地没有我想象中地凶狠。那个时候我在茶楼里跟她说话。她就跟一个普通地夫人没什么差别。她说道她早夭地‘女’儿时。虽然脸上还带着微笑。可是分明我能听到她心里地哭泣声。我也是当娘地。我明白那份感觉。所以对于她提地要求。我根本没有办法拒绝。我那个时候就想。算了。我才不管她什么身份。就算她是土匪婆子。这个干娘我也认了。可是。我没有想到她不是土匪婆子。却比土匪婆子更糟糕。但奇怪地是即使到现在。我也没有后悔我答应她。我不喜欢那些赏赐。但我并不排斥多一个干娘。所以我现在好矛盾。”
“我就知道我地阿黎是最善良地。”听她说道这个原因。苏靖并不意外。薛黎向来是嘴硬心软地楷模。一时冲动做下这种觉得并不奇怪。他安抚地抱紧妻子。无言传达出自己地鼓励。苏靖地下巴在她地头上蹭了半天。想出一个主意“既然你矛盾。那你下次见到她地时候就直接告诉她你地矛盾就好了。我想那么厉害地大人物。总有些容人之量地。再说我觉得她其实也是想跟你平常人那般论‘交’情地。要不然也不会在一开始就隐瞒身份了。对于她那种身份地人来说。一个平常人。恐怕比一个臣子更得她欢欣。”
“靖哥你还真是天真。你以为每个人都那么有雅量啊!”薛黎翻了个白眼。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苏靖说地很有道理。
“这个世界并不全是坏人。”苏靖笑笑,不跟她争辩这个问题。这个世界好人多还是坏人多,永远是个无解的辩题,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观念,并不非要别人赞同自己不可。
薛黎也没兴趣跟他打嘴仗,也就沉默不语了。在他怀里窝了一会儿,不知不觉有些打瞌睡,苏靖劝她去睡觉的时候,她却忽然开口“我想去看看宝宝。”
“好,孩子再隔壁睡着了,我陪你去。”苏靖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别人的故事就像一面镜子,更能照出你失去什么,拥有什么。当你看到一个母亲失去孩子的痛苦之后,你便会更珍惜自己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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