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子墨所说的另外一个地方,其实就是这栋小院的面对,一栋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的房子。
“果然还在,哈哈,这下子我们路上就不用愁了。”甄子墨在黑黢黢的‘床’下倒腾了半天,终于拉出了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匣子,打开一看,珠光宝气的耀‘花’了人眼。
“你,你在偷钱?”苏靖见到这堆东西时也不由得惊讶到连嘴都合不上,吃惊的看着甄子墨。
“说什么傻话,这本来就是我买下的屋子。因为要‘混’进去救你,这东西不方便随身携带,才藏在这里。你还以为我会做那入室盗窃的勾当!”甄子墨取笑的说。
“哪有人进自己家是翻墙的”苏靖摇摇头叹气道。看着那一大包金珠,“你这次出来带的东西也太多了点吧!”
“钥匙早就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当然要翻墙进来。”甄子墨看了看包裹,不在意的耸耸肩“很多么?这是我全部家当了,连兄弟我的老婆本都在这里面!”
全部家当?尽管甄子墨一副开玩笑的表情,但苏靖还是拧起了眉头,“你家里出了什么事?”
“我家没出事,是我有事。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我跟我老爹闹翻了,他把我逐出家‘门’,不认我这个儿子而已。唉,你可别同情我,对我来说离就离了,自从我娘死后那里也没有什么让我留恋的人了。”看着苏靖向要安慰自己的样子,甄子墨一伸手止住了他,笑嘻嘻的说“我们现在就上京去找你老婆,等找到了,我就在你们家旁边搭个棚子蹭饭,反正你们家人已经够多了,添我一张口也不算什么。”
看着他这么乐观。苏靖也不再说什么。笑着伸出拳头捶了他一下“好兄弟,走吧!”
“小姐,这样可不可以?”吉祥一曲弹毕,怯生生地问着薛黎。小姐现在的样子好奇怪,一个人坐在那里‘摸’着肚子傻笑,莫非是吃坏了肚子?
“哦,不错。”薛黎从遐想中被拉回来,看着吉祥询问的眼神。很是赞赏的点了点头“吉祥你弹地很不错,现在吃点东西休息休息,我们呆会儿接着再弹吧。”
什么!还要听。我地小姐,我今天已经坐在这里弹了一早上了,难道还要在继续一下午?我可怜的手指啊,这比当初学琴还辛苦。吉祥心里唠叨着归唠叨,但是面上还是一副高兴的样子答应了。自从小姐回来之后对她们一直多有疏远,平日连梳妆穿衣这种事都不假她人之手。自己都快成为府里最闲的人了。这会儿终于有用到自己的地方,她蔫感不用心呢。“恩,听了这么久,不知道宝宝怎么样?这古代就是不好。什么自动播放器都没有,想要胎教都要人来现场演奏。”薛黎拈了块腌梅子放在嘴里,空着的那只手无意识的搭在肚子上想着。自从那个大嫂回来之后。薛黎见了她两面,每次说不到三句话就是一肚子气。她听说孕‘妇’生气对孩子不好,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的坏心情影响肚子里地宝宝,索‘性’这几天吃住都在自己院子里。这样避免了与大嫂见面发生纠纷,也不让二嫂以及哥哥夹在中间难做人。
人闲过头就会想出一些奇怪的点子。薛黎整理了几天自己从集市里买来的新鲜物种,很快的没了兴致。忽然的想起关于肚子里宝宝胎教的问题。前世里在书店里看到无数本关于胎教重要的书,被灌了不少观念,虽然不知道具体要怎么做。但是这会自己闲了便可以一一来实验么。于是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屋里地小丫头都被派了伙计,会弹琴的弹琴。会唱歌的唱歌,会跳舞的跳舞。识字地来念书,不识字的讲笑话也可以,薛黎致力于将肚子里的宝宝培育成未来地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主人翁外加IQ超高EQ满值!
“嗯,眼下却书法的,什么颜劲柳骨的,通通‘弄’上几幅。还有画画的,改天派人去找几张画来贴在屋里,天天看着的话应该能熏陶出点儿艺术气质。话说这个时候吴道子还在吧,不知道他的真迹难不难搞的到,如果不贵地话‘弄’一副来做传家宝也好。可惜,这个时候没有可爱宝宝地图像,人家都说多看可爱宝宝能让肚子里的宝宝长地也好看些,要不然自己来话一些?唔,还是算了,自己画什么都是植物,我可不要我家宝宝长的像仙人掌。”
薛黎正窝在躺椅上懒洋洋的拟定自己的胎教计划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是帘子被打开的声音,小丫头在‘门’口禀报着“有客到。”
“这大冷天的,谁还会到我这儿来。”慵懒的回头向‘门’口,看着来人却有点傻,脱口而出的话就是“你怎么来了?”
李贤一身白衣白氅的抱着一大束梅‘花’站在‘门’口,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听着薛黎的话脸上闪过一丝丝的黯淡,而后很快的又恢复了灿烂的笑容,“我看到园子里的梅‘花’开的正好,你应该喜欢,所以带了一些来给你。”
“果然漂亮。”薛黎这才注意道他怀里那一大束红梅,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趁着他身后白雪皑皑的场景更显得‘精’神,让薛黎一见就非常喜欢。
李贤见她笑了,自然也是十分开心“这时候四处都光秃秃的,也就这‘花’儿‘精’神,我想你院里都是新移来的,一两年之间也不能开‘花’,所以带了些给你。让她们找个大瓶子用水养起来,能放好久呢。”说着自有伶俐的丫头接了他手上的东西去找‘花’瓶。
薛黎本来要下来迎她,被他摇摇手止住了。两人说话间便有人伺候他脱了披风换了鞋,座墩茶桌立马摆好,桌上的点心茶果也撤了换上新的。
还真是常客啊,他自己态度自然的跟到家里一样就不说了,连丫鬟们都知道怎样应对,看看新摆上的茶果,、自己没有见过的几样,应该就是为这位大爷准备的了吧。薛黎在心里叹了口气,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应对,对方的态度很自然,如果她显得惊慌就有些忸怩了。自己开始无意中出口的话就已经伤了人,现在实在是吐不出再多的恶语来。
“你最近过的还好吧,我本来要早些过来,可是刚刚回京,杂事脱不开,现在才得了空。”李贤自然的坐在她旁边的胡墩上。
“哦,那边流民的事宜处理好了吧。我看着今年雪一阵一阵的下,如果准备不好,真不知道有多少人冻死。”说到这些比较“安全”的话题,薛黎的态度也自然了许多。
“这个你放心,我等到下雪之后才走的,那里已经建起了一批应急的棚屋,粮食跟炭也发到了灾民手里,我想今年冬天应该没有人冻死了。”说到这里李贤也是一笑,这其中的顺利有两个人共同的努力,所以说起来的时候都不禁眉眼带笑“我把总结的折子递了上去了,母后还夸奖了你,说你果然聪明异常呢。”
“什么,皇后娘娘夸奖我了?”薛黎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阵惊喜,能得到大名鼎鼎的武则天的夸奖,薛黎觉得自己真是不枉穿越这一趟,要知道这位强悍的姐姐可是她崇拜的对象呢。
往常武后对薛丽娘的评语多是负面,这是她第一次夸奖薛黎,所以李贤很容易就接受了她反常的‘激’动,“她还当着父皇的面夸你了,我当时也在场的。她们对于这次事件的处理都很满意,父皇还给了我重赏,要升我的官。”
“哦,是什么?”薛黎听到这个很是好奇“你都封王了,还能往哪里升。”
“封我为雍王,领雍州牧。”李贤很是兴奋的说。
“不都是王,有什么差别。”薛黎挠挠头的问,这皇家的‘门’道还真多。
“封地不一样,食邑也不一样,其间的差别大了。”李贤笑眯眯的说,面上却是有几分‘激’动,“我高兴的倒不是这个,只是平日里封王都是父王母后高兴了随便一张口的事,这次却是因为我差事办的好自己挣来的,当然意义不同。”
李贤这么一说薛黎有些明白了,往常李贤总有些无功受禄的感觉,他虽然不满却也无奈,这次却是凭自己的努力,自然受到奖励时就有一种满足感了。他能诉说的人又不多,所以这才到自己那里来吧。
“请客请客,你这次受了这么多好处可不能‘私’吞啊!”薛黎拍着桌子笑道,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以前“敲诈”领奖学金的好友请客的时间。
“好啊!”李贤见她这话出口,竟是欣喜异常,“我早就准备开口,却怕你不去。既然这样,那我就邀几个好友一起,你回京了哪里都没去,好多人都抱怨说你神龙见首不见尾呢。”
薛黎听着他现在的话,才一时觉得失言,本来都决定尽少跟这人‘交’往了,怎么一不留神又答应了人家的邀约。咬咬嘴‘唇’,想要收回刚才的话,看着李贤高兴的样子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李贤‘激’动的讲个不停却听不到薛黎的回话,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也意识到了刚才只不过是她一时失口而已,顿时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静寂.
。